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没写日记了,不是懒了也不是忘了。
傍晚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一条蛮有意思的动态:“在长期一个人的生活中,并非孤独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孤独。”仔细想了想,我的人生轨迹演变至今日,大概也是有资格去说这句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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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北京突然降温,没了春日的温暖。日子,一天天来了又走,一切照旧从不失约。同样,我去医院做胃镜的日子也到了。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我一个人去了医院。对于我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在医院胃镜室门口排队等候的时候,医生问我:“没有家属陪同吗?”
“没有。”
“您,需要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并留下家属联系电话。”
“可以。”
我草草看了看责任书,签了字,留下爱人的姓名电话,(尽管我做完胃镜检查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几乎晕厥,我还是用力睁大眼睛,深呼吸,一只手扶着墙坚持住,稳步走向座椅。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晕倒,不能让爱人接到医院的电话,他来不了现场。他会着急的。)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胃镜科的等候室里,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向我聚集了过来,那里面充斥着各异的情绪。最边上的一对夫妻看我的眼神,是看单身狗的。中间那几个妇女,像是在看社交恐惧症的。还有靠里面座位的一个中年男人,流露出来一种同情的眼神。他们眼里的我,应该像是个孤僻的怪人。
我想他们肯定不知道,一个人去医院有多好。因为不想被人同情,我特意化了精妆,这样就可以不让别人看见憔悴的样子。做完胃镜以后抹花了的脸,睫毛膏晕染了,眼睛下面一片墨黑,口红蹭没了,嘴边儿粘了一圈印儿,精致的粉底被吐出来的胃液浑浊得一片狼藉(当时,我真庆幸爱人没在我身边,没有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一个人,我可以不用和别人说那些客套的话,可以自由的记住每一个瞬间。总之,所有和别人一起时不方便的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可以无所顾忌了。孤独,有的时候意味着全然的自由。那一刻,我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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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谁说过,人类是群居动物,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所以,大多数人类在做事情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拉上同伴,以免自己落单。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人。高中的时候,我连课间上厕所都要拉上同学一起,更别提上学放学和中午吃饭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脚步匆匆,会担心被人说不合群。仔细想来,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没有同伴的时候,孤身一人于我而言,大概意味着“我这个人很糟糕,所以没有朋友愿意和我一起”。
但是长大之后,就发现不是这样。成年人的世界里会有距离感和个人空间。我听过一句话,人要适应孤独,要学会与孤独相处。成长对我们来说不只意味着单纯的长大成人,同样代表了,我们要开始学着把自己从群体中抽离出来,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但习惯和适应其实都不是好的词汇,因为它们意味着妥协,包含有一种“虽然非我所愿,但我可以勉强接受”的不情愿。我们在看到一个人在独自做一件“本该和其他人一起做的事情”时,总是会用一些并不漂亮的词去形容他。他很可怜,他很寂寞,他很无聊,最终极的词汇就是“他很坚强”。
但是坚强在这种语境下也不是什么褒义的词汇。当人们用这些噪声很大的词汇来形容一个人的孤独时,那恰恰证明了,孤独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并不高。
前两天,正好在公众号看到一篇推文“一个人可以孤独成什么样子”。字里行间充斥着低落的情绪。其实我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当初的我也是这么过渡过来的。所以我想告诉那篇文章的作者,不要觉得孤独让人失落,因为很多时候孤独并不是一件坏事。在现代如此纷杂的环境里,与其保持低质量的奇怪社交,还不如拥有高质量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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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看电影没什么不好,纵然无人与你探讨,却能够更加专注地投入剧情。一个人逛街没什么不好,可能没人帮你参考,但却可以完全凭本心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个人待在房间没什么不好,无人打扰中可以仔细倾听世界的每一处回声。一个人去医院也没什么不好,不会被别人看到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我有几个朋友,但是有些时刻,我并不想和她们一起。在那些无助的,委屈的,迷茫的时候我需要的是我的亲人和爱人,如若不可以,那么,我需要的只是我自己。
我想,我应该感谢命运。我出生在八十年代中期北京近郊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里。幼儿时期的我,过着公主般的生活。父亲年轻英俊,多才多艺,常常是我跳舞他吹曲笛为我伴奏。母亲是典型的传统女性,对我宠爱倍加,我跟着她咿呀学语,那时,唐诗宋词就印在了我幼小的心灵中。这些原生状态的基础,奠定了日后我一身的清高傲骨。随着弟弟的出生,父母逐渐忙碌起来,家境也远远不如从前,父母无暇顾及我们的生活。那些时光却也是我童年快乐的源泉,我带着弟弟在胡同里横行霸道,和男孩子一起爬树、打弹弓、去河里溜冰。虽然时不时屁股就会招来父亲一顿巴掌,但是母亲会拼了命的保护我。那时,胡同里一些被我欺负过的孩子,他们的家长骂我“野孩子”。这句“野孩子”,铸就了日后我成长道路上的坚韧不拔。
后来,我长大了……
历经风霜,我始终坚强。世态炎凉,我没忘记最初的善良。车尘马足,我从不随波逐流。红尘万丈,我矢志不渝的坚守着最初的梦想。我能够,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像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我知道,有一天我能等到你,就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所以,我认为,坎坷没什么那么痛苦,孤独也没那么可怕。真正痛苦的是,失去了梦想,失去了爱的勇气。真正可怕的是,心里没有阳光,人生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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