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芳华》的作者是严歌苓。严歌苓作为现代女性作家,在海内外都具有崇高地位。前半生戎马中国,后半生旅居海外,一生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这是对她的概括。
严歌苓出生于书香家庭:父亲创作剧本,母亲是话剧演员。12岁的她,进入部队歌舞团。二十岁左右,在《解放军报》上发表了第一首童话诗《量角器与扑克牌的对话》。1979年,成都军区奔赴对越自卫战。她成为一名随军记者,陆续发表采访文字,随后转行正式写作。
由于时代的原因,严歌苓文化基础受影响。但她酷爱文学,中年更是发奋学习。有着超强专注力与意志力的她,三十岁接触英语,用一年零七个月考过托福研究生线,最终上了哥伦比亚大学文学写作系。她正在餐厅端盘子、兼职做保姆以谋取写作便利的时候,丈夫给她寄来了离婚协议,她洒脱地签了字。
爱情、亲情都没有圆满,她用加倍的努力埋头写作。她说:“一个年龄有一个年龄的美丽。不生气,不闲着。就像我写的那些女性,春天过去了,我们就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过好夏天、秋天、和冬天。”她拼命地写,迄今为止,已出版三十多本小说。《金陵十三钗》、《天浴》、《归来》、《小姨多鹤》、《梅兰芳》、《少女小渔》……皆精彩至极。她的多部作品被拍成电视剧。中国文学评论家说:严歌苓的小说零缺点。
正是:当你足够坚强,足够有韧性,苦难也会俯首称臣。
02
《芳华》这本书,带有明显的自传性质。
书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全书通过萧穗子的口讲述。
主角何小曼的父亲,是个怯弱的文人,受辱自杀。成为拖油瓶的何小曼,随改嫁的母亲进入一个新家庭,倍受唾弃。经过努力,她考入文工团,依然因为种种“怪异”行为被人欺侮。在一次舞蹈排练时,男舞伴当众羞辱她。只有“活雷锋”刘峰站出来,成为她的临时舞伴。她由此爱上了给她温暖的刘峰。
可部队“标兵”刘峰一直爱慕着美丽活泼的上海女孩“林丁丁”。当他好不容易等到林丁丁入了党,自认为一切时机都成熟的时候,鼓起勇气表达,却因触摸事件被集体抛弃。他从此走下神坛,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下放到农场。
对越自卫战的战争开始了。刘峰、何小曼、萧穗子走上前线。在枪弹与炮火之中,每个人用生命与热血绽放着属于他们的芳华,接受了命运的洗礼。
人物的最终命运,令人唏嘘慨叹。
03
《芳华》这部小说,不但讲述了纯粹的青春,讲述了个人英雄崇拜,也写出了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挣扎与选择,展示了人性的复杂。
刘峰对林丁丁爱得深刻,因触摸导致截然不同的人生。在前线落下残疾的他,与妻子离婚后到沿海靠卖黄色杂志为生,与歌厅里的女子同居最终分手回北京打工。肠癌的最后阶段,接受何小曼的照顾并被逼“同居”,实则从未超越男女界限。
林丁丁有着上海女人的精明,接受任何男性的暧昧,唯独不能接受“好人”刘峰的表白,导致“触摸”事件曝光。她择了一个有家庭背景有地位有文凭的丈夫,得以返回北京。无奈只爱唱歌,被耽误了青春的她提不起学习的兴趣。考不到文凭找不到工作的她被婆家一家人嫌弃。丈夫出国,被离婚的她心有不甘。一心为出恶气,“出国”是她择偶的首选。不久,她嫁给了在澳洲开餐馆的潮州男人,在国外过着天天洗餐盘烤鸡翅的生活。最终离异,在国外替有钱人看守豪宅,孤独地守着大屋子。
家庭条件、身体条件各方面都优越的郝淑雯,嫁给了部队一个“二流子”。婚后,她随丈夫到深圳淘金。丈夫的女友换不停。独守空房的郝淑雯离婚后,得到了北京两套住宅。人到老年,当年的英气不再。在一次聚会中,她终于向萧穗子坦诚:当年,是她爬到男兵床上,力劝那个男人检举萧穗子的情书。
何小曼因当年受辱被刘峰救场,从此种下因果。何小曼下放到医院当洗衣工,嫁给排长。丈夫在前线牺牲,她因为战场上救了一位伤员,被大肆报道成英雄。受尽欺辱的她,面对命运的突然转折,她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年老受亲戚委托来京,照顾一位从美国回来的老人,最终却陪伴着刘峰走过生命的最后阶段。
这部自传性质的小说,萧穗子是严歌苓的化身。57岁的她,回忆起初恋仍很气愤。当年,她与文工团一个吹小号的男子通信。结果被男友检举告发,她被贴上了“作风不好”的标签,一遍遍写检讨。这段痛心的经历,她不但写入了《芳华》,也写入了作品《灰舞鞋》。
《芳华》被改编成电影热播,严歌苓对镜头说:“我不想控诉某个人。我只想写这样一段不寻常的,带有荒谬的历史运动,让读者看到一种非凡的奇怪的人性。”
纵观全书,各人的人生之路可谓兜兜转转。面对利益,人性扭曲复杂。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青春的理想,最终被无情幻灭。老年聚首,芳华不再。唯有善良,才是生命需要的底色——她气若游丝,最终还是各归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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