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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要开学了,我要去报到的高校在星城郊区,据说位置还不好找。本来父亲是要陪我一同去的,没想到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两父子又因为“填报志愿”的事“火山爆发”。
第二天,我一个人走的。后来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母亲告诉我,其实父亲也去送我了,在我坐的大巴走的时候挥手了。其实呢,我看见了,但是我啥也没说。
前17年过得惨淡,17年后才像好汉。为什么选择外省高校?简单,要独立和自由。报到第一天,没想到还是挺惨淡的,我没有赶上班车,花了3块钱挤上了一辆拉菜的车,风呼呼的刮,还真是挺拉风的。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签名报完到,一个学长帮我拿着行李带路,走了没几步,他停了下来,把行李一放,不耐烦地跟我说,只要往前直走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上八楼就到了,说完一变“笑脸”就给旁边路过的一女生拎包走了,我的内心在那一瞬间感觉有成千上万的草泥马践踏而过。
没过两天,我就一点也不恨这名学长了,相反特能理解,我这个电子专业近200号人,就7个女生。女生自封“七仙女”,虽然长得也不差,可到咱这可就不一样了,我们的意见毫无意外地十分统一:“江南七怪”。
我很怀念之前高中的生活,常常会想起以前和大家一起打球、踢球、唱歌的情景。来高校报到之前我早查清楚了,和我同一个城市的,除了我,还有大宽和阿龙。
印象中,大宽话不多,属于闷骚型的,但是绝对是个数学天才;阿龙,不仅是学霸,还属于特有才的那种人,能说会道,长得跟我差不多帅。我给他俩分别打了个电话,大宽告诉我他那专业也差不多,只有4个女生,人送外号“四大恶人”;阿龙则告诉我,他那个班更惨,就1个女生,“天煞孤星”啊!天啊,说好的大学是恋爱的季节,这开局就极为不利。
我的宿舍是4个人一间的,和我同一天到的还有另外两个人:袁飞和李如白,他俩都是本地人。
袁飞,是个电子竞技游戏迷,还是个资深玩家,见谁都会问:魔兽世界很快要开服了,要不要一起组队厮杀?之所以报考电子专业,就是觉得“电子”二字亲切。
李如白,人不如其名,皮肤黝黑,整天笑容满面,为人极为阳光爱说笑话,没事整天抱着一把电吉他自弹自唱,报电子专业说能有共鸣,我只能在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俩同样对我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无语,想想自己的选择,我也是无语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专业这个问题,我考虑的是这个城市,原以为林菲会在的城市。
小强是我们宿舍最后报到的,他老家是农村的,他学电子还真是为了早日到沿海去工作,期望有个好工作。后来,我们4个人,还真只有小强认真学了专业知识,在沿海当上了工程师。我、袁飞和李如白则走上了一条自己当初万万没想到的路。
对了,还要提个曾经的哥们,大春,认识这哥们的过程,我很无语。大春是外国语学院的,他所在的班就两个男生,体育课没法上,所以跟我们专业合并在一起。体育课,我和他挨着,自然也成了搭档。这哥们后来常常来我的宿舍喝酒,跟宿舍弟兄几个都熟得不行。我曾打趣说,让大春给我们哥几个介绍对象。大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还笑着对我说,别把他喜欢的女孩抢走就行了。
手机在那会儿,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更不用说电脑了。看着校园里男女相互用手机聊天,特别看着“猪”一样的男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牵着扎眼的美女,像我这样虽然帅但是“穷”得不行的伙伴们,只能干瞪眼,纷纷感慨“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我是真的穷,每个月的生活费吃饭都紧张,为此还蹭了袁飞、大春他们好几顿饭。
记得开学没两天,“江南‘两怪’”要我请她们上馆子吃饭,被我一口回绝了,结果还被冠上“抠门男”的外号,你能想象被长得像“如花”一样的女汉子到处说你抠门的心情么。
我也反思过自己的情况,虽然是家中独子,但是家境一般,父亲那几年也属于半下岗状态,没多少工资,还不时给那些逝去的战友家里寄钱,母亲只是普通工人,我不去上军校还要花费不少费用,想着就莫名地惆怅了。
另外,说到上馆子吃饭,还是小强狠。这厮听说饭馆吃饭喝汤免费,每次去干点个青菜,然后一个人狂吃七八碗米饭,吃得老板脸色愈发难看。没过几天,老板不收他钱了,只说了一句:“小兄弟,这顿不收您钱了,求您下次别来了,好吗?”后来,学校周围的饭馆米饭都计量收费了,我真怀疑这都是小强引发的。
我们这间宿舍一下就成了“屌丝”宿舍,“艺术家”李如白貌似也受到了传染,他的袜子都是穿脏了,全扔在一个桶里,所有袜子都穿没了,他再从桶里挑出一双相对干净的接着穿。对此,我表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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