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别了，前妻（1）

序

记得老领导李主任，曾经无数次在大会上说过：“要在艰难中前行。”每每听后，感觉还是很受用的。但在现实个人的生活中，艰难这两字却渐渐变成了压力下的迷茫。而今四十多的我，时常迷失了人生前进的方向。老是在夜深夜静时回忆着过去，却不曾展望未来。抽着烟，喝着酒，听着熟悉的老歌，日子就这样一点一点消磨着。曾经的理想全都不见了，工作二十多年了，别人是生活，我好象一直在生存。

有人说，女人如花。桃花，鲜艳夺目，玫瑰、馨香迷人，牡丹，雍容华贵，兰花、淡定清新......每一种花代表一个女人的心性，决定了爱她的男人命运。纵然回首，我却独爱罂粟花。欲仙之后，就是百般煎熬，自拔不能，然又复吸，周而复始，非断肠而去不己。而这朵花，整整在我心间开了二十七年有余……或者，永恒。

【情感】别了，前妻（1）

-----------------------

一 初识晚秋 放弃高考

闹钟依然准时在耳边响起，清晨六点半。

“林风，快起来，把饭吃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给车间调度说了，给你安排个月母子的活儿，不累.......”老妈一边催促一边把早餐放在桌上。

“唉，知道了。”我下床吸搭着拖鞋，冲进厕所，不耐烦的回应唠唠叨叨的老妈，一个大男人，进厂当工人，干的还是月母子的活......

想想又能怎样？前些天就拿到了七中的毕业证，今天不用上学，而是去上班。

--------------------------

高三上学期，我还想着参加高考，读的是沙区重点文科班。紧张的复习、考试压力一波接一波的来。我也淡忘了高二时一些事，转学来到了七中。那时有个政策，不参加高考的，通过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学生，就可以拿毕业证了。

陈家湾重灯厂宿舍楼，其实也就是个贫民窟，老妈离了婚后，家里经济一直不好，无法供我和兄弟两人读大学。母亲就拿小姨的话来劝我放弃高考参军，当时参军还能分配工作。作为家中的长子，我也明白放弃意味着什么。想想自己文科还行，就是数学，那成绩真是不忍直视。雄心万丈一夜空，算了……

拿了毕业证，跟基友老赵告个别，抓起书包就冲出了校园。走哪呢？七中，我很排外的，沒当成是母校，二中才是。那里有兄弟伙，还有一个我很想见的人，晚秋。高二结束，我就是为了躲她，我才转校的。想到这，我狠狠的想着她，好久没见了。那一年，1993年初。

---------------------------

二中高三（2）班窗外，悄悄跟坐在窗边的老虎打个招呼。“晚秋在不？”老虎指了指旁边。瞧了一下熟悉的课堂，她那马尾没有转过来。曾经的班主任美玲一边讲课，一边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我讪讪一笑，闪身蹲在一旁，抽起烟来。

下课铃响了，老虎和勋冲出教学楼，驾着我就走。“怎么今天沒上课？”勋问道。“叔叔今天毕业了，过几天就是工人阶级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故意放慢脚步，眼睛却一直往身后瞟，期待能看到她一眼，那怕就一眼，这趟也沒白来。呵呵，看兄弟伙，那只是个幌子。

她出来了，跟几个男女同学一起，与我背道而行，往化龙桥方向走去。我多却沒往我这边看。焦急呀，却又不敢喊出来，怕兄弟伙们笑话我。就这样，一步一回头盯着她看。“走吧，人家有人送，不劳你费心了。”老虎拍着我肩膀坏笑说。“什么？滚！”听到这，心里一阵乱烦。

终于，她甩着马尾扭头过来，我视线却沒能及时避开。尴尬对视间，我落荒而逃。以前我和晚秋，不是这个样子。

------------------------

那是一年前，高二分文理班时，我原先是在3班。入学考试没考好，进了4班，3、4班是所谓的差班，开学没两天，由于人少，就合并成一个班了，胡老师见我长得听话吧，就让我当了个班长。

整个高一，就在吵闹打架、课堂混乱中度过，加上运动会又受了伤，休息了一个月，听天书了。导致数理化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再这么下去，就毁了。”我还是想读书的，基于这点，我下课也不疯打了，就看书。成绩也没见涨上去，到是2班的美玲老师，瞧上了我，一个想读书、认真读书的孩子呀。常拿我作榜样，训导2班的同学。哈哈哈哈哈。老师喜欢的结果，当然是，两年优秀班干部，高二分班时，把我也顺进了2班。我和晚秋，也就是在分班那天认识的。

