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用力想去回忆,我那些不同寻常的过往。比如昨天和今天,我拼命去那巨大的回忆堆砌的城堡里寻觅,却始终不见最爱的踪影。它有时就是这般静默。
当我孤寂得在今日寻不到慰籍时,回忆它再不如往日那般喧闹丰盛,我告诉自己,无论想起谁都好,是爱是恋是倦或厌,都好。
偏是求而不得。最怕是人寻问,有时咽泪有时装欢。于是只顾眼前。
拿到体检报告时我在吐鲁番参加着一位酒庄庄主的诉梦仪式,许庄主在台上意气风发,我在台下看着幽门螺杆菌检测呈阳性的报告。依了我平素里那拼命三娘的劲儿,这报告只是一份报告罢了。
好死不死,IT暖男号称自己各种男科妇科精神病科的医生朋友,因此将报告毕恭毕敬呈了上去。这一反馈回来,幽门螺杆菌加胃溃疡的话,60%就胃癌(事实是60%的胃癌是由幽门螺杆菌加胃溃疡引起的,而我理解有误)。
于是我认认真真把自己当成一名胃癌病人活了一个星期。第一件暗暗庆幸的事情是,这次我大概可以爱一个人爱很久,爱到死了。
我暗下狠心,若真是确诊了胃癌,我就认认真真说一句爱你,像一场虔诚的仪式,让这爱不因世俗而失色半分,我要告诉你,我的心大概是不能划江而治北方是你南方是我了,你的铁蹄早已南下,侵了我全副领土。
做完了号称无痛的胃镜,如大梦方醒,七夏说我一脸重获新生的感激歪歪斜斜冲过去要拥抱美女护士以示感谢,把人家吓的鸡飞狗跳。
而这段记忆像酒后的断片一样,没在我脑中留下丝毫明了的痕迹。
看了一篇文章,说弗朗索瓦兹·萨冈,她打算过一种下流的、丑恶的生活。对此我评价:
她的勇敢在于她能勇敢承认那些令自己迷醉的欲望,而我的无能在于我无法潇洒地舍弃那些令我厌弃的标准、征服与猎杀。只要不伤害别人,为什么要掩藏自己不被理解的丑陋的欲望?这俗世红尘,这恋恋人生,最下流和丑恶的,难道不是不忠于内心而虚伪地活着吗?
而我竟真的常以一副丑陋恶劣的姿态去忠于内心,比如爱吃肉,和爱你。
这两件事情于我大概也没有很大差别,都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执念。我始终不肯吃一口青菜因为人是万物之灵,在食物链的顶端,当然要吃肉。就像我始终在爱的链条里身处末端,于是俯首帖耳去看尽颜色。
好在,我没有胃癌,于是不能爱你到死了。我爱不了一个人太久,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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