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从值班口去另一个口接上宇飞返程。
黑夜宽阔无人行,不自主的提速快行。
“哥,和你说个事。”宇飞说。
“嗯,怎么?”我盯着前方。
“我爷爷下午去世了。”他似乎平静的说。
我没有说话。
“因为疫情,我也回不去。给家里和社区都打电话了,都不让回。”他有些无奈。
“爷爷多大岁数了?什么病?”我盯着前方问道。
“82了,岁数也大了。没什么大病,就是瘫了两年床,不能自理。”他说。
“那算是高寿,也算是解脱了,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是啊,我也觉得对他来说算是解脱。半个月前,我回家的时候路过他楼下,想着上去看看,最后也没去,奶奶下楼了,就和她打了招呼。哎,没想到是最后一次……”他后面说了很多,爷爷卧床,几次摔倒,亲戚如何照顾等。
我始终目视前方,听他慢慢说。
他应该是哭了,他一定是哭了。
我放缓了车速。
“这是我第一个……”他没说完。
“第一个亲人离世吧。”我说,“过了疫情,周末没事回家看看奶奶。还活着的老人,趁还在咱们多看看。我家里没有老人了。这是我毕业后慢慢明白的。”
我没有说教的意思,只是脑海里想起了我的那些老人:我四岁就去世的爷爷,山体滑坡遇难的奶奶,胃癌晚期的太爷,突发脑溢血的外爷……
于是和宇飞打趣一些老辈亲戚间的趣事,他需要缓缓。他也希望自己能控制住。
落日余晖想起今年读的一些书,无论是《天堂旅行团》、《文城》还是《额尔古纳河右岸》,讲述了太多的死亡。好人会死,坏人会死,人一定会死。
想到“恕”,想到“原谅”,想到可以足够淡然的接受死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