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小枫那里落荒而逃以后,李承鄞立刻来到他的东宫正殿处理政事来了。时恩递上了赵敬禹刚刚派人送来的密报。之前,李承鄞就给赵敬禹发过密函,让他彻查高显在边境养寇自重的事,现在有了消息传来,李承鄞自然很重视,便赶忙把手里的竹册放下了,看完以后,李承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从时间轴上来看,元月十八日的下午,赵敬禹找到了那个幸存的丹蚩人,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赵敬禹为了泄愤,立刻把他杀了。不过,赵敬禹立刻有了一个主意,同样可以大略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就是他去了朔博王城卡萨堡,要挟利敦王,不要再去配合高显耍养寇自重的把戏了。之前,李承鄞曾经对宣德王说过,从丹蚩到朔博,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实际上是一个白天的路程,所以,赵敬禹连夜赶路,在元月十九日的早晨,完成了这个计划。
赵敬禹那么希望自己可以在太子面前表现,以增加他们赵家的权势,所以,他在去卡萨堡之前的元月十八日的下午,就写了密信给太子,把他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又过了大约一天半的时间,这封信被递进了东宫。李承鄞看了,十分得意,他觉得,他终于可以继续以举子案,来清算高相,还不怕他故技重施了。





李承鄞连夜派人,把宗奂已经查到举子案所有的证据,但却隐而不发的消息告知了奚清卓。奚清卓果然不负李承鄞所望,他是一等也不等,趁着夜黑风高可以避人耳目,再次来到了宗奂府上,逼问宗奂来了。
奚清卓问道,“奚某请问宗大人,并州办案是否顺利?”宗奂道,“顺利。”
奚清卓接着问道,“高于明买通举子家人封口的证据,是否拿到?”宗奂道,“都拿到了。”
奚清卓最后逼问道,“那奚某请问宗大人,为何不在大殿上弹劾高相?难道事到临头,你怕了?”在说到“你怕了”这句话时,奚清卓还伸出了手,指了指宗奂,好像宗奂不去弹劾高相,就活该被千夫所指。











宗奂解释道,“此次我去并州办案,本以为会困难重重啊,谁想到,异常地顺利,所到之处,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就等着我去发现呢!所有的矛头都直指高相,不知是谁呀,如此地处心积虑,掀起如此大的血雨腥风,此人的官职不在高相之下呀!”
1.宗奂只是李承鄞利用举子案扳倒高相的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他在守门侍卫告诉他,得知宗奂派出了幕僚前往并州查案的时候,特意派出了潜龙使,准备好了一切证据,奉送给了宗奂。
2.宗奂说,如果发作此案,朝中必然掀起血雨腥风,这指的应该是,皇帝必然会把高相所有的党羽连根拔起,引发朝局动荡。这也是李承鄞早就算好的,他可以趁此机会,把自己的羽翼尽可能地安插进朝中,尽可能地架空皇帝。
3.宗奂说,这个处心积虑非要扳倒高相的人,那么地神通广大,官职不在高相之下,试问,高相已经是宰辅了,谁会比高相的地位更高?可以合理地推断,宗奂是在怀疑,此案也许是皇帝或太子主导,专门来针对高相的。




宗奂说“异常地顺利”、“此人如此地处心积虑”的时候,奚清卓露出了迷惑的神色,由此可知,奚清卓虽然也是李承鄞的棋子,但是他看权力看得并不如宗奂清楚,他更加天真,迂腐。








奚清卓一听到有机会可以除去朝中佞臣,立刻按捺不住了,他又问道,“所以你犹豫了?因为你不想当别人的棋子?你更不甘心让他人渔翁得利?是不是?”宗奂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他一脸的自责,闭上了眼睛才说道,“是!”
奚清卓又开始点着宗奂了,他说道,“宗大人,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跟那为一己私利,置国家于不顾的高于明毫无区别?!”宗奂愤懑道,“奚清卓!我劝你不要再书生意气了!想想老太傅的下场吧!”
1.奚清卓和柴牧一样,骨子里信奉封建统治者灌输给读书人的“家国大义”,所以,他认不清朝廷与国家之间的区别,竟然把皇帝这种东西,当作是国家,还诟病宗奂只为一己私利,置国家于不顾。(真是可笑,权力被皇帝收归私有的朝廷,算什么国家?!作为一个中国人,我爱的国家,是同胞,是土地,是优秀的文化,才不包括可笑的“家国大义”,才不是唐宋元明清……等无数朝廷!更不包括皇帝!)
2.宗奂比奚清卓更加现实,所以,他拿出了李承鄞当初故意设计害死的老太傅的下场,来劝导奚清卓——老太傅那么一个耿直中正的人,都被这个处心积虑掀出举子案的幕后黑手害死了,那我们去做那个人的棋子,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的确,李承鄞在扳倒皇帝,朝堂再次彻底洗牌以后,宗奂和奚清卓全部从朝堂上消失了。这说明,李承鄞惟恐他当初做下的脏事泄露出去,于是把宗奂和奚清卓处理掉了,他们应该是被贬出了中央朝廷,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被杀的可能,因为所有的潜龙使,都被李承鄞杀了。
这里出现了一个细节,就是,宗奂为什么知道老太傅被杀的事,而奚清卓不知道?奚清卓不知道,是因为他是那种特别天真、迂腐的“纯臣”,一门心思为朝廷做事,却看不清楚权力的真面目。可是宗奂不是,宗奂应该是觉得,高相一被弹劾,西北边疆就有异这件事十分蹊跷,于是彻查了此事,发现,此事的导火索就是,高相得知了老太傅被杀的事。宗奂那么聪明,他当然知道,老太傅绝对不是高相杀的,要不然,他没有动机再拿西北边疆来要挟皇帝。再加上宗奂在调查举子案的时候,异常顺利,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幕后黑手的棋子。












