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响了,敲碎了朦胧……
青铜色的古钟吊在街的中心,繁复的花纹述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悠悠岁月的剥蚀侵刻,散尽了清晰……
钟离是唯一的敲钟人。他老了,也聋了。二白是一只黑狗,几年前,钟离捡的。钟离说,二白太黑了,它若自称天下第二黑,旁的狗就不敢自称天下第一黑。
钟离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却也自在。每天傍晚,钟离都会带着二白在街上散步。
古钟浑厚悠扬的声音在空中挥散不去,人们醒了,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大抵是钟老了,一日里,竟掉了下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久久不散……人们聚在街心,小声嘀咕着,钟离没说话,二白安静地趴在钟离的脚边。人群渐渐散去,钟离仍是一动不动。天黑得格外漫长。待得空无一人,钟离才缓缓走向古钟,颤抖着抚摸。眼泪划过,滴落在地面。二白低低地叫唤了几声。
一个月后,钟离去世了,街巷的人料理了他的后事。二白在钟离的墓前守了三天,就了无音讯。钟再也没有响过,街巷的人渐渐离开,去了大城市,十年的岁月,街没有了……
破败的墓碑前,放了一束白菊, 上面还残留着露珠 ,青色的卡片上,依稀可见‘二白’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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