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色的十月,十月也是寒冷的十月,繁忙的十月。
场院上堆满了金色的大豆,山一般的小麦、玉米。这时天已开始下雪,地已经开始结冻。
猪号因为我去学习和打球又另外派了两名初二的同学,加上几位上海的姑娘,已经到了超编的人数。回到猪号后,可能是在外面几个月,心“野”了,还是有时看不惯后来几位同学的作风,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玉米、大豆本来是喂猪的,可有些人确每天拿来自己吃。加上豆腐房、酒房都来了好多知青,看起来乱哄哄的。豆腐拿来吃,酒接来喝,男的女的有说有笑。有个男生还在和上海女知青谈起了朋友。自己心冷了,认为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为了把收获的粮食赶在大雪之前送到国库。连队挑选了二十几个身体强壮的青年。我主动要求去送粮,为这事我还和指导员交了心:“反正不想在猪号干了”“没什么原因”“和谁闹别扭了”“换换环境心情会好些吧!”
我被选中了。每天跟车往粮库送粮,这是一种力气活,也是一种“巧”活。扛麻袋一是要有力气,二要会使这种“巧”劲。上十六层跳板,更要有“巧”劲,脚下的功夫、屁股的摆动、腰部的平衡、手的位置都要协调好了才能上得去。
我没扛过麻袋,二百斤一袋的大豆、一百八十斤一袋的小麦,要有胆量和力气。开始装的少一点,在场院上练,看“二劳改”的姿式,渐渐增多,先在平地上走,再逐步上汽车,最后要到粮库的十六米高的粮囤里倒。“十六层的跳板,十五个弯,弯弯转身向上看,到了顶峰斜转身,屏住力气往下倒”“二劳改”的顺口溜把上跳板说的神乎其神。
开始同学们上了几层就不行了,“二劳改”在后面保护着,有的干脆把麻袋扔掉,有的跳下来把脚碰断。我真是咬牙挺过一关又一关。也是“上天”保佑,意外的事情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们这二十人有一半是“二劳改”的壮体力,他们每年都送粮,送粮扛的麻袋几乎不用手扶,有时是一只手,有时只是放在后背与脑袋之间,用两手来找平衡。主要是“二劳改”扛,我们只是从汽车上帮他们放到肩上,当然也有几个同学和我一样,扛上了十六层。两个月的送粮大会战在汗水和冰水中结束,它又让我学到了一门新课——胆量,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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