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零食能够流传于世被人认可都是因为她有着充满仪式感的各种故事甚至传说,这和你我一样,或许安于平凡,却依旧是不能掩盖自己一个人翻江倒海的江湖。
我曾经无比坚定的以为,我第一次见到杨村糕干是在一九九五那个充满了激情和渴望的年代。那时候的私人长途客运车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自由和兴奋地发展与生长,这使得我们在一辆又一辆同线路却不同班次的不同车主的带有激烈竞争的优惠下,得以用很便宜的票价就能往来于那个属于天津记忆的同样是传奇地的大胡同批发市场。
我们每次经过的中间站就是杨村。车一停,十余名男女老幼举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用粉红色纸覆盖着四方矩形的一块白色的糕点,他们特别大声地充满诱惑地向旅客呼喊:杨村糕干!杨村糕干!时至今日这种声音依旧会清晰回想在我耳畔,这是充满了一种向年代致敬的的情愫吧。
如果是那天我乘早班车,我也常常会买,直接做了早点吃。杨村糕干是大米碾成面粉做成的,所以口感最突出的就是糯软粘牙清香微甜。车站的货品其实都不是好品质,如果你有闲暇,在杨村下车,走到街里从小卖铺买到万全堂老店的,口感会更有节奏性,那就是清香与微甜之间有清晰的界限层次,这是古老技艺不可剥夺的能力。
正是这种似曾相识的体会,我今天才越发清晰地回想起原来我第一次吃到杨村糕干竟是在一九九二年的班级联欢元旦夜,当时我上大二,我们班里和英语系的联谊,结束后打扫卫生也不知为什么就剩下了我和英语一的一个女生,后来打扫完了,我们也没有立即离开,我们一起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她给了我一块白色的糕点,就是这种味道,很好吃。我说,要不你唱一首歌吧?她特别轻地笑了笑说,好啊。
真的是流光容易把人抛,二十几年悄然而逝。大胡同已成历史,我们也不再特意经过杨村,只是偶尔在明珠商厦前会遇到一个买杨村糕干的老大爷,遇见了我也会买几块。可总觉得味道不再带来惊喜,更多的是那种怅然若失的寻觅。毕竟,有些味道只能存在于那个年代,就像那晚那个女生给我唱的歌,只能存在于猝不及防瞬间即逝的如梦青春!
附记:我们的教室很空旷,所以特别好听的那首歌,名字是《九月的高跟鞋》。同时,那只是一个普通而灿烂的夜晚,所以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开始。她的名字我也不记得,我们叫她“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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