----------------------------

“同学，这是我的座位，你怎么把我名字擦了。”分班了，美玲老师叫我们自己选座位，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选好了座位，洗完手，一回到教室，就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女同学，个子不高，不言不语的，坐在我的位置上。让我瞠目结舌的，她居然还把我的大名擦了。这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有个先来后到是吧？坐也就坐吧，但破坏证据的做法，让我着实咬牙切齿。这女同学，什么来历？太欺负人了，对吧。

“同学，这是我的位置。”我加重语气，板着一张脸，指头点着被她擦出的粉笔痕迹，着重强调。“我的位置。”

她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一声不吭起身就走了。

“这是谁呀？太过份了。”我看也没看她走哪去了，长得又不出众，颧骨又高，一张盘脸撑成了菱形，身材还稍微过得去，但跟美女是绝对挂不上钩的。对自诩一帅哥的我，基本上是入不了我的法眼。得不得罪，没心思去想，懒得管她谁是谁。书包扔进课桌里，摆上一大堆课本，高二的生活开始了。

----------------------------

换了班，紧张的学习环境，当然是3班无法比的。让我没再去想，那个占我课堂的女同学是谁。有时上课，我偷偷环顾四周，也沒怎么对上号。“长得又不乖，多半不是我们班上的。”懒得想了，就这么安慰自己。

-----------------------------

日子就在一节节课中流逝，高二上学期还有两个月，就快结束了。有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从不喜欢踢足球的我，由于差人，被老虎、老赵拉着非当守门员不可。勉为其难吧，反正我不全场跑，临时抓壮丁，进不进球，对我也无所谓。

“你认真守一下球嘛，都进了三个了。”老赵对我吼道。“好好好....我靠”，我话还没说完，不知哪个心黑的，一球踢到我脑门上，连人带球，又进一个。守门员也不好当呀……

那天，二中操场泥泞，这球踢得我一脸的稀泥巴。跑到操场外，洗了洗脸，一转身，又是一球飞来。“换人，故意的嗦，我不来了。”我转身往教室走去。

应该放学了，教学楼没多少人。我信手一推门，就看见一个女同学正在擦黑板。白裙马尾，一刹那莫名的感觉，把我定格了。我知道她叫晚秋，平时不多言多语的，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学期快结束了，虽然，她一直坐在我后面，但我那时也的确腼腆，彼此也没怎么接触。但不知是青春的萌动，还是别的什么，今天看到她，却突如其来有了触电的感觉。

“你一个人做清洁？我来帮你吧”整个教室就只有我们两人，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与她多呆一会儿。

渐渐地，晚秋也开始回应我了。“我知道你，从3班过来的。”她一边扫地一边说，“对呀，平时我们没怎么接触，班上的同学也不大熟。”我笑了笑。“可我知道你，你很恶鸡婆，分班第一天就决了我。”“啊.....是你，不会吧”“怎么不会？就是你把我赶跑了。”晚秋嗔怒。“我事后一直在想被我赶跑的是谁，结果是你？嘿嘿”尴尬了。“笑个屁。”“这样，我帮你拖地，将功补过，如何？”“可以”她话不多，我也想挣挣表现，拿起拖把出门了。

走回教室门口，远远见到老套的恶作剧，把垃圾桶放在门上，门一推，推门的人自然就倒霉了。我知道，这是晚秋的报复，我愿意去当这个倒霉蛋。因为，推开这扇门后，我发现，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很喜欢跟她谈话。

“我认识你，是我的奇迹。”晚秋说。

“我也是，感觉你是我的幸运。”我傻笑着回答。

“怎么样，扯平了吧？”

”还没够，慢慢来。”

清洁做完了，其他同学也不见踪影。我喜欢陪着她说话，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虽然她家住在化龙桥，跟我的方向是反的，但这不影响我送她的心情。一路上，我和晚秋谈了很多，谈人生谈理想，就差数星星看月亮了。不知不觉，第一次，走到了化龙桥的铁路桥上，肩并肩的走在铁轨上。晚风吹拂过的她的秀发，第一次感觉她好美，像女神一般。第一次有了恋爱的感觉。那一年，我18岁。

从那一天过后，我很喜欢上学了，周末在家，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课余时间，愣愣地跟晚秋开着傻傻的玩笑，只要她笑，一切安好。或者，地图掉在地上，按上图钉，男人气概一拳打进墙，后果就是图钉扎进了手里，流血了。很多年后，晚秋说我幼稚、傻里叭叽的。嘿嘿，不置可否，但我知道，能博她一笑，我愿意。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晚秋内心超越了同龄人，几年后，她嫁的男人，第一印象的确是成熟健谈，我自叹不如。当然，又过了很多年，晚秋告诉我，这种成熟是种迷惑，而那时，我早就明白，所谓的成熟与幼稚，皆可包装，就看你愿不愿意。

