《为了生存又下城中村》
第一章
其实化工厂的困境我们一进來就知道了，当然厂长更知道。那么厂長为什么还要來个向外招人，所谓‘掺砂子’呢？其实厂里就是做拨上头看的，是个小套路，做一个“假动作”而己。对於扭转厂的乾坤，前几任厂长，书记都无招数，回天泛力。就本宫而言哪能就那么容易揹笼头？？但是今朝坐在了这个位子上，我也得干活呀。那么，招几个下岗人员进來不失为是桩妙计，既容易又便宜，且又可以让上级公司看到，某人在厂里拟有新招，有动作了，也可让有些工人看了心中有想法。但大多数的工人们看了更清楚，都在说没用阁，这是摆摆夜壶蛋吓吓人的耶！....。我们呢也装着一付大佬管的样子，要为厂长撑好面子啰。我手持化工厂工作证，仅两年就又走到了尽头。悲哀！悲哀！真是悲哀！.....
厂里还有一部份以阿海为主的副厂长在困境中顽强的支撑着，夏天台风季节甚多，凡予报有台风來的当天，暴风雨夜总能看到他和手下一批人的身影，搬黄沙堵厂门车间门，拉油布盖地槽架子等等，还有几年即将退休的他总是冲在前面带头干。为人也不错，我所指的贵人就是他，我虽巳协保，后来就跟随他共同再就业创天下。记得有天， 忽然家中电话鈴骤然响起，听到:‘老胡，我要组织生产自救，我想请侬一道参与，侬肯來伐？’我一听，是我进厂以來，使我一直很敬佩也是我最欣赏的一位技术厂长的声音，就毫无考虑的一口答应，‘好的好的，你看得起我胡某，本人我一定跟您努力自救’ (我与阿海厂长在资金运作上曾有过愉快密切的合作)。他大我四岁，平日里里外外，我们都直呼他‘阿海’。 一位技术厂長，平时滿脑子装的全是些机械，设备，安全，故障。而他却自告奋勇地来替代生产厂长的权责，立下带头生产自救的軍令状，这又是使我敬佩的一个壮举，这是要有何等的魄心，而且是一個从来没有生产经历与銷售经历的人。
嗨，我们说一切事在人为，一切偕有可能，成功在于拚博，在于商谈，在于创。台面上不行，就台下继续，方桌不行就来圆桌，尽心尽力说一仟道一万，一定能成功。阿海把车间里的生产主任，下属设备技术精英，生产骨干，财务，供销，他所看中的人，全部召集起有2~30人，组织起生产自救的小分队。要求大家自带口粮没有收入的开展自救，大家必须心齐同心同德，大伙的热情很高涨。随后，阿海立馬与我同去供电局与局長申请要求开通高压电，并承诺凡是生产自救所用电费保证不再欠，看在我们那些赤博上阵的下岗工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困境下已难以生存。求求你们普济普济，我们看得出局长您心慈目善的，是位活菩萨....。几天连续求助，供电局答給电了，但不许再增加拖欠电费了。槽子里仅有些轻油原料，不足缺少的再让供销科发挥能量，几天来，所需的原料也进足了。生产自救新启动开車，在电鈕一按下大家伙热泪喷飛，就如漫画画的，激动啊！从仪表看各级管道反应正常，聚合裂变进行良好，十多天的生产操作人员坚守岗位不打棒，终于反应结束等待成品出炉了，含量大超30%以上，分析各类指标均良好，开局良好，这是我们自救的第一桶金。这样的跌打滚爬的生产终于在好几個月在被环境整治的大环境给冲跨，化工厂地皮被旁边冶金公司吃特。我们拿了厂里的无形资产，危险化学品经营銷售许可证在持续10年的有效期内再继续托人认证。我们新欠的电费一並算到了化工厂旧账上。
我们为了生存，找了一个适合经营有毒有害的新地方，一头扎进了郊区。离县城有20分钟左右交通车路程的城中村，我们远离市区家庭，居住在当地农民队長家，一住便是十余多年。农村必尽是农村，夏天每日里以苍蝇蚊虫为伍和屋漏老鼠相伴，全天玲听群猪大合唱，可叹那喉咙里吸尽猪糞尿臭味。冬天阶冷水洗涮无热水，水压爬不到三楼，经常是潮湿垫被强行睡，垃里垃塔过日脚。农村经常突然下瀑雨，老房常被浸漏落一床雨不稀奇，家里时常无人又关心不到，只有自认倒霉。乡里太穷，我们初來咋到只有住在队长家，为了好生存吆。
乡里越穷越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因为是看中他这个村里离民房稍远些，在南北通道上一字排开已有三，四个企业落此开了厂，有纸箱厂，五金厂，香料厂，还有一个化工厂，而且是碱性化工，我们正可利用，(如酸性我们就无法进场，会发生爆炸的，氰化钠那怕醋都不能靠)。最靠边的厂也是五金大企业厂，而这个化工厂排在中间，我们只要利用他后面的二亩地即可，在一切谈好成功之中我们就把精力投过来准备开公司，即使是居住得再艰苦，环境更恶劣也得来，不是吗？
