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家乡

作者: 李挽狂澜 | 来源:发表于2016-08-26 10:54 被阅读47次

    我的故乡只有一小块,他在我的舌头上。

                                                            -------陈晓卿

    相信每个离家的人啊,都不仅想带走行囊,更想带走家乡的味道。如果我怀念故乡土,可以手捧黄沙,纳包携带;如果我贪恋故国水,可以取瓢畅饮,酌水知源。可是我眷故家乡的味道呢?带着家乡的一瓶水土,随我走过无数路和无数座桥,但还是常常想起想起鲁迅先生说的“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曾经无数个深夜想起厨房中母亲点燃的微弱烛光,无数个清晨,想起烛光投下的母亲身影,我想念那个妈妈手中的味道,纵使千帆过尽,我依然想念那个圆圆圈圈,那个金灿灿的肉盒。那种味道只能藏于我舌头尖,难以释怀。

    自小家里情况并不好,父母皆都不是文化人,一辈子老实本分,再加上子女多,父母从记事起,吃占了我童年记忆的很大一部分,每年的麦收都是全家人最隆重的节日,父亲和母亲都会忙着收获自家的麦子,稍大的姐姐也都会下地用镰刀帮

    忙了,我带着妹妹去田地里捡麦头,有时候也会跟着自家的农车,父亲和二姐拉一辆,母亲和大姐姐拉一辆,我和妹妹都分别在后面跟着,不漏掉一个麦头,父亲就在前面喊着“都加把劲,中午回去给你们炸肉盒“,然后我们都格外的卖力,只是这顿肉盒,要等好久,一星期后,麦收总算结束了,父亲会安排母亲早早的把面发好,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一定要用今年新收的麦粉,然后去集市上割上二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而这天给过年样,我和姐姐妹妹都能围绕灶台,来来回回转好几圈,早早的就准备好桌前,等待暴殄天物一餐。

    这个时候,我最喜欢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见她熟练的调馅,将五花肉剁成小粒,倒入十三香,姜蓉,酱油,鸡精,白胡椒粉,半勺白酒,搅拌均匀后加一点盐,搅上劲后加入切好的粉条段拌匀,然后把发好的面团,剂子擀开,将馅料包入面皮中,像包包子一样捏好,放入盘中压扁,然后放入油锅中,母亲会让姐姐掌握灶火的力度,火太大,容易炸糊,火小,容易把肉盒“气死”,这个时候,母亲就会让我去烧锅,说大姐太急躁,容易把火烧大,而我性子稳重,把火烧的刚刚好,炸出来的肉盒也是两面金灿灿。往往是刚炸出的就被小妹拿走,一边叫喊着烫人,一边又吹着嘴说,好吃。母亲也会问小妹,咸不咸,熟不熟,小妹都是急着回答,熟了,不咸不咸,刚好,好吃好吃。然后我们就笑作一团,说妹妹是个小馋猫。

    每年的麦收过后,母亲都会给我们炸一次肉盒,吃的嘴上都是油油的,路过我们家门口的人都会忍不住说,真香,这家人肯定再炸肉盒。我和姐姐就在院子里开心的笑,那是种发自肺腑的开心和满足。直到我去了县城求学,一月回家一次,父亲总会给母亲说,孩子在外面,缺少油水,你给孩子多炸点肉盒,带回学校吃,临行前的夜里,母亲就会把面发好,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去隔壁邻居家冰箱拿回晚上调好的肉馅,父亲烧锅,母亲炸肉盒。起床之后,母亲已经把肉盒给我抱在油纸袋里,再三叮嘱我,回到学校要打开,旁边的两个可以在路上吃。我总是笑着说好,转身想给母亲说些告别的话时,父亲就在一旁催,快点走,不然就赶不上车了,可到了车站,父亲就开始在一旁叮嘱开了,不要太节俭,该吃的吃,然后又问我口渴不口渴,要是是父亲口袋里有钱,就会在旁边小卖部给我买瓶水,我让他走,他总是说车开了再走,然后就在车下面吧嗒吧嗒的抽烟,直到我车开了为止,高中了三年,竟然没有来得及和母亲说过一次告别的话,也没有和父亲说过一次你别抽烟了。

    这些天,母亲来青岛,我说你们来青岛了,我们家怎么办?母亲说,有你们的地方就是家,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包东西,然后笑着对我说,我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肉盒,包了好多层,还热乎的,你快吃。我一边打开一层有一层的油纸袋,一边心里念着,这么多年努力打拼,想有一天回报家里父母,到最后才发现,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而家一直就在我身边,而拿在手中肉盒,就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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