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恰好与同事讨论过孩子的教育。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把家向着北京城市的中心,又迁移了一些。用她的原话来讲,“六环外的学校,和五环的能一样么。”并且还告诉我,“等你做了父母就懂了。之前我也想着自己是从农村一步步走出来的,不也到了北京了。但是,有了孩子,你就会想着把更好的资源给他,让孩子的起点高一些,一代比一代强,这也不就是你奋斗的意义么!”
是啊,从农村里走出来的自己,自己也能体会到一些遗憾的。美学教育的缺失,大茬子味的英语,还有对城市中种种新鲜事物的怯意,时不时的让提醒自己,要及时给自己补祼,免得出门尴尬。不过,这种小尴尬相比,相对于乡村松散教育对我人生以及性格的塑造,只是白璧微瑕。如果我自己能再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在乡村度过我的少年生活~
十四岁,夏日,那个下午的语文课,就像是昨日刚刚上过。镇子不大,语文老师,说起来还是我妈妈的小学同学,她发还了昨天刚刚批改过语文作文,然后,让我起来朗读一下。作文的题目我还记得,“二十年后的我“。那个年纪,荷尔蒙刚刚发挥威力,对姑娘有着蒙胧的好感,而无从发泄的我,在一个作文只要求400字的时候,写了一篇近两千字的YY长文,包含了与暗恋的姑娘,恋爱,结婚等诸多美好的白日梦。所以,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忐忑的。当时忘情写作的我,连化名都没有写,感觉大概就是公开朗诵一篇实名的情书吧。在每一个句读,我都害怕而又期待着老师用呵斥打断我,可是,除了同学们的哄笑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师笑呵呵的看我读完了,点评很简单,要努力实现啊。然后就让我坐下了,当然,这节课后边我没有听进去。我只是在消化着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对爱是善意的。
同性之爱,在很多的地方,还都是禁忌,出柜这个词常常有一种同志英雄就义的悲壮意味。可是,成长中的同性相吸,在我成长的小镇中学,就像阳光与空气一样随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班上的男孩子,开始特别喜欢互相拥抱亲吻。每当下课铃一响,就像已经在课上计划好了一样。总会发生小男生的追逐,绕着课桌,讲台,被追到的就被按住猛亲猛摸。除非正好在老师们的座位前按住,或者动作大的弄翻了桌椅,老师才会出来禁止,否则从不干涉。更别说那些荤话,谁捅了谁的屁股一类的。这种宽松环境下成的我,现在看小腐文完全接受不能,没有一点禁忌的快感嘛~
十八岁是在县城的高中度过,这里相对于小镇有一些些拘谨,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我和后桌的姑娘,点亮了共同的初恋。那个时候,为了教育公平,班内座位每周都会调整,最后一排到最前排,其他座位依次后串。每两个多月,我们会有一周不连在一起。除了这一周,被爱情浸满的我,恨不得和她时时刻刻的粘在一起。课桌是我们唯一的阻碍,也是唯一的掩护。手拉着手,腿缠着腿,传递写满情话的小纸条,唯一的一次打断,是物理课上,我在课桌上把手伸向她的领口,收到了从讲台上发射来的一粒粉笔头。我一直为自己的行动小心谨密而沾沾自喜,直到自己真正的去监考,从讲台望下去,连眼神的勾搭都能够一览无余。
感谢那些老师们的放纵,让我们的初恋几乎未被打扰,紧到窒息的拥抱,吻出血泡的嘴唇。我们一步步体验相识相爱,误会嫌弃,虽然最终没有在一起,但彼此的品格里,有了对方的影子。如果换个教育环境,也许会更加优秀,但那终于不再是我。我敢想不可能之事,敢做费力不讨好之功,成为命运中的莽夫,背后是乡村老师们充满宽容的教育。所谓教育,就是帮助每一个人,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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