第二章
证照。
我们手持的危险化学品经营銷售许可证，本来是厂属物资公司对外銷售氰化钠的一个特许证本。目前化工厂厂部已进入破产，为了不该让具有经营銷售资质的证本随同具有生产资质的化工厂破产而一並烂掉，将物资公司的经营许可证和营业执照给予生产自救使用最是合式不过了。(该证还在10年有效期内，每年你使用时一定要年捡认证。本老证在上海滩市区发行几乎是独家，新办开证己终止)。所以该证就特别珍贵，忧如生命一样重要，以后每年就必须由生产自救继续去年捡。这样，物资公司也就成为生产自救的经营窗口。因为经营危险化学品必须严格执行一点一证的原则要求，随经营场地迁移变动，证照与纳税也都得变更在当地隶属管辖区域内。我们在为下一步物资公司转资时在做前期准备时必须考虑周到，首先是要做到，有证经营，特别是对危险品，绝不允许无证经营。更不能触犯法律。那期间我因一直参与办证在反复的奔跛之中，故感觉到政府机关对经营危险化学品在证照上是有着一套很严格的审核与管理制度的，使我印象十分深刻。绝非象现在可以在异地、跨区，任意申领、远程操作。如新开一般性公司更方便，可办一条龙服务到底！
记得那时，有几方人员商讨组建公司时，我生产自救方为自然人(法人)申办主体，以阿海个人名议出资占51%。(我们公司员工中部分股东都归属在阿海名下)。物资公司用原料等作投入作出资占15%(包含生产自救刚启动时用厂里的另星原料)。新址出租方企业以部分生产办公用房，设备作为投入占9%。在工商所备案签名是.以一个自然人与两个合伙人(一公司与一企业)，三方签字作工商备案。这样，在新址经营有毒有害危险化学品就算搞定(有合法公司，合法资质，经营场地)完全符合一点一证有资质的经营者。我们虽说是这样的资产组合，实际上他们俩個单位分份不用出，全部是我们生产自救一家出资，在注册前，私下有约定，以防纠纷。那当时，暂且以物资公司名义在新的经营场地搞销售。如果以后在时机成熟时想转资成立新公司，新公司新起名称必须与经营许可证上名称必须相一致后再重新向工商所申报领取新公司的营业执照。在那当时，还怛心旧证照更改新公司名称是否可行，是算另开口子与新办证有区别嗎，还怛心是否会趁机被收掉旧证？换证审批是一道大关口。种种疑虑在先。为了解有关这方面的政策，阿海曾多次在市里向有关人员了解熟悉政策与询息。操办时步骤与时机顺序都一一了解清楚，首先是市里生产安全监察大队和市公安交通执法机关是否肯首先审批，对本厂原先的经营历史，銷售交通是否犯事有无前科记录，对申请人的个人信誉资质等都得审核无碍，真是一环扣一环等都要我们先后一个一个去努力工作的。新公司一旦成立，就意味着转资成功，也意味着是一步步慢慢地转到私营企业(或私有个人)名下了。结果在转资时，阿海果真没少打一份一份的申请报告与下岗工人为求生存而自救，为稳定社会新秩序做出贡献等等情况说明，这是后话。
设备硬件与软件都需配齐。话说回來，我们20多个人要准备诸多为组建公司时所须用的各些另星鎖事及大事件，如交通运输也是一桩大事件。我们有在厂生产銷售时专业负责危险品运输车队的队长兼安全员老朱在具体负责这些运输车辆，对外聘的运输车进行严格审核他们的危险化学品运输资质。该车是正牌的还是掛靠在车队的，市公安交通大队备过案嗎，车上GBS定位装置安装与否都得审查，更重点观察槽車的安全性是否有泄漏与车的检测报告，年捡认证通通要严格把关的。细小鎖事要急办的是与己否能安居乐业，睡觉用的纲丝床，上班办公桌等。同时，更要着手筹备大件设备，在外地花费几拾万定制槽子2只约50吨一只，厂里再搬过來一只约20吨都待架设完毕，还要做架空输液管道等等，这些大量的工作都要紧快的落实完成。当密封槽子树起來有三层楼房高，既宏伟又象样。在阳光照耀下，给城中村村民带来了希望。村委会村长，妇联，残疾也很关心我们几时能开张。我们硬件整备一一到位，软件也很快要跟上，从银行开户，申请贷款，税务登记，发票申购等一系列都要位，我们心里更着急呢，每天忙得没空闲，连日里的专场演唱会“群猪大合唱”都没时间去欣赏。嘿嘿，心里很酸爽，但酸爽並快乐着，望着这帮兄弟们，时常多炒几个莱一起高举小酒杯。呵呵！夫人们都没在！解一一屎，干！
第三章
血浓于水。