奚清卓那么认死理,他哪里肯听宗奂的苦衷?他猛地站起身来,言辞激烈道,“此时此刻,你以为你自己不助纣为虐,就可以安心旁观吗?你错了!你,我,和每一个臣子,都是这庙堂上的一榫一卯!你我坚守,则基石安稳;你我松动,则大厦将倾!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如果你白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那就等着,看着,这庙堂土崩瓦解,坍塌倾覆,埋葬所有人!也把你我共同埋葬在其中吧!”
1.奚清卓说,“你,我,和每一个臣子,都是这庙堂上的一榫一卯!你我坚守,则基石安稳;你我松动,则大厦将倾!”的确,对皇帝而言,对太子而言,私有化的权力,必然要靠一个又一个臣子来执行,一个人,是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全部做完的。奚清卓说得很对,朝廷的权力能不能安稳,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执行权力的官僚是不是恪尽职守,是不是行之有效。
2.奚清卓说,“这庙堂土崩瓦解,坍塌倾覆,埋葬所有人!也把你我共同埋葬在其中吧!”这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是没错,一个朝廷的倾覆,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但是,不可忽视的是,谁更靠近权力中心,谁便更容易受到反噬。北宋亡国后,基本上所有的皇族、大臣,全部被虏至北境,一辈子为奴为婢,任人宰割;相比较而言,远离权力中心的平民,幸存下来的机会反而会更大些。
不过,那些“圣贤书”不会这么告诉奚清卓,也不会这么告诉你。它只会说,我们维持这个不受制约、为非作歹的朝廷,我们拥戴这个随意欺凌,屠杀平民与臣子的皇帝,是为了天下太平(还记得那个老太傅提过的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天下太平的理论吗?正常的人,勤勤恳恳地劳动,谁不会吃不饱,穿不暖?现代社会,把宇宙飞船送上天,养宠物的食物都是足足的,若还逼得一个人为了吃饱穿暖去为非作歹,这不是社会有罪是什么?),不是有一句古话说过吗?“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所以,平民也好,臣子也好,即使皇帝杀到你家里来,即使皇帝随意剥夺你的财产、性命,你也要任由皇帝为所欲为,因为,你把皇帝拉下来的下场,就是所有人一起去死。
所以,在社会不公存在的时候,面对肆无忌惮的公权力,被欺凌、被屠杀的平民与臣子,人人信奉“螃蟹理论”——钓过螃蟹的人都知道,装螃蟹的娄子,是不用盖盖子的,因为只要螃蟹多了,虽然上面的螃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娄子,但是,下面的螃蟹却会用大钳,挟制上面想要逃走的螃蟹,不准它逃走。于是,它们互相踩踏,互相挟持,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起成为人的盘中餐。在这个理论中,一只只螃蟹便是平民、臣子,而钓螃蟹、吃螃蟹的人,就是皇帝。
皇帝最喜欢看到的,就是道德沦丧的互害型社会(虽然他表面上喜欢标榜他治理的社会,民淳俗厚,他自己,则是慎终追远),因为这样被打成一个个原子、互相残害的“螃蟹”,会任由他煎烤烹炸。作为一位现代公民,最起码要做的,便是有“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的社会责任感,而不是去践行所谓的“螃蟹理论”,更不是发自内心地去崇拜所谓的“家国大义”。


















