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两人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王彦把宾馆里那些能拿的都装进了袋子,什么卫生纸、牙刷、香皂、甚至包括小拇指大的牙膏。
临出门,王彦问丁晓风:“考虑清楚了?”
“嗯!”
“那叫我啥?”
“哥!”
“名字呢?”
“你叫陈浩,我是陈伟。放心,都记着呢!”
“小伟,”见丁晓风愣了一下,还沒反应过来。王彦说:“为了我那老乡的诚信,以后咱平时也这么叫吧!先把名字叫顺口,谁叫错一次,就给对方拿1000怎么样?”
“没问题的哥!”
从此,北京一处的工地上便多了一对兄弟。
一个多月后,陈伟顺顺利利地出了“事故”,陈浩找工地负责人理论,那架势是为了兄弟讨回公道不惜拼掉老命的样子。
那双通红且闪着凶光的眼睛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兄弟咋搞得?来了才多久?就给老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负责人眉头拧成疙瘩,烟是一根接着一根。
“谁愿意出这事故?要不是我嫂子挺着大肚子快要生了,我早打电话到家里让他们带群人来闹了!”
“你是他亲哥,我们男人之间好说话,你说让一个女人来哭哭啼啼的有意思吗?你完全可以代表亲属处理后事,对不对?”
“这是大事,我作不了主。你要知生命是无价的!”
“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白了,也就是钱的事。”
陈浩一开始装出一副拒不答应私了的样子,被一群人围着做尽思想工作,好说歹说。
他一直痛苦地垂着头,吸着别人递的一支支中华烟,耗了半日,最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把烟狠狠扔地上,一脚碾碎,说:“我弟弟这么年轻,钱不能太少,不然让上边的人下来处理!”
“好说,好说!”见他松口,他们拟了个数,双方讨价还价后,最后定78万。边上的人就开始动员他尸体早日火化,这血肉模糊的样子是没必要运回老家的。
陈浩说:“只要钱到位,尸体好说。”
几天下来,王彦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虽然一切顺利,人倒是瘦了一圈,像真正死了兄弟那般。
钱已到位,王彦捧着丁晓风的骨灰踏上了返程。他念在兄弟之情,将骨灰带回杭州并在半夜偷偷洒在了西湖。又按丁晓风之前的存款回单上的账号,往里面存了5000,给他家人造成假相,好像丁晓风仍在杭州工作着。
之后,王彦回了家,休息了半个月,又出发。他混迹与各工地,用过的化名无数。2013年11月他在福建以李洪的名字结交了一个智力不太好,但肯吃苦且有一身蛮劲的二十二岁小伙,以同样的方法得65万。2014年7月,他在广东以罗挺的名字认识了一个年近六十的拾荒老人,带工地做两个月后故计重施,得33万。最后在武汉出了事,工地上对他这个亲属的身份有所怀疑,要求DNA鉴定,王彦落荒而逃。警方以故意杀人罪进行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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