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必有规律
科学的形成基于三个信念:
(1)凡是现象或行为,其存在是靠主观的判断,大家不能在主观上有分歧。如不能指日升为日落。
(2)所有被众所认同的现象,都有有迹可循的规律。科学之所以成为科学,是因为世界上没有毫无规律的现象。
(3)任何事情的发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事实不能解释事实
事实不能解释事实,事实的解释需要非事实的抽象理论。因为世界上的现象规律太多,如果理论满足于以甲现象解释乙现象,会使理论丧失一般性的解释能力;有规律的现象,在不同的情况下,其规律的表现可能会改变;事实的规律不能不言自明。
特殊理论与套套逻辑
特殊理论没有错,但没有一般性的解释能力,运用范围窄。绝对的一般化,不可能错的理论是哲学上的套套逻辑。 可取的理论,在特殊理论与套套逻辑之间。
被事实推翻的理论可以挽救,也应该挽救,但不该付出过大的代价。代价是否过大的衡量准则,是要基于一般解释力的大小。大小有程度之分,一个不够广泛但当下最有用途的理论就不应放弃。
世界上有真理,但没有不可以被更佳理论替代的理论。科学的进步,不是因为对的理论替代了错的理论,而是解释力较广泛的替代了较狭窄的理论。
套套逻辑不可能错,因为没有内容,但可以是重要概念。尝试加上约束或局限条件,为套套逻辑增加内容,把“定义”变为可以解释现象的理论。科学的进步,往往是从一个极端或另一个极端开始,逐步向中间发展的。
理论:要“可能被事实推翻”
理论的推测一定要“可能被事实推翻”,实证科学的主旨是创立一些可能被事实推翻的句子或言论来作推测,不求对错,求的是“可能被事实推翻”;可能被事实推翻而没有被推翻,就算是被证实了。可以解释现象的理论,必然有被现象(事实)推翻的可能,这是实证科学的座右铭。解释现象的用场是衡量理论的最重要准则,理论不该以对错来衡量。
如果一个理论的推测被事实推翻,有两个选择:放弃理论另开战场,附加条件以便挽救。今天可能被事实推翻而没有被推翻的理论,明天可能被推翻,但今天还没有被推翻,今天有其用场,这是科学进步的过程。
没有解释力的理论的五种情形
不可能被事实推翻的理论,无法被事实验证,因而没有解释力。这样的情形有五种:
(1)套套逻辑。没有内容,绝对正确的废话。
(2)模糊不清的思想。模糊不清的思想,永远不能清楚证明是错的。理论本身要清楚的显示有错的可能,才有被事实推翻的可能。
(3)互相矛盾的言论。
(4)用以验证的现象,并非事实。
(5)被推断会发生的现象没有限制。
经济学意义的均衡
经济学的均衡是指:有现象限制因而肯定,从而获得可能被否定的含义,意即因为有限制而达到可以验证的理论;不均衡是指因为被推断的现象没有限制,理论因而缺少了可能被事实推翻的含意。
抽象的理论,本身不能被验证,只有可以被事实验证的一个或多个含义,才有解释力。可验证的含义,是有被事实推翻的可能,含意中的附加条件及现象的推断,可以用肯定的“与”或不肯定的“或”,但不可以是无限的。
理论的真实性
抽象的概念非事实,有解释力的理论的非真实性,有四种意义:
(1)理论本身有抽象成分。
(2)所有事实或观察的描述,一定要简化。在吹毛求疵的要求下,天下间没有一个现象或事实的描述是真实的。
(3)为了便于处理,简化的假设是必需的。
(4)验证或局限条件要有其真实性。经济学并无“没有局限条件”的理论,一定有附加条件,否则就没有解释力了。
以抽象思想或概念为起点的科学理论,“非真实”是需要的,因为事实不能自作解释。“不可能太详尽”与“简化”——这些是容许的。但验证条件与真实世界不能脱节。在经济学上,局限条件(验证条件)的真实调查与简化,是忠于经济解释的最艰难的过程。
经济科学的方法
本章的内容合并了哲学逻辑与实证转接,阐述的是抽象理论与真实世界的转接中的实证问题。用意在于培养读者的验证精神,同时不要走进方法逻辑的牛角尖去,要有一个大略的掌握。
应用经济学的书籍,常见的做法是提出一个理论,然后找真实世界的例子塞进去。这是求对,违反了科学验证的主旨:求“错”但希望没有被事实推翻。
看不到则验不着。理论的起点往往抽象,是无从观察的变量存在,这样的变量要尽量避免。作者自己避不开的非真实的变量只有一个:需求量。
画外音
理论与实践的精髓是实事求是,要警惕走极端,把握好两个平衡:特殊理论与套套逻辑两极内的理论层面的平衡、理论与实践的平衡。一个理论被确立为正确,边界点在于可见前景内的可应用性,一味的追求理论的绝对可验证是不可取的。试点——纠正本身就是理论与实践相互促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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