-----------------------------

在我期待中，快要放暑假了，期末考试完了，我想约晚秋去华岩玩。想到是第一次单独约女生，激动、忐忑、翘盼于心……早早准备了一首情诗，准备就在那天，正式向晚秋表达我的爱意。对于我的邀请，晚秋也沒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头也不拾，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到时再说。”当然，我也按耐不住激动，告诉了损友们。老赵只是嘿嘿一笑，老虎摸摸我的头额“没吃错药吧，你喜欢她？”，勋嘲笑道“神经病”，老冯不怀好意说“她跟你，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小心哟”我瞪他们一眼：“我是真的喜欢她。”可我到底喜欢她什么呢？二十多年间，一直有人也这么问过我。也许就是“突如其来的爱情”吧。

【情感】别了，前妻（1）

------------------------

铃声响了，交了试卷，我跟老赵这些损友一起出了教室，途中故意放慢脚步，回头望望，看她跟上没有。些许，就看到她跟老朱、海盗、老余不是一个圈子里的男同学走了出来，方向到是一个方向。

“要不要单独喊住她？这么多人。万一她没答应，我怎么下台.......好丢人”矛盾一直在我心里面纠结，余光一直瞧到她跟到了红岩村车站。我还是没有勇气上前，“该死的，怎么那些男同学还没走，围住她不停的说.....说个屁呀……”心里一直烦燥，快没时间说了。216公交车驶来，我磨磨唧唧，看她上不上车？最后的机会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万一.....好臊皮。还好，她上车了，只不过她在后车厢，我在前车厢。

“你到底去不去华岩？”晚秋突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语气很硬。

“我......”环顾四周，很多同学在往这边看，脸红耳热的我，心慌意乱，不敢盯着她看，怎么回答？随即，晚秋转身走向后车厢。

“她下车走了。”海盗抵住我耳边说。我无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回到家，书包一扔，躺在床上，肠子都霉青了。好好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畏缩不前了？三十多度的房间里，我也不嫌热，脑袋里充斥着她的身影，也鼓不起勇气去找她，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泡汤了。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讪讪自笑，那时候的我，如此落荒而逃。再次约晚秋走华岩寺，整整二十年后。

周末，老赵约我喝酒，没什么新鲜事，之前班主任说，以这次成绩的排名情况，前五名入选七中沙区文科重点班就读，考大学的机率会大些。那一年，1992年时，大学还没有扩招，难度太大。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光数学就要拖我六七十分，老妈一直说我是机械脑壳，嘿嘿。整个高中，唯数学这科，我从未及格，最低28分、最高62分，总分却是120分。这顿酒，差不多是跟老赵的送行酒，我呆在二中，他农村出来的，吃得苦，成绩比我好很多，肯定会进七中的。【我和老赵从初一就认识，到现在，四十多岁了，我一度以为他跟影星张丰毅是兄弟，神态语气TTM的像了。我和他都是一根筋，常常在所谓的原则和底线，吵吵闹闹中度过，走在现在也不容易。我麻烦他的事情也多，多年后，跟晚秋一闹矛盾，我就找他诉衷情，他也当当我和晚秋的协调人，当然，最后也没有花好月圆。这是后话了......】

捱到返校时，要拿高二期末成绩单。背着书包悻悻向教室走去。如果碰到她，该如何面对？主动解释、还是装逼？还是漠视她。头都想疼了，也没想出过所以然。期待与害怕相互交织碰撞。不停问自己怎么办？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怎样和解，这方面对于初涉感情的我，左右拿捏程度，还真是让人头疼。

正徘徊在教室走廊，正好撞见晚秋从教室出来，她看到我张嘴想说点什么。鬼使神差，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索性把头扭向了一边，装没瞧见。晚秋与我擦肩而过......好想转身看她一眼，叫住她。解释的机会就被我随心放弃了。

“开始讲评了。”班主任美玲拿着试卷进入教室，她不说，大家也知道主题当然是谁进七中。

不出所料，随着班主任一张一合的鲤鱼嘴，答案随即公布：老赵第一名......而我恰恰败在数学上，只排名第六。而第五名是晚秋。

捱到返校时，要拿高二期末成绩单。背着书包悻悻向教室走去。如果碰到她，该如何面对？主动解释、还是装逼？还是漠视她。头都想疼了，也没想出过所以然。期待与害怕相互交织碰撞。不停问自己怎么办？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怎样和解，这方面对于初涉感情的我，左右拿捏程度，还真是让人头疼。

