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如果那女人就在眼前,伏在铁栏杆上,我必定把她从阳台上推下去,一了百了。”
面对父亲的再婚,张爱玲狠狠的说了上面的话语。很多人都坚定的认为,这是张爱玲的作为一个孩子的随口之言,但我坚定的认为,这句话是张爱玲的真实内心。在无助,孤独的阴影下,在内心的勇敢,直爽的驱动下,说出来,就是为了打消父亲的计划。
但父亲的再婚,那能是她阻碍得了的,她把她在父亲心中的重量,过多的做了估量。后母孙用蕃,如期的来到这个家,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后母在物质上,是对张爱玲也算慷慨,情感上亦不算刻薄。孙用上等衣料所做的旗袍,送与张爱玲,却成了如此的表述:捡她穿剩的衣服穿,永远不能忘记一件暗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的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是那样的憎恶与羞耻。
对于一个十一二的孩子,渴望着完整的家,渴望着母爱,渴望着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与开心,但这一切,远离了张爱玲,远的让张爱玲看不到一丝的期望。失望,失落与悔恨,便不顾方向的一股脑的发泄在孙用蕃的身上。
那时的她,尚不能理解,即使没有后母的出现,他的父亲与母亲之间,亦是有了一面墙,永远无法穿越走向对方的墙。
面对弟弟受到的虐待,感受着这个家庭的的昏暗与潮湿,在她这个幼小的心灵里,渐渐模糊了家的概念。她幼小虚弱的身躯,似乎又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攥紧了她那幼稚的拳头,发着狠,吐出“我要报仇!”的呐喊。
这种呼声,微弱的也许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亦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被囚禁了。因为憎恨这个家,看不惯自己的后母,她便独自跑到了自己母亲那边住了一段时光,感受了几日的母爱,享受了几日的心情平静。
因为没有事前告知后母,惹得后母孙用蕃的不开心,一番装腔作势的陷害,便让张廷重相信:张爱玲打了后母。父亲,便变成了一头失控的怒狮,不分轻重,不管部位,劈头盖脸的打了张爱玲。打过之后,张廷重还未消气,便囚禁了张爱玲,并发誓要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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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想起来,张爱玲还是心中不能原谅父亲的这次拳脚相加。自此,张爱玲就彻底掐断了对家的感情中的那最后的一缕连接。她学会了坚强,变的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寡言,只留一下一个敏感的心,在无人烟过往时,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与不堪。
纯洁的白兰花,在张爱玲的眼里,便成了污秽的手帕,又像废纸,抛在那里,被遗忘。
“每一脚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逃出囚禁的房间,走到大街上,张爱玲感受的是死而复生的叹息,一步一个吻,幸福的走着。此刻,能自由的行走在大街上,也便成了她内心的最幸福;也便成了她感受到的最真实。
家庭的冷酷,让她的心变的冷漠;体验到的残忍,让她的神经过分的敏感。她就这样,疑惑着,迷茫着,犹豫着,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她越是在没有希望的时候,越是显现出只属于她的那份清晰的坚强。
家庭也便是如此了,校园迎接她的,又将是怎样的一番风云际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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