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岁的虫儿总喜欢去爹爹(外公)家,那是一个吊脚檐,雕花窗,门板一块一块梭上去的房子。那里充满了诱惑!
爹爹家 有大伯,大妈,表哥,表姐,虫儿去后很喜欢坐在大妈的床上,那个床有个齐床长的踏板,环顾四周,大红的油漆,雕着龙凤呈祥的床眉,坐在上面,如若待嫁的新娘!虫儿总是痴痴傻傻地坐很久!
屋内地面是泥土地可是却是绝无仅有的,用手在地上摸来摸去是没有一滴灰的,感觉油光锃亮,阳光透过房顶那透亮玻照耀地面是可以发光的!虫儿沿着墙角地面溜来溜去仔细寻找有没有老鼠洞,因为她听大伯前几天眉飞色舞地讲:“稀奇的很一个老鼠洞边扫了个土鸡蛋出来,莫不是滴财喜,把个土鸡蛋打破真是个金戒子,这个老房子是有东西在的!”虫儿见过那个金戒子,她坚信房子里肯定有财喜!
沿着堂屋往后走是爹爹的酒房,爹爹从外村到这家做上门女婿,这家就一个女儿,因此爹爹得了放酒的真传。爹爹的酒远近闻名十里八乡都喝爹爹的酒,虫儿最喜欢呆在爹爹的酒房里,虫儿熟悉每一个过程,爹爹家有两个师傅一个头上一根头发没有的光棍,一个家里是个瞎子老婆的师傅。
首先两个师傅将称好的稻谷或高梁倒进特制的大锅内,那个灶特别特别大,锅沿一圈是可以走人的,倒好粮食那个锅盖由两个师傅拉着滑轮才能下来。蒸好粮食将它们一框一框运到由大楠竹编排的腾空竹面上进行冷却下面由鼓风机加速,做好这些下面最关键的步骤会由爹爹亲自操作,决定这锅酒质的要素就是下酒曲。最后就是蒸酒槽,上气后蒸凝出的酒由竹筒子顺流而下,瞬时,满屋醇香扑鼻的酒香就出来了。虫儿会在那挪不开步,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看完了酒累了的虫儿就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过往的人群,对面的街道。这条街叫金戈场,远近的乡亲会来这赶场。清一色的青砖紫瓦,木门木窗木柜台。对面是一家铁匠铺,风箱的火苗拉得一撺一撺,烧得红彤彤透亮的铁柁夹出来放巨石上,铁匠抡起大硾,捶过来捶过去,烧了捶捶了烧,反复多次一把锄头就制成了……铁匠铺旁边是一家榨房,那里面黑咕隆咚虫儿不敢进去,只是那里一阵阵飘出浓郁的芝麻香,饼香,串到每一个味蕾里好像空气是可以吃的!再往前是卖面条的,修鞋的,卖线的……
看着看着大妈的饭烧好了,一喊吃饭虫儿小兔子般窜过去了,这里每一样诱惑都抵不了大妈的饭菜。大妈炒菜喜欢放很多油,家里经常会有肉,这对虫儿来说每道菜都像是过年一样,美食是虫儿最实诚的期盼!吃完了饭表哥是不搭理小丫头片子的,和表姐在门口跳绳子,跳房子,大伯总在虫儿玩得最欢的时候跑过来:“虫儿,你家才做了新房子你总喜欢我们旧房子我们换房子吧?”
一听换房子虫儿撒腿就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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