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陶醉在夜上海
陈文海前脚刚走，周彩娣后脚就到。
“我刚才看到陈文海从你这里走出去，本来想上前去跟他搭话，没想到被我父亲给拦住了。父亲对我说：‘那天在迪士尼小镇上他就不怀好意，想利用他的作家身份跟我们套近乎。’”
“这是什么情况啊？”王艳萍嘻嘻一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详细说说呗！”
“那天晚上我们全家人去迪士尼小镇上玩，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陈文海。”接下来，周彩娣便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艳萍哈哈大笑，“他时刻不忘记自己的作家身份，利用一切机会兜售他写的那本破书！”接着又说道：“他是不是大脑有病啊？不就是出了一本书吗？不就是加入了作家协会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就是！”周彩娣撇了撇嘴，“我就看不惯这种人！”接着又说道：“那天晚上我狠狠地损了他一顿，他一定怀恨在心，要伺机打我进行打击报复吧？”
“不怕他！”王艳萍似乎底气十足：“有朱振华为我们撑腰，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这小子早晚会被人扔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收拾这个小瘪三易如反掌！”朱彩娣龇牙咧嘴地嚷道：“他仗着自己是上海人，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上海滩来耀武扬威，殊不知，他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他在学校待了几十年，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人看！书教得不怎么样，泡起妞来却精神头十足！包永刚经常教训他，可是他死不悔改！冯宝玉说得好，他活着就是浪费资源！他为什么不去死啊？”
自从来到上海后，陈文海已经去过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好几次了，不过都是白天去的。他想：夜晚的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一定更迷人，我何不今天晚上就去观赏一下，领略一下夜上海的迷人。
说走就走，陈文海乘地铁来到了南京路步行街。夜幕笼罩下的南京路步行街五彩缤纷，游人如织。陈文海边走边欣赏，陶醉在这夜上海的美景之中。他想：白天的外滩我已经去过几次了。白天的外滩很美，夜晚的外滩一定更美。想到这里，陈文海加快了脚步，怀着急切的心情往外滩那个方向疾步走去。
外滩终于到了，外滩的夜晚确实很美，夜上海的美景使陈文海陶然大醉。
徜徉在外滩观景台，陈文海思绪飞扬。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陈文海，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离开上海，并且会离开那么多年。45年啊！多么漫长的45年啊！
今天晚上，陈文海来到了夜幕笼罩下的外滩，45年来的美好梦想变成了现实！陈文海是多么地激动啊！“我不是在做梦吧？”陈文海狠狠地用手指甲掐了一下自己，啊，好疼呀！原来这不是在做梦呀！
倚靠在外滩的栏杆上，陈文海放眼望去，他看到了江面上的游轮，看到了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和那几栋摩天大楼，看到了灯光映照下五彩斑斓的黄浦江江面。
陈文海沿着外滩观景台一路走过去，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他脚步趔趄，几次差点摔倒。我今天晚上怎么啦？我今天晚上并没有喝酒呀！
陈文海一路走过去，来到了外白渡桥旁边！夜幕笼罩下的外白渡桥显得更美了！凝视着夜幕笼罩下的外白渡桥，陈文海又一次思绪飞扬，45年前的美好回忆像一坛开了封的陈年老酒，醇香扑鼻，令人陶醉。
此刻，在这美好的晚上，陈文海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外白渡桥上走去。短短的一段路程，陈文海仿佛走过了一百年！啊！外白渡桥！我日夜思念的外白渡桥，你还是那么漂亮，你还是那么迷人，你就像是我的梦中情人！
陈文海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春生的电话号码。
“我现在正站在外白渡桥上。”陈文海兴奋地对他说：“我已经在外白渡桥上站了很久很久，仿佛站了一个世纪！”
“你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徐春生仰天大笑。
“我喜欢外白渡桥，外白渡桥是上海的象征。刚才，我是沿着外滩一路走过来的。外滩的景色太美了，美得让人陶醉！站在外白渡桥上，望着黄浦江对岸的陆家嘴，我激情澎湃！”
“外滩是上海最美的地方，尤其是到了夜晚，那里更是美得让人窒息！”
“哈哈，美得让人窒息！”陈文海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么说虽然含有极度夸张的成分，但是却很生动形象！”
“我认为：‘窒息’一词用在这里恰如其分，没有别的词能够代替！”
廖建华来到了徐春生的身边。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陈文海吧？”
“是又怎么样？”
“你们俩好像谈得很开心！”
“这跟你有关系吗？”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廖建华晃了晃脑袋，“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跟他这种人多交往！”
“为什么？”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廖建华似乎很惊讶，“大家都说他有神经病，你跟这种人交往，别人也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的！”接着又叹了口气，“只怪我的那几个亲戚当年太大意了，没能把他看住，让他从武汉溜之大吉，功亏一篑呀！”
“莫名其妙！”徐春生皱着眉头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是你们家族内部的事，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在徐春生这里碰了一个钉子，廖建华很恼火，便去找他的好朋友杨贵生诉苦。
“这个徐春生就是不知好歹，你不要太在意！”杨贵生安慰道。