奚清卓是李承鄞早就算好的、拿捏宗奂的一张牌。他知道,宗奂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十分圆滑,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位清流的读书人。在李承鄞耍出奚清卓这张牌来逼迫宗奂以后,果然,宗奂就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含泪说道,“好啦!奚大人,你不要再说了!奚大人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啊!罢了,既然奚大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就陪你一起去!就算搭上这条老命,此案我也要一查到底!”
奚清卓听了,大受感动,他也含着泪,对宗奂做了一个揖,激动地叫了一声,“宗大人!”宗奂也赶忙还了一礼,“奚大人!”至此,这两位清流之臣,终于在明知前面就是陷阱,他们甚至会因此像老太傅那样,丢掉性命的时候,仍然义无反顾地去践行他们心中所认定的、正义之事了。
我虽然不认可这两位清流之臣的价值观,觉得他们的封建思想很迂腐,对我自己而言,也绝不肯像他们那样,为不受制约的权力所用,以免遭反噬(也许有人会讥讽我,你以为你想为权力所用就能为权力所用吗?在权力眼里,你就是一只蝼蚁!还有脸说你不肯!对这样的人,我无能为力,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价值观,有的人发自内心地崇拜权力,就像有的人发自内心地喜欢李承鄞,说他屠天灭地,简直A爆了,这样的人对我而言,便是不值得和他多说一句,我能做的,不过是把握我的本心而已),但是,面对宗奂与奚清卓这样“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义举,仍然很佩服。因为,一件事是不是正义,不在于它本身是不是能做得成,而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民族虽然被皇权荼毒几千年,但仍然有不少有脊梁的文人流传后世,成为民族之魂的原因吧!













李承鄞那只小狐狸,早就成了老谋深算的野心家与阴谋家,他一早设计好的举子案,在赵敬禹已经帮他解决了边境不稳这一后顾之忧以后,终于彻底发作了出来。后面的剪辑很乱,我会把李承鄞设计好的所有计划,一一罗列出来。
1.李承鄞在接到了来自赵敬禹的书信以后,立刻给他回了信,授意他在从卡萨堡回来以后,留意西境安护府调兵的动向,以彻底抓住高显曾养寇自重的证据。果然,高显在得知了朝中之事以后,他的部下十分不平定(本剧中,丹蚩为荒漠,西境安护府为绿洲,这些骑兵骑行经过的这条小河,当初李承鄞带小枫去西境安护府搬救兵救赫失的时候,就走过,所以这些人全部都是高显的人)。
2.李承鄞授意潜龙使,像当初鼓动张参的母亲来皇后面前告状一样,鼓动他们从并州前往浙中府衙击鼓鸣冤。李承鄞当然不在乎平民的冤情、平民的死活,他不过是在借舆情与民心,来逼迫皇帝清算高相。
3.朝堂之上,宗奂与奚清卓,作为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与检举此案的太常寺卿,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配合得当,将他们查到的所有证据,包括高相派人以金银打点,叫举子案家人噤声的证据,全部公之于众。











4.因为民怨沸腾,再加上满朝言官们奉上来的堆积如山的奏疏,皇帝本来就看不惯高相了,见到这些,当然会大发雷霆。李承鄞便按照他提前与柴牧商量的那样,拿出了他从小就熟读的“家国大义”,像当初先太子那样,跪在地上甩出了无数“逆耳忠言”,给皇帝的怒气加了一把火,皇帝气到了极点,一下子就把承仪殿内堆满谏言奏疏的桌案给掀翻了。
这里出现了细节,就是皇帝掀翻桌案的时候,曹芨吓得立刻匍匐在地,而李承鄞,还只是情绪平定地平跪在那里地行礼而已,动也没动一下。编剧借此暗示,李承鄞的心机已经更强于他的父皇,因为他顺利地把皇帝激怒了;他也一点儿都不怕皇帝,所以他才敢逼着明月杀父弑君。







5.皇帝明明是早晨或者是傍晚大发雷霆,把桌案掀翻的,可是到了晚上,宫门已经落钥的时候,高贵妃才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下令,立刻把这个消息递到相府去。所以,这个来给高贵妃传递消息的人,表面上是高贵妃埋在皇帝身边的心腹,实际上还是李承鄞的人,和明月身边的那个女官一样。当初,他就曾经派人把皇帝偷偷出宫,前去鸣玉坊的消息递给了高如意,为的就是发作鸣玉坊刺客案。



