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创于2018年7月7日,首发于简书。
依存与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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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直以来都是群居的,需要有归属感的动物。
因为各地不同族群间的相对独立的群居结构,群和群之间在时间和空间上有了相对的封闭性和独立性。这种时空上的距离与相互独立滋养着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同时也传承着每个群族重要的思想和价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不同大洲,不同气候,不同地域的人们拥有彼此明显的、可辨识的差异。这种差异直接表现在各自宗族习俗的不同,各地语言饮食的不同,以及各地习惯和价值观的不同。
在我之前(在深圳)供职过的建筑事务所里,有几位国外的同事。他们因为语言原因被安排在我的组,都坐在我旁边,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讨论项目,自然交流的比较多,也多少会谈到一些工作之外的生活上的话题,我对他们以及他们家庭的了解,也就自然比其他同事深入一些。
事实上,除了我旁边这位92年的俄罗斯姑娘,公司还有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姑娘。两位都来自于设计教育相对发达,但是市场环境这几年表现尚佳的国家。也就是说,在设计行业国内的工作机会都变得很少,于是他们不得不来到中国工作,乘中国开发的东风,来提升自己的职业经历。
但是仔细看他们离开自己国家来中国的经历,又各有不同。
西班牙姑娘Alba跟随自己已经在国内有过好多年工作经历的表姐一家人,拿到了探亲签证,顺其自然的在中国生活工作起来。对她来说,独身离开自己国家的风险和挑战,在很大程度上被她的家人分担了。如果她还有家人和朋友要来中国工作的话,会越来越容易。
俄罗斯姑娘Olga稍有不同。她是跟随自己的男朋友来中国的。当我问到她男朋友在什么公司的时候,她说是大疆。因为彼时他们还未有婚姻契约,所以她拿的签证只有几个月的旅游签,到期以后还得出境再入境拿到盖章才能再继续工作几个月。在往返了几次关口之后,他们干脆在广州的大使馆举行了婚礼,签证也终于不用过几个月就要签一次了。
“场”与“场”催生的新物种——公司
无论是西班牙姑娘Alba姐姐的国内贸易公司,还是俄罗斯姑娘Olga老公选择来大疆供职,他们来到中国工作的单纯动机都是因为公司,因为生意,因为某种单纯的商业价值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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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坐落在美国西部硅谷的facebook,google,apple等公司内部早已成为小“联合国”。来自不同国家的职员不仅带来了同样出众的职业技能,也带来了他们所在国家的一切风俗与生态。我们姑且先把这些来自每个员工背后所代表的一切“母国经历和文化”称之为“场”。这种技能之外的“场”会与世界各个来自其他完全不同地域的“场”相互影响,相互交流。在公司业务交流之外,产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继而反过来影响和塑造着这个公司的更大的“场”。
这些有着不同标签的大“场”的公司,成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组织物种。这种新的组织可以通过商业上的价值创造来聚集超越地域,超越国界,超越文化的人员聚集。作为任何一个由人构成的组织,都需要有着代表这个组织的形象,文化,以及价值观。这些词可能原来会很自然而然的跟国家,宗教,与种族联系起来。但是未来,一个公司的组织会越来越多的与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我要再次强调下,通过公司(Company)这种聚集方式在传统的人类组织上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说是代表着未来人类聚集的新模式。
随着公司规模的增大,在自由市场的规则下,大公司所代表的不再是单纯的某个个人,某个国家,甚至是某个民族的利益。他们所代表的,对外是这个公司整体文化,价值,以及品牌的内容;在这些背后是每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带着不同文化与地域的一个个小的“场”所汇集而成的,对这个大的“场”利益最大的结果。
组织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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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们对现状以及未来趋势的小小推测,公司成为了社会组织的新驱动力。由此而来的,比一个个公司的“大场”更大一个维度的空间的“场”(这个“场”可以是街区,产业园,或者城市的某个小集群),构成了城市的新空间。世界上已经在逐渐出现所谓的国际城市(International City),例如纽约,伦敦以及东京等。
就拿纽约来说,Big Apple(大苹果)的名字就代表纽约有着丰富,多元的文化构成。纽约曼哈顿的街区也是如此。自南向北,有各种以国家为代表的不同民族聚集区。中国城,韩国城,上东上西区,哈林黑人区,西班牙和希腊聚集区等等。这些区域在晚上和周末住着绝大部分来自同一国家或者同一文化背景的人,但是在工作日里,整个城市又通过不同行业,不同工种,发挥公司与公司之间,公司员工与公司员工之间,形成自发的最有效的公司聚集群落。
在晚上的时候,无论我们住在哪里,我们在寻求我们祖先,宗族,国家的痕迹,来填补或者延续我们老祖先留下的文化并且继续传承。在白天,我们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不同国家与文化的公司雇员们相互碰撞,相互影响。
没有人知道到底什么是公司这种组织,以及这种组织将来会发展成为何种规模,对世界有何种影响力。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人类找到了有别于传统国家,种族的更有效的社会组织形式,并且在通过互利的方式继续演化着。
如此新的组织,在逐渐消解和淡化传统的我们对陌生人面孔的解读,在逐渐改变我们对于藏在那副脸孔后面的,国家和种族理所当然的认知。我们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就像我的同事Alba和Olga一样,可以不因为这里有我的宗族和血脉,可以不因为我来自这个国家,而是可以仅仅因为,这里有我提供给我职位的,并且我可以发挥个体最大价值的公司。
结语
Dmitri,Olga的老公告诉我说,他在大疆成为了一个新的项目负责人,他手下有两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他们交流可以用简单的英语,或者通过肢体和写写画画来解决。他非常喜欢能在大疆有这样一个机会去负责一个他非常感兴趣的项目,因为这个项目可以融合他过去城市设计的专业背景,同时结合了大疆公司对于探索更多更新看世界的方式(当然通过他们的无人机产品),目前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酷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光,我们拿起手中的青岛啤酒干了一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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