“我就是不甘心！”廖建华紧锁双眉，“我就不相信我收拾不了这个小瘪三！他逢人便喋喋不休地提当年那档子事，好像我们都是窝囊废，只有他才是最精明的！”接着又恶狠狠地嚷道：“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只要有了突破口，我一定会让这小子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无声无息地消失！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时机！他竟然敢一个人跑到上海滩来，这不是找死吗？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久，廖建华的这段话传到了杨晓兰的耳朵里。
杨晓兰忧心忡忡地对罗晓玲说：
“陈文海这次来上海是凶多吉少呀！有的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活活掐死！廖建华也跟他们沆瀣一气！”
“我知道：廖建华是陈文海的妹夫。”罗晓玲气愤地说道：“廖建华也被他们拉下了水！他们深知：利用这层亲戚关系，更便于击败陈文海！阴险毒辣呀！”接着又说道：“廖建华心甘情愿地充当他们的急先锋和马前卒！我们应该提醒一下陈文海，让他有一个思想准备！”
“王芳和刘娟不是已经提醒过他了吗？”杨晓兰紧锁双眉，“如果陈文海轻敌了，一定会摔一个大跟头！”接着又说道：“他真不该这个时候来上海！他们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
“不过我们也有理由相信：现在的陈文海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陈文海了，他身经百战，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使有失误，也会很快地加以纠正。”罗晓玲嘿嘿一笑，“如果发现苗头不对，他一定会溜之大吉，他绝不会在我们上海滩滞留太久的。”
一群年轻姑娘来到了天桥上。
“我很想去见见他。”刘玲对杨晓兰说：“我跟他都是上海人。”
“这还不好办？”刘娟对刘玲说：“你就让安安姐当介绍人不就行了吗？”
“就怕陈文海根本看不上我。如果我像安安姐那么温柔就好了，我连装都装不出来。”
“你说的倒也是啊！”刘娟接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装，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如果每个人的活法都一样，这个世界就不精彩了。”
“刘娟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杨晓兰对她说。
“你才发现啊！”刘娟嘿嘿一笑，“我不是现在才会说话，我本来就很会说话。王芳姐，是不是这样啊？”
“我们也没说你原来不会说话啊！”王芳对她说：“杨晓兰的意思是：你比原来更会说话了。”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伶牙俐齿的，在你的熏陶之下，我也就自然而然地会说话了。再说，善于口头表达是我们女孩的优势，在女孩里头有几个不是能说会道的？”
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外滩。
她们俩又开始海阔天空地谈论国家大事。
谈论了一会国家大事，杨晓兰对罗晓玲说：
“陈文海他坚持每天读《人民日报》，坚持每天看《新闻联播》，王志远很看不惯这一点。”
“王志远最不是个东西！”罗晓玲满腔愤怒：“他胡说什么：《人民日报》是给省部级领导干部看的。他嘲笑陈文海：‘国家大事有国家主席操心，你又不是国家主席，操哪门子闲心啊？你连自己家里的事都没有闹明白，却还有闲心去操心国家大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几次，他还竟然这么对陈文海说：‘大家都认为大脑有病，你是不是应该去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你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
“王志远就是一个混账王八蛋！”杨晓兰义愤填膺：“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玩火者必自焚！”
“陈文海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啊！”罗晓玲感慨万端：“他们那伙人散布了那么多的谣言，搞了那么多的名堂，一心想置陈文海于死地。陈文海一次次地死里逃生，他是九死一生啊！”
“确实如此！”杨晓兰看着罗晓玲的脸，“所以你特别同情陈文海。”过了一会，杨晓兰又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崇拜陈文海？”
“几十年来，陈文海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罗晓玲慷慨激昂地说道：“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陈文海经常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每前进一步，他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他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地爬起来！”
“每次跌倒都有人以为他再也爬不起来了。”杨晓兰同样慷慨激昂，“然而出乎人们预料之外的是——他每次跌倒都能奇迹般地重新站起来，这需要多么顽强的毅力啊！”
“面对狂风暴雨，陈文海总是昂首挺胸。”罗晓玲激动地说道：“陈文海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他懂得辩证法，他能从挫折中吸取教训。”罗晓玲心潮澎湃，“前方有指路明灯，穿过茫茫黑夜，曙光就在前面！”过了一会，罗晓玲又接着说道：“陈文海没有被苦难压垮，他在挫折和打击面前意志坚强！陈文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大英雄！”
罗晓玲对陈文海的这一评价绝非是溢美之词，而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之词。罗晓玲坚信：陈文海一定会在这次战斗中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血洗他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奇耻大辱。他一定会用他的智慧和谋略去战胜顽敌，用他那支如椽巨笔把这次战斗过程记录下来。
罗晓玲抬起头来仰望夜空，但见一轮明月正穿过一片乌云。
2023年8月1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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