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车时,导游和我走在一起。她一直在说我们这一趟虽然波折,但是很幸运。如果早来一天,我们有可能因山体塌方,到不了九寨,就得被时间赶着往回走;如果晚来一天,我们可能会被困在震区。最后信奉道教的她再次强调:我们这次的旅游团里一定有贵人,保全自己的同时也把福佑带给了我们。
不知为什么,一直尊奉唯物主义的我居然深深点了点头,并下意识地把探寻的目光投向我的旅友们,我在想:在这凡胎布衣的一队人中,谁是带我们饱尝美景又脱离险景的贵人呢?
火车启动,回家的欢悦、放松下来的神经以及有关这次出游前前后后的事情,竟然战胜了几天来的疲惫。我安顿好孩子睡下后,枕着手臂望着窗外的灯光在车顶上明明灭灭,我的思想也开始信马由缰。
我记得我有一本辉姑娘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里面的许多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倒是这个响亮的书名在此刻突然跳出我的脑海,与我这一趟旅程一开始就备受困扰的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一想,心里顿时豁然开朗。瞬间,又想起导游在上车前和我说的那番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悟从纷纷扰扰的思索中洞穿而出:很多事情的结果,并不是我们一眼就能望穿的,冥冥之中,有的耽搁与错过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成全和庇佑。

车经汉中站时,上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大姐,有两位的铺位在我对面。她们一上车就聚拢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谈论这次去郑州参加老年舞蹈比赛的事儿,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互相恭维互相逗乐,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我先后提醒了她们三次,总算转移到另外几个人的铺位去了。
而我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下午时分,车一进市内,我心里便涌起一阵熟悉和亲切的小激动——终于到家了!
而在扭动锁孔后推开门的一刹那,所有被我视若平常的家具和摆设等,此刻都像静静侍我归来的亲人或忠诚友人,纷纷给我温暖的投眸和问候。我则像远航归港的船只一般,放下行李的一刹那仿佛释放了全部的疲惫,而这一路上都没有放下的隐忧,此刻也统统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安然、踏实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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