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南北小巷,名叫“井过道”。
顾名思义,井过道就应该有井。但如今这“井过道”,却看不到半点井的痕迹。
之所以这样叫它“井过道”,是因为当年在这条小巷的正当中,真的有一眼“吃水井”。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全村上千口人的用水全指着它了,这眼井可以说是我们全村人的命脉。
井很深很深,究竟有多少米,因为我当时年龄太小,没有这个概念,只知道一眼望不见底。
也可能是因为巷子太窄,只记得井口很大,长在巷子当中的当中,井的两边各勉强能过下一个人。
在井的上方横架着一个铁碌碌,铁碌碌上缠着一条很缰绳一样粗的铁链子,铁链子一头儿固定在铁碌碌上,另一头拴着一个挂水桶用的铁钩子。
别看我当时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无论是春夏秋冬,我每天都要从这口井里打三四担水,挑到家里,供我们一家九口人来食用。所以对于这口井,我敢说具有一定的发言权。
这口井距离我们家很远的,路远不说,并且井过道的地势比较高,这样挑水途中就必须要上下坡,且坡比较抖。
上坡时还好,挑着一担空桶;下坡时就不同了,挑着的是满满的两桶水,加上铁桶的重量,一担水足有一百斤重。这样的重担,压在一个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肩头上,可想而知了。
况且当年都是土路,人们挑着水走快了桶里的水难免被荡出来洒在地上,挑水的人多了你来我往的,路上洒的水也就多了,导致这条路经常是泥泞不堪。每次下坡的时候都很艰难,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连桶带人滚下坡去。
我也就是仗着个子高,从小就干活也有把子力气,平时还能承受得住。我最怕的是冬天去井道里挑水,尽管没下雪,井台上、路上也全是冰溜子。特别是那个坡,光溜溜的,那简直就是天然滑梯,十分的危险,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这么糟糕的路,不知我当时是怎么挑着水滑回家的。
已经习以为常了的事也就不算什么了,让我印象最深的,也是最害怕的一次挑水经历,至今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的。就连现在写出来也需要勇气。
别急,让我缓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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