正徘徊在教室走廊，正好撞见晚秋从教室出来，她看到我张嘴想说点什么。鬼使神差，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索性把头扭向了一边，装没瞧见。晚秋与我擦肩而过......好想转身看她一眼，叫住她。解释的机会就被我随心放弃了。

“开始讲评了。”班主任美玲拿着试卷进入教室，她不说，大家也知道主题当然是谁进七中。不出所料，随着班主任一张一合的鲤鱼嘴，答案随即公布：老赵第一名......而我恰恰败在数学上，只排名第六。而第五名是晚秋。

“命中注定了，要一个，也好，第一次暗恋，就这般尴尬，她走了也好，考上了家里也没钱供呀。这边老赵走了，还有勋、老虎、老冯，那边又是新环境.......”我盯着黑板，笔在课桌上敲着“反正数学也差，高考老火，懒得又费马达又费电的......”

“放假了....林风，你留下”班主任突然把我从神逛中拽了出来。“哦.....”我摸了摸鼻子，眼睛一直转，什么事呢？

“我平时一直看好你，这次考得咋这么差呢？”班主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目光直直盯着我说。“最近你老是魂不守舍的，老实说，早恋了？”

“我没有呀，就是数学考差了。”冷汗从我额头渗了下来，天，我还要在这里呆到毕业，说实话岂不是找死？肯定要请家长的。一想到老妈含莘如苦把我俩兄弟拉扯大，我却早恋，而且还是被放了鸽子，心生惭愧呀。顿时觉得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老师、对不起老妈、对不起自己.......一通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就差给班主任拍胸脯保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平时你学习认真，再这么下去，可惜了。这样，你回去给你大人讲，高三你去七中文科班读，个人好自为之，机会难得。”班主任语重心肠、如沐春风的话飘来。

“啊，不是....”听此言，我脱口而出。

“你说晚秋呀？她不去，她平时成绩一直不好，这次考了个第五，她多半作了弊的。老师一直看好你，不要气馁，好好把握机会......”

我也没听进去什么，只有对班主任诺诺点头。“怎么会是这样？那我去了七中，她在二中，也罢，躲吧，反正也就这样了，我最烦谁放我鸽子”我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想，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晚秋了，心里愤恨，但更多是沒能见她最后一面的遗憾。二中大门就此消失在我身后.......

1992年暑假的日子，在我发呆中，百无情趣中溜走了。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守到凌晨两三点，看上海电视台重播的《东京爱情故事》，宛惜莉香与完治最终擦肩而过的悲伤，就差一把鼻涕 一包眼泪了。久而久之，我甚至莫名其妙的怀凝，老妈是不是把我性别搞错了，我应该是女生，有时候，多愁善感的。幻想着长大以后，娶的老婆，如果像莉香一样多好。

青春期对情感的萌动，让我回忆从幼儿园起喜欢过的女孩，一个一个身影从脑海里闪过。印象深刻的，是初中的班长胡蓉，学习成绩也好，文文静静的，善解人意，是班里男生公认的贤妻良母型（当然以后也是）。我对她颇有好感，时常在一起聊聊天或者三五个同学约起逛石门大桥。因为我和她相处较多，在初中时，大家都认为我喜欢她。特别是在初三下学期一节课后，我被班上一男同学，因我同桌班花上课时找我聊天，影响课堂纪律为由，吃醋对我下暴。说实话，对方一米八的大汉，我是真心PK不赢。我毫无胜算，更谈不上还手。他上来一个劳保皮鞋，就把我从前排课桌踢飞到后面黑板上挂起。夹杂着同学们的惊恐，胡容和我闺蜜珊把我扶起时，血从嘴里渗了出来，被打惨了。多年来，我一直记着，那时，胡蓉对我真的好。我放学要去石碾盘一个叔叔家里补英语，家里穷身上没钱买晚饭，自己又不好意在叔叔家蹭饭（长大了，我习惯了骗吃骗喝，嘿嘿），有段时间真是饿得我胃疼。因为胡蓉家也住在石碾盘，所以放学后时常同路，见我沒饭吃，胡蓉会拿出她省下的零花钱，给我买一个烧饼或者馒头，让我吃了再去补课。久而久之，我在路上就定时定点的胃痛了。我是个骗子呀……

毋需置疑，那时，我挺喜欢跟她在一起时的感觉，真不是为了那顿“骗”来的晚餐。觉得跟她在一起，有很多谈不完的话题。一度让我觉得是不是真恋上她了，但我知道那感觉，的确只是喜欢，没有两年后见到晚秋时，推开教室门，一刹那触电的定格。虽然，在94年到95年晚秋结婚后一段时间里，我跟胡蓉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但因为我还没有走出晚秋结婚，对我打击的阴影，这段感情也无极而终。多年后，胡蓉最终嫁给了她的同事，至今婚姻家庭幸福美满。我只是一个随风而逝的过客……

