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我才终于得以慢慢回味今天一天的听讲和感受。总感觉像一场梦一样,明明离我那么远的教育家,只是听说过其人其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看到真人,目睹其风采,这缘于今年的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导读导写研究中心第12届年会暨河南省语文第22届年会在自己家乡举行。
但问耕耘,不问前程上午的开幕式结束后,由久闻其名的魏书生主讲《语文教学的科学化和民主化》,我看到了一位个头不算高大,有些瘦削的老人,头发似乎有些花白,但却迈着轻捷有力的步伐,开始他的讲座,没有高亢的嗓音,没有高深的理论,有的只是平实的语言向你娓娓道来。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八个字“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和一句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提到《朗读者》有一期节目当中,96岁老人许渊冲专注翻译几十载,挤时间忘我工作,甚至到凌晨三点,那是对文学负责;“中国肝胆外科之父”吴孟超日夜坚守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那是对病人负责;袁隆平总是在田间,在地头,坚持劳作,那是对农民负责。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域里坚守阵地,他们都是在自己的生命里自强不息,那是一种沉甸甸的了不起的责任担当。作为一名语文教师,在哪里体现自己的责任担当呢?那就是语文课堂,那就是如何让学生获得更好的成长。教语文的,要守住根和本,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静静地听说读写,静静地成长,去关注学生的心灵成长,去关注学生的生命发展。把自己内心的那份静也传达给学生,不要被外界的环境和纷扰所影响,不要禁不住各式各样的诱惑,不要沉迷于无聊琐事当中,不要急功近利,而要凭一颗淡泊之心坚守在自己的三尺讲台之上,做好自己该去做的事情,用心浇灌培育,静静等待抽芽开花结果。空间上是脚下,时间上是此刻。尽管我们很渺小,但是我们很充实。
但问耕耘,不问前程下午韩军老师讲的《孔乙己》独具一格。打破了传统的教学方式,而是围绕“热和冷”来让学生们去反复地读课文,反复地感受,酒店的氛围是热闹的,热情似火的,可不管是掌柜的还是酒客们都是用一种调侃耍弄的语气和这个站着喝酒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孔乙己说话,那孔乙己的心理感受是热还是冷呢?是阴冷的,是绝望的,是凉透了的。尤其是到了中秋佳节,这样一个团圆、温馨、热闹、美好的节日,孔乙己又冷又饿,凄凄惨惨,大约的确已经死了,凉薄者的形象呼之欲出。这里就体现了鲁迅常用的反衬手法。韩军老师声情并茂地说“温一碗酒……”仿佛他就是当时的孔乙己,仿佛连我也回到了那个年代,进入了那个咸亨酒店,听到了周围酒客们的嘲笑声,看到了他们脸上冷漠的表情。他对文本的深处理和抓人物灵魂,真的有震撼到我了,同时他对茴香豆的茴字的解读和引申,也是耳目一新,让我明白了语言的含义之深,意义之大。借此教学生在做人方面少孱点水,回醇香,回醇厚。少一点冷漠,多一点温暖。我不禁感叹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上课,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身心投入的课堂,学生在他的感染下,不但学会了如何有感情地朗读课文,还能够深入理解孔乙己的人物形象。这不就是三维目标的极致体现吗?知识与能力训练到了,过程与方法也很新颖,情感态度和价值观又被熏陶出来了。
但问耕耘,不问前程贾志敏老师,上海小学语文教师,今年80岁高龄,患有肝癌,坐飞机六个小时来到灵宝,反复说的一句“俺是河南人,俺是洛阳的。”让大家倍感亲切,因此他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当他拄着拐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下面所有的人都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并且特别安静地认真地听他讲自己的故事。他有每晚坚持读报的习惯,有一天,看到了一个人名翟小波,觉得很熟悉,应该是自己教过的学生,然后就半夜光着脚在十个大书柜里要找他的作业本,终于找到了,是翟小波小学三年级的作业本,他激动地叫出声来。连这都依旧珍藏着呀,我真是太佩服这位执拗可爱的贾老师了。他说他从代课老师到转正,到备课组长,到年级组长,到教导主任,再到副校长,到校长,教书60年,我想象不出来教了一辈子的书怎么还没教够么,当医生给他说想吃什么就吃,想做什么就去做,他只说最爱做的事就是在课堂上和孩子们一起学习成长。这简直是为课堂而生,为孩子而活啊!于永正是他的朋友,很了解他,也曾对他说,“老贾啊,我们好好地活着,为了小孩,为了课堂,为了语文!”这是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和毕生心血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啊。他说这么多年来,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妻子,忙于工作,疏忽关心,等闲了下来,想让她好好享福,老伴却糊涂的不行了,自己家在13楼住,硬是跑到10楼别人家说是自己的家;找不到600块钱非说是贾老师偷了自己的钱,结果却在另一个钱包里找到了;吃过了饭又去吃,以为自己没吃。于是他在上海黄浦江特意筹划了他们结婚50周年的一个纪念仪式,我看了那个感人至深的录像后,想到了木心的《从前慢》那首小诗,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贾老师和他的妻子风风雨雨50年,携手同行,坚守互信,让我又看到了贾老师深情浪漫的一面,我也又一次深信这世上是会存有真正的感情。
他讲的是五年级的一篇课文《推敲》,教会孩子们怎么读课题,怎么读一个字,一个词,一个句子,读的好的立马鼓励,读的不太好的及时纠正,示范引导后,让他再试着读,直到孩子们个个都能读好,像个小播音员一样。读对了,读好了,继而再去让孩子们复述故事内容,最终理解什么是推敲。他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在课堂中,他就跟小孩子一样,很单纯耿直,很幽默有趣,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说的大概就是他吧。贾老师的精湛教艺和人格魅力不也值得后辈仔细“推敲”吗?!
但问耕耘,不问前程今天一天的听讲让我受益匪浅,那些大师们让我顶礼膜拜,作为一名青年教师,可能有些高度我一时达不到,可能有些深度我需要积淀,可能我难以望其项背,但是我愿意去不断学习进步,不断思索前行,不断成长提升,但问耕耘,不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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