6.第二天早上,李承鄞又来到了皇帝的外书房,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观察皇帝的神色。皇帝虽然面色不豫,但是他反而不像昨天,他掀翻桌案时那样,有雷霆之怒了,只是猛地站起身来走掉而已。李承鄞赶忙恭顺地行了一礼,但是在背对着皇帝地方,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父皇什么也不说,便是有了清算高相的决心了,皇帝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有皇帝这张牌,再加上一直都支持他的裴家和赵家,太子才不怕高显兴风作浪。
这里出现了被剪掉的情节,根据原著小说,此时裴照的父亲——骠骑大将军裴况,还在东征高丽(此处照应原著里的那句话,“帝王的疆域何时是个尽头!”皇帝先屠灭了丹蚩,没过多久又想要东征高丽,平民组成的兵甲,为此付出了无数的性命与血汗;至于李承鄞,豊朝明明因为东征高丽元气大伤,尚未缓过气来,他还要在小枫逃回西州以后,开动所有的国家机器对西州一战,逼迫挚爱回来陪他,小枫伏剑自刎,仅仅是为了西州,为了平民吗?才不是,她也是为了劝阻挚爱,不要那样不计民生疾苦,这也有助于李承鄞帝位的稳固。小枫觉得,只要她死了,李承鄞就会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帝王,足够冷静,足够理智,对他也好,对西州也好,对平民更好,她也算死得其所),尚未归来(裴照拿了一只和小雪一模一样的猫,去试探小枫,就是打着这只猫是他父亲东征高丽得来的战利品的名义,来试探向来不会撒谎的小枫下意识地反映,因为当初,小雪明明是当初顾小五送她的,来自西境,可是小枫并未记起所有的细节,她是真的不记得这只猫是顾小五送她的了,再加上小枫对裴照的防备心,小枫因此把裴照给哄了过去;后来,小枫也是混入了高丽的商队中离开了上京,高丽虽然被打败了,但是与上京的商业往来反而多起来了),所以,皇帝并没有立刻对高相发作,毕竟,朝中兵力空虚,高显还掌握着西境安护府的兵权。但是,他是真的下定了迟早要清算高相的决心。李承鄞自然也明白皇帝的顾虑,所以,他任由皇帝去帮他扳倒高相,然后,他再利用明月杀死皇帝,就行了。




李承鄞在确认的他的父皇下定了要扳倒高相的决心以后,立刻授意他埋在宗奂身边的人,提醒宗奂,要记得把那副高相送来提醒他酬谢知遇之恩的卷轴送回高府。于是,一直在忙着弹劾高相,而把这件事彻底忘记的宗奂,立刻派人送回了这幅卷轴,和高相彻底地撕破了脸。
与此同时,李承鄞派潜龙使故意给高坤递了消息,高坤在给父亲送上了这幅字以后,又说道,“父亲,原来自杀举子的领头,是一个老秀才,此人祖籍并州,跟宗奂是同乡,三十几年前,宗奂便是跟着此人开蒙念书,所以他算是宗奂的恩师啊!”
高相听了这话,又瞧着这幅卷轴上写的“枉称年少在并州”这几个字,自然明白,宗奂是非要帮他的恩师翻案、复仇不可了。高相叹道,“看来这几日我隐隐的忧心,不是没来由的……宗奂!”说完,高相一把把这幅反而坏了他的事的卷轴丢了出去。












高相又问道,“宫里有什么消息吗?”高坤赶忙告诉了父亲,如意递出来的信儿,高坤道,“听说陛下……大发雷霆。”
这里出现了细节,1.昨天,李承鄞故意叫他的心腹,在宫门落了钥以后,再告诉高贵妃皇帝大发雷霆的事,为的就是让高贵妃在第二日才能向相府递出消息,以免坏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再去外书房鼓动皇帝惩办高相的计划。
2.高相只知道皇帝大发雷霆的消息,却不知道皇帝怒气平复下来的消息,这反证了就是李承鄞派人特意把皇帝大发雷霆的事通知高贵妃的。李承鄞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高相感知到山雨欲来,激着高相或者在西境出手,或者对皇帝出手,他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高相可是奸猾无比,他又问道,“今日他有没有召见什么人?”高坤道,“没有召见上奏的宗奂,奚清卓也没有,只是召见了太子。”听到高坤这么说,高相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了,高坤还是懵懂不知。
高相听到太子这两个字,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太子要举荐宗奂来调查此案——我本来还觉得奇怪,太子明明和陈征筹谋在一起来对付我,那他为什么要举荐我的人来查我?高相本以为,太子暂时还不想和他彻底撕破脸,还想要用他这张牌在皇帝面前稳住地位,所以,在听到宗奂想为他的恩师复仇这个消息之前,高相只是隐隐的担心而已。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举子案和鸣玉坊刺客案一样,都是太子提前筹谋好,专门来对付我的!我早就是他的弃子了!他这是想利用皇帝的势力,将我拔之而后快!