开学了，到七中文科班报了道，坐在后排，看着比二中一个班级多一倍的同学，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样的路。除了老赵，还有三个沒怎么接触过同学，其他人都是完全陌生，来到了一个新世界，没有了在二中时的主宰，顿感恐慌无助。领书本、分寝室、见新友，第一次住读，新的校园环境，背单词，记公式，繁重的学习，终日的备考让我一度时间里，没有再去想我尴尬的暗恋，晚秋随同那首没有送出的情诗，己被我尘封在了日记本里。

然而，这样平淡繁忙的日子，快到期末考试时，却在一个晚自习里，被打破了。教室窗外，传来谭校长《夜未央》、《难舍难分》的歌声。

沒办法沉下心来复习了，脑子全是高二时晚自习的场景，因为，同样的两首歌，让我和晚秋静静的听过。

合上物理书，收拾书包，逃一般冲离教室。往那里跑？老赵没有住读，多半在家备战，我知道我的水平，高考对我来说，基本没戏。“走哪儿呢？”十二月刺骨的寒风刮得我脸颊生痛。买包烟吧，抽着热咯，虽然那时我鄙视吸烟，只抽假烟。呼出一口烟气，十八岁的我，学着电影中的硬汉，斜挎书包穿过建院。里面的大学生，零零散散，也有情侣不惧冬风，压着寒冷依偎谈情说爱......

穿过建院就是半月楼，看着家里灯光亮着，不想回去。面对老妈，我真不该如何解释，生病了？情窦初开心烦了？还是被老师骂了？想着老妈为了我认真学习，煲汤拿到学校给我喝，还有从微薄工资中，抠出点钱买的太阳神......儿不争气、对不起呀。

“找谁呢？”耍得好的初高中同学，也不知现在干嘛。脑海过了一遍，找闺蜜珊吧，吐吐心烦就返校。

珊，我们一直认着兄妹，比较谈得来，性子也冲，偶尔吵过架，也无伤大雅，除了我在二中高一时，也不知为什么事，惹了她这尊大神，突然从美院给我寄来一封神奇的信。这封信，一度在高一3班同学中成了笑柄，让我无地自容。【多年以后，这封我藏得好好的信，毫无悬念的，随同其他不属于老婆的信，老婆背着我，搜了出来，一把火给我烧了，还让我无处撒火】

“林风，你的信，很特别哦。”班主任胡老师拿着一叠信，特意扬着一封，对着我诡异的笑。损友勋从老师手中，一把抢过去，大声念道：“你去死！！！这是谁呀？这么恶毒？”一番声音，引来哄堂大笑。

“我靠”我夺过信来，看到地址是美院的，我知道是珊寄来的。不出意外，三篇信纸，从前到后，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全是初中时的一些琐事，零零碎碎的，全不着边际。事后问过她，她只是淡淡地说当时心烦想骂人……

走到天星桥，还好，珊在家。

就站在路边灯下，有一茬没一茬的，天南海北的，珊就静静地听我日白神吹。我也不大记得那夜谈的主题了。只是返校途中，我一直在哼着《难舍难分》。

------------------------

心怀海岳梦中飞。93年初，高中毕业了，就要步入这个与校园不一样的社会，迷茫第一次真正恐惧地充满心中。在老赵家，几个臭味相投的男同学聚会，我喝麻了，一瓶啤酒淋在老赵头上。我知道，我在借烟发疯，心里清楚得很。跟老赵、老虎、老冯、勋相比，我从此跟高考无缘、跟大学无份。但更头疼失落的，我半年多沒有晚秋半点消息，但我知道，我根本就忘记不了她。老赵是好基友呀，淋了他一头的啤酒，意外的是居然这次没吵。而且走进里屋拿出一个笔记本，晃了晃对我说：“有什么话，就写写吧。”然后，递给我一根烟，点上火，又跟其他同学喝酒了。

“这是她的同学留言簿”眼睛顿时清新起来，一页一页翻看着同学们给晚秋的留言，按现在的话来说，大多都是假大空套，嘿嘿。“写点什么能吸引她呢？反正以后也见不到她了，胆子大一点。”脑子翻转倒腾，终于背出，在她留言簿写上，那首现在看来狗屁不通、幼稚却不失真诚的、却从未交予她的情诗。期许地，在后面留下了通信地址。

【情感】别了，前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