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初起
大学和之前的小学中学相比,实在是太过轻松愉快、丰富多彩了。不同背景的学生在这个自由的殿堂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突然没有了父母老师的唠叨,没有了沉重的课业压力,绝大部分大学生并不知道大学里要做什么,而人生的差距往往在此时拉开。
安儿只想好好学习,早日达成目标,但每天长时间的兼职逼得她喘不过气,每一个老师的授课都像催眠曲,她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下课。因为要做兼职,她也不能和室友一起上下课或在周末出去玩。所以,她与室友关系并不好。
之前说到安儿最后放弃了快餐店的兼职,一大原因就是兼职干扰了室友的正常作息,尤其是金露露—她不能好好睡懒觉。现代人的各种“病”越来越多,金露露最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自己有“起床气”,自己可以晚睡,但绝对不能早起。
安儿为了要六点半赶到快餐店,一般五点四十五就要起床。这对于安儿来说,倒也没什么,以前因为学校离家远,她早上都要五点起床。不过她也知道,太早起床会影响室友休息,所以她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了。但毕竟穿衣洗漱,开门关门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所以有几次就吵醒了刚刚入睡不久的露露。
露露每天应酬都多的很,常常是在寝室楼关门前一刻才回到寝室,大约十点。回来之后也不着急洗漱,还要再和闺蜜聊天,或者和朋友联网玩游戏,总之,十点夜生活才开始,一般要凌晨两点才睡。五点多正是露露睡得最熟的时候,被关门等声音吵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这样三五次后露露心里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了。
正面冲突
有一天,露露特意在晚上十点回寝后叫醒安儿:“安儿,你每天早上那么早起床,把我们都吵醒了,太没公德心了。你说是不是?”
室友们其实感觉还好,倒是露露,有时半夜打电话或者玩游戏会吵到大家睡觉。但室友们不可能为了安儿得罪露露,毕竟一起吃饭、逛街、唱歌的时候,付钱的人都是露露,所以立马走过来,附和说:“是啊,有好几次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安儿刚睡着就被叫醒,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面对怒气冲冲的室友们,她只觉得有一个气团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迸发而出。
安儿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以后尽量不发出声音。”
“起床不可能不出声啊,你兼职不要做了,那么辛苦的工作,我们这个年纪怎么能吃得消做,也是丢大学生的脸。”露露咄咄逼人,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安儿答应不再去做兼职。
安儿没说话。
“辞职行不行,你说句话啊!”
安儿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啪”寝室断电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床上。那一夜,安儿躺在被窝里,一直流泪到迷迷糊糊睡着。
矛盾升级
“我有办法让她不做那份兼职,晚上你们要配合我。”露露中午在校外的小饭店请室友吃饭,并交代她们。
“好的。”室友们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对频频露露点头。
露露今天大约九点就回到了寝室,而且一早洗漱好躺在床上。然后邀请室友们和她同看一些新买的时尚和娱乐杂志,一边看一边大笑大叫。就这样一直看到了约十一点。安儿在床上用枕头捂着头,只觉得随着对面传来的笑声和叫声,头皮一阵阵发麻。
安儿其实睡眠很好,平时十点睡着了之后就能一觉到天亮,偶尔有人上厕所,说话,或者亮一下灯是完全不会吵醒她的。但架不住今天露露一直高声说话,放声大笑。自从大约十点半被露露吵醒之后,安儿就再也睡不着了。
安儿看着露露床上的杂志翻得差不多了,感觉要熬出头了,谁知露露又说要教室友打游戏,说话声更响了,一直到两点半,露露才撑不住了,和室友道了一句晚安便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露露一直睡到中午,上午干脆旷课。室友们虽然去上课了,但一上午的课都在睡觉,完全没听。安儿最惨,两点半之后依然没睡着,顶着几乎一夜没睡的黑眼圈去了快餐店,打翻了三次餐盘,打错了五次菜,被老板狠狠地骂了一顿。安儿游魂般地度过了一天,她心里只想着,今晚一定要早点睡,补补觉。
谁知,从那天开始,露露每晚不是拉着室友热聊,就是放歌,放电影,安儿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到了地狱。
安儿最后只好去求助班主任和辅导员,在班主任和辅导员的多次协调下,露露终于同意不再故意为难安儿。但这份兼职,安儿还是只做了一年。
痛失一等
大二刚开学就是激动人心的奖学金评比。之前调解寝室矛盾时,班主任就和安儿说,希望她好好学习,积极参加学校活动,和室友搞好关系,这样可以推荐她拿一等奖学金,金额有五千元,超过她打工半年的收入。
因为打工赚钱和寝室矛盾,安儿上课效果不佳,但考试前都会彻夜复习,所以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综合每一门课程成绩之后,安儿排在全班第一。5000元,似乎已经在往她口袋里跳了。
奖学金评比的流程是:先由班委计算总分排名确定名单,然后将结果交由班主任审核,最后在班级公示。公示前,班主任让安儿去一趟办公室。安儿不知道班主任要和她谈什么,但她似乎觉得那天的天气特别灰暗。
“安儿,很遗憾,你这次没拿到奖学金。”班主任惋惜地说。
“啊?”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没想过拿二等奖学金,现在是说自己什么也没拿到吗?
“你成绩很好,但是奖学金不是只看考试成绩,还要考虑学生活动参加率、同学互评等,你的成绩综合下来,拿不到奖学金。你也不要太伤心,争取明年可以拿奖学金。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班主任把她送到办公室门口,望着安儿离去的背影,心里感觉一丝抽痛。
安儿没有直接回寝室,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了一场,望着蓝天。
她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给她的路那么难走?”
妈妈好像离她又远了一些。
安儿最终还是辞去了快餐店的兼职,毕竟这使得她不可能和同学们关系好转,那就意味不可能拿到一等奖学金,这是得不偿失。
辞去兼职之后,安儿不再早起,空闲的时间也多起来,便常在寝室打扫卫生,或者和室友聊天,帮她们带饭、拿快递等。渐渐地,安儿和室友关系缓和起来。
安儿还参加了好几个社团,各种学生工作也都积极参与,去挣奖学金评比中的各项加分。
不过,可能因为之前和露露有过正面冲突,而且将露露的所作所为告知了班主任和辅导员,所以露露一直与安儿处于冷战中。
安儿没有特意去讨好露露,她不想和露露做朋友,也不讨厌露露,她知道,她们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所以维持平行线关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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