与此同时,高如意带着侍女,来到了皇帝的外书房里。曹芨先拜见了贵妃娘娘(摄影导演特意在曹芨拜见贵妃娘娘的时候,从屏风后面来照,就是为了暗示观众,高如意的贵妃之位,不过是水中月雾中花,做不得数的),高如意则恪守宫规,恭恭敬敬地给皇帝问了安,皇帝听了,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还在那里批阅奏折。
高如意走了过来,说道,“皇上,这些点心,是妾身专门吩咐御膳房做的,妾身本想亲手为皇上做,只是……”说着,如意就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内疚道,“这身体不争气,稍微受些累就浑身不舒服。”如意这是想用她身怀有孕这张牌,来乞怜于皇帝。
试问,如果是小枫有孕了,或者是小枫累坏了,她把这件事告诉李承鄞,李承鄞会做出什么反应?李承鄞对小枫,向来是面面俱到,小枫不告诉他有关她身体情况的事,李承鄞也知道,并会提前把小枫照应好。而且,一直是李承鄞,试图在小枫面前打这张乞怜的牌,来引起挚爱对自己的关注和好感。可是,一个女人,在不爱她、只想利用她的男人眼里,算什么呢?不管她多么年轻貌美,多么楚楚可怜,多么心灵手巧,多么贤良淑德,都没用,高如意在皇帝面前是这样,瑟瑟在太子面前,也是这样。真是想不开,何必自己作践自己,去爱一个因为有权力而有动机利用自己、因为有权力而有能力可以随意作践自己的男人?!
这是一个标准的对应梗,对应当初如意在母家时,亲手给父亲炖了汤送来,高相满面带笑,高高兴兴全部喝完,还怕别人抢一样的情节。如意就是那些个甘愿来中原和亲的小枫的姐姐,因为看不清楚权力的真面目,只想勾兑于权力为自己争荣耀,最后一败涂地的死去。不如想想看,若是李承鄞他不爱小枫,或者说,他更爱权力,小枫是什么下场?!为什么要让自己冒这样的风险?为什么要和一个随时吃人的白眼狼王在一起?在我眼里,这部剧的女性角色中,只有永宁公主,才叫玲珑剔透,她才不要重蹈小枫的覆辙。












曹芨和侍女早就退了出去,皇帝不耐烦道,“你回去吧,朕还要看奏折呢!”皇帝因为要等待扳倒高相的时机,根本就不想刺激高如意,但是他也不想搭理高如意,对皇帝而言,高如意也成了一枚弃子。
高如意陪着小心问道,“皇上,您还在生相国的气吗?”皇帝又压着自己的不耐烦,说道,“朝中的事,你不要插手!”皇帝这是拿后宫不得干政这个准则,来逼迫高如意。






高如意急道,“相国是妾身的父亲,妾身不能看父亲有难却不管呀!”皇帝还在那里批奏折,对高如意一理也不理。高如意又为父亲陈情道,“相国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他的忠心您是知道的,您到现在都没有处置父亲,就是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会忍心对他下手的,对吗?”
高如意并不知道皇帝是因为裴况东征高丽没有回来,忌惮着高显手里西境安护府的兵权,才暂时没有对高相动手的;但是,高相却是知道的,所以,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吩咐高坤,趁着裴况还没有得胜归朝,让高坤先给高显送一封信,再自己立刻离开,以保全性命。至于自己,他会坚守上京,直至最后一刻,为的就是尽可能地求着如意能顺利生下龙嗣,他再用自己的性命,换得女儿的性命。所以,高如意来给父亲求情,是她擅自做主,并未与家中商量,高相要是知道,他都不准如意和明月争宠,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去做这样的事,给她招祸。
这里出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高如意首先抛出的这两个理由,一是父亲的忠心,二是父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从当初她旁观赵良娣被皇后问罪的时候,从永娘那里学来的。永娘奉了小枫的命令,帮赵良娣向皇后求情的时候,就是说赵良娣平日里对太子妃十分尊重,而且尽心尽力地侍奉太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过,这样的话落入皇帝耳中,他只觉得刺耳无比,什么忠心?!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想除去高相,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他嘴里说出来的“我相信你的忠心”,不过是敷衍对手的漂亮话。至于高相这么多年辅佐朝政的功劳,皇帝才不把它放在眼里,反正,我不用你,也是用别人,你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我还会对一枚小小的棋子付出真情不成?!编剧实际上,是在借此暗示权力的傲慢与冷酷。不过,皇帝还是尽可能地压着自己的不耐烦,他继续批阅奏折,瞧也没瞧怀着他的孩子的如意一眼,冷冷道,“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高如意还是不肯放弃,她又哀求道,“皇上!相国,可是我腹中孩子的外公啊!”高如意想让皇帝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儿上,放自己的父亲一马。高如意觉得,这个孩子是她最大的牌了,皇帝总不会连他的孩子都不顾惜吧?
高如意以为,皇帝即使不对父亲讲多少情面,看看在他的这个皇子出身高家这个份儿上,也该放过父亲——您总不能连自己儿子的外公都要处置吧?高相看皇帝,比高如意看得透些,他以为,皇帝可能杀母保子,所以,他打算束手就擒,以任由皇帝剥夺他的性命的方式,来保住女儿的性命。



