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开花墙外香”,国外刊物登出了陈义军的文章,这个不为人知的名字也从国外传到了国内。国内的出版社才发现陈义军也给他们投过稿,他们认为没有名气搁置一旁。
此时,记者、编辑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普通的高中数学老师。他们惊异地发现,这个老师一家四口挤在20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一个月拿着不到30元的工资,他的房间除了满满一柜子的书,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站在他们面前的四十多岁的陈义军,头发参差不齐,身材由于缺钙稍显佝偻,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没有人们心中学者范儿。就是这个人一边工作,一边解出了世界难题。记者们抢着给他拍照,镜头有意避开了他张口的鞋子和已磨损的背包。
他们邀请陈义军参加学术演讲,将他的研究成果在全国专家论坛上进行演说。聚光灯下的陈义军显得有些拘谨,虽然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得到认可的这一天,虽然他已经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了几十年的课,面对台下各位资深学者好奇的眼光,他还是有些紧张。
他深呼吸放松自己,梳理一下脑中的演讲提纲,进入自己的思路后,便忘了专家,忘了自己的穿着,侃侃而谈了。
演讲很成功,他在掌声中走下台,直到回到家里还恍若梦中很不真实的感觉。
长达十几年的等待和努力已经让他不敢奢望太多,他只希望中国可以被世界认识和了解,至于个人得到多少他倒没有考虑太多,他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计较个人得失,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了。
他跟妻子、孩子兴奋的讲述着一路会议的过程,眼睛闪着光,李丽云听着,眼里流出眼泪。
这个坚强的女子,在两个孩子生病她熬夜照顾时没有哭;在洗衣服做饭手被烫伤裂冬天裂出口子时没有哭;在文革时他们一家饿着肚子还要忍受别人的谩骂时她没有哭,这时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两个孩子问:“妈妈,你为什么哭?”
“你妈妈是高兴的。”陈义军一边说,一边用拿惯粉笔而干燥开裂的手给妻子擦眼泪。
“听说会有新课题研究任务交给我,以后可以有更多的资料查阅、更多专家可以一起讨论,不用王俊峰找他北京的同学给我邮寄资料了。”
多少次都是王俊峰托他在北京的同学帮他买到最新的科学理论书寄过来。有一次买书一下就花了他半个月工资,那个月全家天天吃萝卜干咸菜,他倒无所谓,只觉得委屈了孩子。
“爸爸,你没有带回来点好吃的吗?”两个孩子渴望地眼神问他。
陈义军说:“没有,下次爸爸给你们买好吃的回来。”
“我要吃橘子。”
“我要吃糖,花生牛轧糖,过年才吃上一块。”
“好,相信爸爸,面包会有的,橘子会有的,花生牛轧也会有的!”
全家都站起来。
陈义军打着呵欠去卧室休息了,李丽云给他盖上被子,确实是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有几年没睡个好觉了。
谁知这一觉睡去,陈义军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早,李丽云叫他起床,没有动静,她过去掀开被子说:“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她呆住了,只见陈义军没有反应,她颤抖着双手去摸他的嘴唇,已没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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