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只老娜,老到说出名字都没有几个人认识我的那种。
春天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冒着海风来了威海,校园里的花陆续开着,后台不间断的有小宝贝问那都是什么花呀,引得我想起来之前写过的一篇推送,结果一点开看时间——哇,原来已经过了两年了。
室友的电脑要重装系统,翻找文件时找出了大一时的照片,一宿舍人围在电脑前边看边笑——明明就像是在昨天啊,怎么会已经过了四年了呢?
我们曾经洗着每次1块5的澡,期待着也担忧着新澡堂盖起来:期待新的设施,担忧计价方式——好像也已经过去三年了呢,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曾经四公寓后面的建筑是澡堂呢。
我们曾经在B楼打着2块钱一小时的乒乓球,周末约上三五好友去山大的风雨操场打羽毛球,听说着好奇着又期待着大活建起来——还没正式开放时我还去拍了照做了采访,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只实习期的小娜,想来真的距现在好久好久了。
我们看着家家悦从学子搬到了大服,等待着西餐厅开业,经历着餐厅菜价一点一点上涨,我们看着开拓者开起来又倒闭,见证着哈工大路上的店家换了一波又一波,也看着哈工大美食城拆掉搬走,总以为我们还能见证更多,直到“四公寓打印店”在脑海中慢慢淡去,直到学校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曾听过“学苑快递”,直到我们不再记得“顺丰”曾经是在学苑后面的平房里,直到我们再也不讨论“到底三公寓前的是董师傅还是刘师傅”时——可能我们真的要毕业了。
听到“今年提前毕业”的消息的时候我在重庆实习,第一反应是毕设做不完了,静下心来想想才突然反应过来——我要毕业了???我好像要毕业了啊。
从“我才刚来学校没多久啊”到“啊,我要毕业了”的转变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好像临近毕业是一个点动词,而不是一个持续性动词,我不是慢慢在临近毕业的,而是突然就到了这一个状态,我甚至来不及做好迎接的准备。
四年真的过的好快——大一的时候我是不信的。
我还记得我当初一个人来的学校恰巧下大雨,报道时走的绿色通道老师很温柔对我很好,
我记得大一军训时晚上一个同学表演节目唱了一首《流川枫与苍井空》我听的泪流满面,
我记得大一自习时我坐在N313的第一排导员进来查自习时我手忙脚乱地收起满桌的信纸,
我记得我两次站在讲台上竞选班长成功时的欣喜,
我记得我面试明德时被刷给学长打电话问原因他说我性格强势不适合这里,
我记得我第一次扫码推送时一遍又一遍检查的紧张心情,
我记得我失恋时把自己关了一周不与外界交流,
……
时间真的过的很快,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很多事情就像在昨天,可转眼啊,就是四年。
前年的毕业季,我送走老乡学姐的时候,她微笑着跟我说,拥抱一下吧,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当时想,怎么会呢,学校一直在这里,我们是校友,还是老乡,怎么会见不到呢?但是我现在想起来这句话忍不住落下泪来——两年来,我们的确是没再见过,甚至几乎没有联系过。我们以后会再见吗?我不知道。如果今年夏天有人送我离开,我一定要跟他说同样的话,然后抱抱他,因为可能离开了这里,真的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大一的英语课,我们的孟老师跟我们说:大一的圣诞节是一个班一起过,大二的圣诞节通常以宿舍为单位,大三的时候你可能跟男女朋友在一起,大四就通常只剩了你一个人。四年下来,虽然没严格按照这个规律来,粗略看来,却也差不多是这样——我们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聚在一起,然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慢慢散掉。我是一个极度害怕分离的人,我不敢想在毕业那几天我会哭成什么样,但也许,聚在一起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分离才是常态。
年前的时候一个已经毕业的学姐给我留言说,大四的下半年一定要跟室友们好好吃好好玩,剩余的时光真的太珍贵了。今天跟室友们出去K歌,聚餐,每个人都很欢乐,像是以前的很多次一样——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样的聚会聚一次少一次,剩下的80天,还能这样毫无顾虑的玩多少次呢?
离别真是一个伤感的词,毕设的忙碌可能会些许的冲淡这种伤感,拍毕业照的欢乐可能会暂时的压住这种伤感,聚餐的喜悦可能会略微的掩饰这种伤感,但都不会吹散。可我们又不得不面对,我们能做的,是尽力消除一个个可能会留下的遗憾,然后向前看——这或许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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