皇帝一听高如意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就怒了,他最烦被别人要挟,皇帝道,“够了!”高如意实在是忍不住眼泪了,她猛地跪倒在了皇帝面前,抓着皇帝的桌案,又苦苦地哀求道,“不!不够!皇上,我与您夫妻一场,没有情也有恩!父亲辅佐朝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您连这些都没有半点顾念……”高如意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含着泪慢慢说道,“那就请……赐我和腹中的孩儿一死吧!”
高如意真的想死吗?当然是不想,她不过是以皇帝对这个孩子的父子之情,来逼迫皇帝,放过自己的父亲。高如意出身的高家,是那种特别讲亲情的人家,她还天真地以为,皇帝和他的父亲一样,对他的孩子也是很讲情意,舍不得孩子死掉的,所以,她才抛出了赐死这张死牌,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皇帝一听到高如意对他说什么“我与您夫妻一场,没有情也有恩”,更够了,在皇帝眼里,高如意不过是一个供他发泄淫欲的玩物,不过是他安抚高相的一枚棋子而已,现在,既然他都下定决心处理高相了,高如意早就失去了她存在的价值——谁和你是夫妻?谁和你有情有恩?我宠幸了几回,故意叫你有孕以麻痹高相,你就真以为,你在我眼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儿了?!就连顾淑妃,我都任由皇后毒死了她!就连我的结发妻子,为了保全我与太子的父子之情,我都废黜了她,让她做我的替罪羊!你算什么阿物儿?仗着怀有身孕,还抖搂起来了!






女人的眼泪,在深爱你的男人眼中,是武器;在不爱你的男人眼中,是厌弃。后来,皇帝做过这样的梦,他梦见顾淑妃哭了,还很着急,赶忙问道,“玉瑶,你怎么哭了?”好像他专等着解顾淑妃的烦忧一样。
可是现在,面对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高如意,皇帝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他闲闲地把手里的奏折丢在了桌案上,冷冷道,“你现在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朕是吧?”此时的皇帝,还是有理智的,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威胁我,为的就是避免激怒高相,在裴况不在的时候,逼得他谋反。


高如意已经哭得失去了理智,她含泪道,“妾身不敢!”说着,她对明月的嫉妒心就按捺不住了,于是高如意又说道,“现在,恐怕只有那个明月,敢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如意真的想害明月吗?其实并没有,她只是对明月有嫉妒心而已,这份嫉妒心,反而证明了她对皇帝的真心。(想想也觉得怪没趣味的,一个女人,因为真心爱慕一个男人,便会因为他而对另外的女人产生妒忌,让自己变得面目狰狞,心里面也煎熬着毒药,影响自己清正平定的心境与言行。小时候,家里有好几个孙女儿,外孙女儿,我便非要在姊妹们中间,做那个最掐尖冒头的,谁敢来和我争长辈的关注与呵护,我必然是要千方百计地把姊妹们比下去——我任由姊妹们去谈恋爱,一声不吭,为的就是让她们学习退步;我任由姊妹们斗嘴,煽风点火,为的就是显得我懂事,从无错处;表妹对我妈妈说,姑姑你别看姐姐学习好,还勤快,但是她的心眼子比谁都多!我听了,只管装傻充愣,还是什么也不说,我妈还觉得我傻傻的,惟恐我吃亏。长大了,独立了以后,觉得自己可真是心理阴暗,这样的事,再也不肯做,更不肯让自己陷入感情,免得让自己再次落入阴谋诡计的深渊,坏了自己的心情。)
皇帝本来还没有什么,但是他一听到高如意说明月,就像是立刻被触了逆鳞,一直在防备高如意害他心上人的皇帝,立刻就跳了脚,他猛地站了起来,反手就给了如意一个响亮的耳光,皇帝是一点儿都没收着打,高如意一下子就被抡倒在了地上,好在,她之前是跪着的,摔得并没有多严重,她只是下意识地捧着肚子,护着她的孩子,歪倒在了地上。







