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罗马假日》里有这样一句让人印象深刻的台词“You can either travel or read,but either your body or soul must be on the way。”翻译过来则是现在常看到的: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大概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读书和旅行吧。读书和旅行,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两个重要途径。读书,是在时间维度上满足对于知识的需求;旅行,则是在空间上维度上获取更丰富的人生经历。能两者都做到其实不难,但是,能把两者都做得出色,并不容易。
而来自台湾的詹宏志做到了,他的《读书与旅行》,读过之后,仿佛与他进行了几场奇妙的旅行。在佛罗伦萨街头寻找书中的美食;在瑞士经历了一趟惊险的登山之旅;在京都和东京感受日本美食的艺术;在土耳其街摊和他一起品尝饱受“争议”的烤羊头和水煮羊头;在南非长草丛中经历惊险刺激的“萨伐旅”;被旅行社诓骗后印度厨房里的奇妙之旅;爆炸事件后不同往常的巴厘岛;阿拉斯加冰海中的独木行舟……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他走过时看到的奇幻美景、在各地遇见热情、有趣可笑又可爱的人、让人垂涎的美食……文字的生动,甚至不需要任何一张图片做辅助,这便让这本书不同于大多数的旅行类书籍——整本书无一张配图,仅仅是文字,就能将读着带入作者所经历的旅程,可见文字功底不一般。
在作者的这些旅行中,无疑都与某本书有联系,正如他在旅途中回应一位德国友人时说的:“When I travel,I always arm witha couple of books.”于是,他带着《佛罗伦萨贪吃鬼指南:兼含托斯卡纳的美食周游》出没在佛罗伦萨街头;在印度心甘情愿以高价买下吟诵奥玛·开俨诗句的地毯商人;为正确认识非洲大地上的动物,出门前特地买了《非洲南部野生动物》和《非洲南部鸟类》一同开启南非“萨伐旅”;带着《米其林美食指南》在京都觅食……
因为读书,让作者的旅行更丰富并充满趣味,但也偶尔因为尽信书,让他在瑞士登山时经历了险情,差点丢了生命。所以作者在书中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你旅行时随身携带的旅行指南,不一定每次都安全护送抵达彼岸,有时候还把你送进死亡或灾难。”但这并没有阻挡他放弃旅行时读书。当书中描绘的世界与“真实世界”相遇,他也疑惑“书写者究竟是忠于真实,还是制造了真实?”,如同我读完他的文字,也是这样的疑惑。正如作者说的,阅读本来就是一种“替代性”的经验,你读得心脏猛拍。又读得汗流浃背,感觉上好像已经亲身经历了大冒险行动。
关于读书和旅行的关系,作者认为两者关系极其微妙,是“读书开启了一场旅行”。“读书常常在旅行之前很久就已经开始了,甚至开始于你不自觉之处。”“触动你前往某处的动机,特别是如果你有一个‘众人无法理解的目的地’,常常是因为你读了一本‘冷僻的书’的缘故。”作者认为,一本书,就是一位“前行者”的存在,作为一位后来的旅人,不是“冒险者”,而是“追随者”,所以,我们才愿意参考各种书籍去计划旅行,甚至用书“想象一场旅行”
此外,作者还认为,在旅行之前,我们对旅行地的阅读是一种“想象”;在旅行之际,我们对旅行的阅读则是一种“摸象”;只有在真正旅行完成之后,或者“一再完成”之后,才是我们真正对旅行地了解的开始。我们的旅行并不因为旅程结束而中止。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有限的,当你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忙于各种琐碎事情的时候,你能够“走出去”的时间是有限的。想到只有“一个人生”,难免有些沮丧,那么,扩大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在作者看来也许只有“旅行”与“读书”能让我们拥有超过一个“人生”。“读书时,你固然要融入情景,因而有了另种人生的感受;旅行时,我们也要想尽办法纠缠地,假装另一种文化与生活的短暂化身。”作者坦言,这也是他不喜欢“旅行计划”,也不喜欢“安全旅行”的缘故。他说,如果我们没有大胆一点,我们永远只是戴着“家乡之壳”去旅行的人,没有接触异世界,也就没有短暂的另一个人生……
短暂的旅行结束了,或者某天你突然回忆起曾经的旅行地,难免会产生“回去”的念头,这是属于“旅行者”的。旅行者行经某地,某些经验使他与该地有了“记忆链接”,或者套句《小王子》里的对白,旅行者与旅行地有时候会建立起某种“驯养关系”当突然听到他人指称该地时,此刻你“心有所属”,因而发出“要回去看看”的指望也许是这样的意思吧。作者所走过的地方,他是无法免于牵肠挂肚的,所谓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原来指的不是行走者会留下印记,而是“被走过的”会在旅行者身上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
我相信,每个人的心底,都藏着一个到远方的梦。当还没有能力去抵达那个梦的时候,那么就读书吧;当可以去触摸那个梦的时候,揣一本书一起吧。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路上,一个也别落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