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体弱,但是医院却很少亲近,最多打过针,吊瓶是敬而远之的。现在却突然以纱布遮住半个眼睛,坐在轮椅上的形象出现在父母面前,他们的震惊可想而知。虽然特意给父亲大人打电话,但还是没有瞒住母后大人,哎,百密一疏啊。听着医生介绍各种破伤风的特点,母后大人一遍一遍语无伦次地询问,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让父母担忧的愧疚情绪战胜了所有疼痛,我霸气地对医生大吼,“有什么都跟我说,我是伤者,我做主!”医生的语速很快,一大堆听不懂的术语,经过我晕晕乎乎的大脑处理之后,大意就是,有两种针剂可供选择:一是,人血清,价格贵,而且医院缺货,只能自己去大药房买,打完如果出问题,医院不负责;二是,马血清,便宜,有货,但是有可能出现排异反应。只注意到“医院不负责”和“出现排异反应”的母后大人已经出离愤怒了,面对如此不负责任的医院,她老人家忍无可忍,恨不能揍之而后快。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下班高峰期还没有过,大药房都不在附近,一来一回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算了,反正人和马都是哺乳动物,也算是不太远的亲戚,应该还没有倒霉到出现排异反应的程度。“有什么就打什么。”此言一出,各种解释和被解释暂时停止。
护士mm手脚麻利地皮试完,将我推到里面的屋子力,一群人隔着玻璃向观察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着我。为了躲避大家的眼光和尽早离开缺医少药的小破医院,我拨通了在医学院任教的姐们的电话。照例还是先申明没有大问题,就是被车撞了一下,问是否可以转到她们学校医院,但是她没有听信我的一面之辞,依旧对我的状况担忧不止。姐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跟临床没有半毛钱关系,心有余而力不足。听着她担心的语气,就知道又白白多让一个人担心了。接着拨通了有过类似经历的哥们电话。不巧的是,他在高铁上,听到“车撞”二字瞬间也不淡定了,远程遥控另外一哥们亲临现场支援。两个电话,两份关心,患难见真情。
20分钟很快过去,皮试通过,该打针了。再次站起来,才想起左侧髂骨附近一直很疼,触手潮湿,是血,无疑,强烈建议护士看看是不是也该包扎一下,护士被我问烦了,扒开衣物一看,立刻命令我别动,很快刚才缝合眉骨伤口的医生又来了,看了一眼,说,“退回来吧。”我的直觉再次错误。不同的部位,同样的缝合手术,尽管打了麻药,还是能感觉到医生挑起髂骨旁边的皮肤的动作,“太瘦真的没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是胖一点,也许就不会撕裂了!”医生很无奈地表示,“你这话得拉多少仇恨啊!多少人想瘦都瘦不下来!”其实,我说的是真实想法,不带丝毫炫耀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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