皇帝怒喝道,“放肆!”高如意从小在高家,被如珠似玉地养大,一指甲盖儿都没挨过,自从侍奉皇帝,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不过,作为后宫女子,她也只有任打任骂的份儿,高如意都被打愣了,她嗫嚅道,“皇上……”
皇帝是惟恐明月也重蹈当初,顾淑妃被皇后害死的覆辙,让他余生无可依托,皇帝也受够了高如意,觉得她真是傻得可以,于是他决定,把一切挑明来说。
皇帝高高在上地恐吓高如意道,“你知道皇后,她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吗?是她自己不想吗?是朕!不允许她有!”皇帝冷冷地伸出了手,点了点如意腹中,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的孩子,接着说道,“如果你想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能活下去,就安分一点!”皇帝终于对如意露出了他冷酷无情的真面目,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为他身怀有孕的女人。
高如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在皇帝眼里,我和皇后是一样的女人,我不过是他制衡高家的一枚棋子,先皇后一生没有孩子,后来只能可悲地抚养顾淑妃的儿子,最后落得个被废黜,进而上吊身亡的结局,只是因为她背后得了高家的助力;而我,之所以有了身孕,也不过是因为皇帝想要麻痹父亲!什么夫妻恩情?!什么父子之情?!什么皇帝会顾念父亲的忠心和苦劳,放过父亲?!全部都太可笑了!一门心思想靠近权力,为自己、为高家争荣耀的高如意,也终于尝到了权力反噬的滋味,她只能无力地歪在了地上,心中萌发了彻骨的恐惧。(好端端地,非要去爱一个有权力的男人,如意啊如意,你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不是有点晚?)