我们从化工厂移民到城中村，由生产改变为搞经营销售，那么销售什么呢？经营范围很多很广，从化工产品，危险化学品(凭经营许可证)，化工机械设备，橡胶橡塑，塗料，油柒，五金器材等，包罗万象。但我们还是干老行当最熟悉，也最懂行情。那么，銷售产品从何而来？谁能卖给你？这下，上海市开出的危险化学品经营许可证就显威力了，这是别人没有我们有的尚方宝劍。一一特别许可证，此乃是真正的护身符啊。
我们找到了上海的大型化工厂，也找到了安徵有声望的一家化工企业，也曾找到河北，湖北一些生产氰化钠的化工企业，与他们商谈合作销售之事宜。表示原当代销或代理，为开拓市场，扩展销售市场，服务客户，争取共同互盈互利之又不使市场之流失。(我厂虽关停，但手里的大小用户有几拾家，我们既然在经营这产品，客户决不能丟失，这是人脉资源啊)，所以我们赶紧与多地办事处联系为保证供应不惜亏本也要留住用户，也根据不同用户的需求，有友情操作，热情配送，含量达标，质量滿意的氰化钠。(有做农药，做靛蓝，做医药，做镀料等等不同需求)。不过一般我们都配送含量为30.5%。如果购入的产品我们知道杂质稍多，我们将会用活性炭进行吸附处理过滤后产品质量等级随之上去了。我们进外地的货主要是为保证用户的需要，留住客户，不求利润。也无钱可赚！而在上海的大型企业我们与他合作是愿做他的总代理，也谈妥已操作启动。为何如此轻松就谈成功？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原來该厂里有很多工人与干部，在当年为了支援开发建设，原先从我厂调过去的，而且从车间到捡验质监都有，好几个还都是认识的呢。既然如此，親不親自家宁，厂长也下海了，我们肯定是血浓与水。这不是胡某在编故事，真的就这样，我们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先写一段笑话，來自于周立波2014年单口秀中的一段:
我有一个白相了老好的朋友，讲闲话总是潮讥讥潮讥讥，而且还有些小小的口吃，一天碰着后伊讲，“波~波，~條挌~侬不要看我现在是房~产做做~奔驰开开~很~有腔调的，~侬晓得阿拉我~.以~以前是做~做啥~~~個生~~意~意的?”，“侬不讲我哪会晓得?”，“我我讲拨侬听，怕浓吓~~吓一跳！” 这位老兄开始讲了:“否满侬~讲，阿拉老早是在條里卖~卖醬油的”，“喔哟，侬不得了，侬卖酱油的变成做房產生意的？”，“怎~怎么啦，你以~~为酱~~油是~~~小~~~小生意啊，侬拿上海滩的酱油全~~~包脱看看，生意大不大啊，廿几年前，这帮人才是跟我做的，最多是零售，现在才~~混得个批~发，我因为是最动脑~脑精，所以现在做房地产了。”，“那幺侬是哪能动脑精的，是不是行行出状元?”，“侬看啊，酱油的零售价是明了朝天写了的，大家才晓得格”，“是啊”，“那没侬要想办法把成本降~~~降下來”，“那没侬哪能降下來呢?”，“这就要想~~~办法法往里混腔水”，“哦哟，你帮酱油里呛水啊？”，“有啥稀奇”，“这种样子人家甭很讨厌你吗?”，“格东西侬就是外行，不懂的。侬又不是卖牛奶不能呛水，又不是卖老酒不能呛水，侬是了卖酱~~油~~”，深呼吸一口，“侬就是往酱油瓶里呛老多水，酱油还是墨墨黑的。但是侬要烧红烧肉，拿伊笃红那是不可能的。”，“这种生意做得太缺德了吧”，“侬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你没听人家讲，见识少，原始积累都是有套路的，都是......”。
那幺为啥周立波要讲这一段笑话呢，难道是为了单单博人一笑？这里说明了一个问题，往酱油里呛水是缺德生意，是吭害人。但我们做生意也是赚水的钱，是根据客户要求，加工，稀释容量，是明的赚取加工费！还有就是这帮兄弟们帮忙使我们总能买到低价的合格产品，含量较高但杂质较多库底产吕，经过加工处理按等级价销售有时候水价随着产品价不断地上升一吨水可以卖出3仟到4仟元不等，那可是黄金水呵，那是血浓于水呵。十几年中有五六年上升行情，五六年下坡行情，跟了阿海少说一年收入有十万元。本人做到65岁，满头白发而退休。公司还在行进中，但很低潮，老人们都已退休，很可能这无型资产也将退位，也可能经营范围的其他产品而转让于人！
下回预告《后记》
上海老三届回忆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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