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谋杀摄政王 章士钊借师俞明震 汪兆铭诺定陈璧君
一、邹容与《革命书》
1900年7月26日,章太炎举起一把杭州剪刀,在莫衷一是的君主立宪和革命民主的争论声中,剪下象征满清治权的第一根辫子。章太炎,浙江余杭人。原名学乘,后易名为章炳麟。1899年夏天,章太炎东渡日本。
1903年元旦,留日中国学生举行团拜会。马君武等相继登台演说,呼吁破除满族专制。此时,演说现场的听众里就有17岁的邹容。一年后他写出了名动天下的《革命军》。
因参与剪掉清留日学生监督姚文甫发辫,受到日本警方的通缉,被迫回到上海。章士钊为他的书稿题写了“革命军”的书名。章太炎为他题写了序言,当年6月,《革命军》由上海大同书局出版。
《苏报》主笔章士钊在该报以“爱读革命军者”为笔名,发表《读革命军》一文。因《苏报》连续刊登主张革命的文章,引起清政府的震怒。清廷到租界去起诉、捉拿《苏报》章士钊等人。
章士钊碰巧是负责办理此案的俞明震在南京陆师学堂任教时的学生,也是他儿子俞大纯的好友。
俞明震,字恪士,浙江绍兴人。甲午战争时,曾协助台湾巡抚据守台湾。担任过南京艰难水师学堂督办,也即校长。1898年,18岁的周树人进入该校,也成为俞明震的学生。鲁迅文中多次提到 “恪士师”,就是俞明震。两人还有同乡之谊。
由于俞明震的庇护,章士钊幸得逃脱。而章太炎和邹容却接连入狱。1905年4月3日,邹容病死于狱中,年仅20岁。
1906年,章太炎出狱后,被孙中山接到东京,担任《民报》的主编。
早在1905年8月20日,中国同盟会成立。孙中山被推举为总理,黄兴为庶务。
孙中山,名文,号逸仙,广东香山人。光绪五年(1879),随母赴檀香山。他的长兄、华侨资本家孙眉资助他系统地接受西式近代教育。香港西医书院毕业后在澳门、广州等地行医。
1894年,孙中山上书北洋大臣李鸿章,提出"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的改革主张,但未被接受。同年11月,孙中山从上海去檀香山,组织兴中会,取"振兴中华"之意。
1895年10月,兴中会密谋在广州起义,事泄失败。孙中山与黄兴等人,以兴中会、华兴会等为基础,在日本东京创建中国同盟会,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政治纲领。并在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发刊词中,首次提出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
二、谋杀摄政王
同盟会成立后,孙中山多次在国内组织起义,但都失败了。黄兴在广州组织起义失败后,在徐宗汉的掩护下,脱逃出来,两人遂结为革命夫妻。
1908年河口起义失败后,革命一时陷入低谷。对此,王兆铭主张借助暗杀和恐怖活动,证明同盟会领袖并非贪生怕死,挽回民众对革命党的信心。他主动提出自己去北京刺杀摄政王载沣。
汪兆铭,祖籍浙江绍兴,出生于广东三水。1902年,参加广州府试得第一名秀才;同科还有二兄和一个侄儿。一家两代三秀才,可谓“玉峰双秀,珠树三花”。1903年官费赴日留学。1905年7月谒见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后以“精卫”的笔名在《民报》上发表文章,宣传三民主义。
1908年,汪兆铭赴缅甸设同盟会仰光分会。在马来亚的槟城结识了华侨巨富陈耕基的女儿陈璧君。
陈璧君之父陈耕基是孙中山的积极支持者,经常捐款捐物。孙中山则定期将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带给陈耕基。陈璧君由衷地为主笔汪精卫犀利的思想、炽热的胆识、飞扬的文采所折服。
1908年初,汪精卫来到马来亚槟城,曾公开讲演,又曾因事走访陈耕基家。陈璧君在家中第一次见到汪精卫,虽未有一言,却为他的风流倜傥、豪情满怀而面红心跳。当时,她已与一个华商的儿子订婚,且嫁期在即。但陈璧君选择了退婚。
第二年10月,汪精卫由南洋至日本,出任《民报》主编,秘密复刊发行《民报》。退婚后的陈璧君搭乘荷兰客船去到日本,经孙中山“特批”,宣誓加入同盟会,到《民报》与汪精卫一起共事。可汪精卫声称“革命家不结婚”。发誓:“革命不成功就不结婚。”
1909年底,黄复生、喻培伦、汪精卫、陈璧君等先后到北京。以开设“守真照相馆”以为掩护,拟在庆亲王奕劻府附近的小石桥下埋炸弹,待载沣过桥时用电线引爆。
1910年3月31日夜,汪精卫等用照相的遮光布把炸弹包好,用骡车运到桥边,黄复生、喻培伦往桥下挖坑埋炸弹,汪精卫和陈璧君坐等。此时,四面突发狗吠,他们只好作罢。结果,第二天夜,炸药罐被警察搜走。汪精卫、黄复生被捕,判永远监禁。
几天后,狱卒转陈璧君一信,信中说:“四哥,我将遵嘱离京,然此前有一事相商。你我目前既不可能举行婚礼,但可否自此在心中宣誓结为夫妇?”汪精卫为之真情所动,咬破手指,血写一“诺”字。
陈璧君及同盟会四处奔走,费尽心机营救江精卫,均未成功。在狱中,汪精卫写下:“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各地纷纷宣布独立,清廷发布《罪己诏》,开放党禁。汪精卫、黄复生被开释。
出狱后,汪精卫乘船到上海,与陈璧君正式成婚。汪精卫以他“革命成功后,一不做官,二不做议员,功成身退”的诺言,返乡拜见兄长后,于1912年9月携陈璧君前往法国。可惜,汪兆铭后来由革命志士最终一步步沦为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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