只求能以当年的七分才力,以丹青将你描摹无虞,在我心中,我早已将你描摹千遍万遍,可是,我对你的记忆越清晰,我的笔墨却越难求得神似。留白处,我想要镌琢我待你的缱绻心意,可是,难现锦绣字句,折煞玲珑词笔。我真是不甘心,承认我对你,已是江郎才尽,正如我不知如何挽回你曾待我的情意;我也知道,陈言务去,何必非要旁人提醒,我才不肯说些人云亦云的话呢?搔首至发落,方有一句得;检点旧书册,已入古人歌。我只想,在雪花岑寂地落入深宫的时候,与你相对而坐;我可以依偎在你身边,烤着尘世烟火;我想要问你,不通中原文字的你,我以我所有心意写下的话本,你究竟能读懂其中几个回合。
你问我说,“如果现在,让你放弃你唾手可得的皇位,跟我一起去死,你愿不愿意?”我恨不能对你捧出肺腑,熬尽心血,只为告诉你听,你我既已相知相逢,一切既已尘埃落定,何必谈死?你我不妨挑灯翻谱曲,呵手书闲诗。纵马共踏,江山万里如画;对酒当歌,眸荡云海流霞。你我平安喜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何必谈死!你听后,话说一半,忽又沉默,如同野佛尊前燃孤灯,寒寺钟声传入耳,再无影踪,再无声迹。
我还是不甘心,我对你的爱,和我对你的占有欲,之间的界限实在太过细瘦,所以,我为你眉峰紧蹙,藏墨暗钩,我做下了天大的事,要用生死拆散你与你的心之所爱,只为求得春花秋月,我不再一人孤赏。你就这么冷着我吧!你恨我,怨我,可是,你心中的霜雪落满深宫,吹满我的发丝,我也算与你白首偕老了。昔日,在我眼前的你,也曾用性命爱过我,我恨不能对你说出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说过;而今,你于承恩殿,我在丽正殿,人分两地,还是一字也觉偷。满腹闲愁的我,再也不敢来你跟前晃了,我怕惹你烦心,惹你厌弃,我连偷看你一眼都不敢,我只求,你可以住在承恩殿里,就这么沉默地、嫌弃地陪着我。只要能够拥有你,我还理什么千秋功业,身后浮名。
我曾经以为,在我解决了一切,能与你携手终老的时光,不过是你拈花来我把酒——我真的花前把酒了,你却永远永远都不会在我面前采撷繁花了。酒醒之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呢?你问我,肯不肯和你一起死,我才舍不得你死,天下所有的人都死了,你都不会死,因为你拥有了我,但若你真的先我而去,我也会立刻相随在后,若是失去了你,红尘化作白雪,一切再无意义。我从不在意,在你面前消磨耐心,蹉跎光阴,我唯一恐惧的,是我待你的真情,被一年又一年的春草埋没。你我明明曾经是最最合拍的恋人,琴瑟和鸣,可是到了今日,曲早离了你的口,徒有我这根琴弦,还在为你颤栗。你早就对我变了心,我对你的情意,除了我,谁还能侥幸记得呢?
只求当年七分才力,将你描摹无虞,难现锦绣字句,折煞玲珑词笔。不甘愿默认是我江郎才尽,陈言勿去又何用闲人提醒,越记得清晰,越难求神似。搔首至发落方有一句得,检点旧书册已入古人歌,夜半深雪对坐,满面尘世烟火,问你能读懂几回合。
不捧出肺腑怎知心头血犹热,既相逢不妨挑灯呵手照山河,有些话道破一半忽又沉默,听寒寺钟声请野佛。从不在意消磨却恐惧被埋没,谁拨开春草寻底下两道车辙,曲早离了口那琴弦还颤着,愿我们侥幸被记得,谁能记得?
爱和占有间界限有多细瘦,是否小过眉峰里藏墨暗钩,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昔在眼前时,万言尚未够,而今分两地,一字也觉偷,何来满腹闲愁,难觅一眼风流,理什么浮名身后留。
若长相守不过你拈花我把酒,酒醒后能否赏我个好梦如旧。你不先去怎知我相随在后,红尘白雪世上一走。从不在意消磨却恐惧被埋没,谁拨开春草寻底下两道车辙,曲早离了口那琴弦还颤着,愿我们侥幸被记得,谁能记得?
拨开不相关的人海,独缺你的时代。顾小五的风华,已是裁作留白,而我,抖落一身尘埃。又是一年春来,冰雪消融于贤良寺外。晨昏定省间,日月的光影,都在宫苑的歇山顶分开。人间的季节与气候,从来都不为任何人更改。顾小五的身影,狂奔而去,我却想要紧紧握住,你的藤蔓,一幕幕关于你的记忆,都已经慢慢转淡。我也无需责怪,属于李承鄞的深宫,乍暖还寒。就连天意都知冷暖,何必艳羡?何必失落?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
即便没有恢复记忆,我也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而如今,我对李承鄞最后的期盼——不要害死你的亲人的期盼,在严酷的事实面前,也都已经不值一哂。宫闱之中,流言纷纷,因为我曾经抱着我死去的亲人痛哭流涕,而成为李承鄞的你,严令不准任何宫人乱嚼舌根,一切化作野史轶闻。作为顾小五的你,本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梦境啊!我那样刻骨铭心地爱过你,在我最好的时光,遇上了对的人。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就不是顾小五呢?我只能祈求上苍,若有来生,你我都可以摆脱所有的身份,你再也不是豊朝太子李承鄞,我也不是西州公主曲小枫,我们可以众里相寻,凭字相认,我们可以一起,去风光明丽之所,你对我说过的呀!秋天我们去西州,冬天我们去豊朝,好像大荒三千桃花,只等着你我手携着手,载满笙歌而去。
长河里飘摇着的,是属于谁的瑰丽诗篇呢?至少,顾小五曾经对我道出过,他梦中青涩的爱恋,而恢复记忆的我,只是缄默地回味着它,惊鸿一瞥,便又只凭着这些记忆,辗转过我人生中的一年又一年。你变成了李承鄞,你早已对我变了心,你还在一直一直,害死我一个又一个的亲人。我只能闭上眼睛,亲手献上有关顾小五的一生的花圈,睁开眼睛,为顾小五写下两句挽联,哀泣无声岁月。在刚刚恢复记忆的我的心中,这些迟来的话,隔着时空,喷薄成火山般的吊唁,顾小五死去了,但他还是我人间的四月天,万古未变,永世不变。
拨开不相关的人海,独缺你的时代,风华裁作留白,抖落一身尘埃。春来冰消雪融化贤良寺外,晨昏光影都在歇山顶分开,人间的季候,不为谁更改。狂奔去紧握,记忆的藤蔓,一幕幕关于你的却转淡,无怪乍暖还寒,天意自知冷暖,艳羡徒然因果循环。
长河里飘摇着谁瑰丽的诗篇,他至少道出梦中青涩的爱恋,而我只缄默回味惊鸿一瞥,辗转过一年又一年。我闭目亲手献上一生的花圈,睁开眼两句挽联哭无声岁月,迟来的话时间喷薄成吊唁,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万古未变。
从来习惯孤身一人而如今,最后的期盼都已不值一哂,流言的背后,只能是轶闻。最美的梦境,留心头至深,最好的时光,遇见对的人,摆脱所有身份,只好惟愿来生,众里相寻凭字相认。
长河里飘摇着谁瑰丽的诗篇,他至少道出梦中青涩的爱恋,而我只缄默回味惊鸿一瞥,辗转过一年又一年。我闭目亲手献上一生的花圈,睁开眼两句挽联哭无声岁月,迟来的话时间喷薄成吊唁,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永世不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