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怀着一个孤傲不屈的心,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胡兰成。
“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张爱玲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心疼流泪的话,就不再有片刻的犹豫,转身离去。
“亦不能再爱别人”,她对这份感情倾注了所有,除了金钱,更有她的灵魂和魂魄,没有了这份感情,她只能行尸走肉的苟且存活,像一朵寒梅,没有了那份傲骨的精气,寒梅便不再是寒梅,只剩下了枯萎,只剩下了凋谢。
胡兰成摘不掉汉奸的帽子,他逃亡了。人民大众找不到匿藏的胡兰成,就把矛头指向了曾经与他结为夫妻的张爱玲。她,没有害过任何人,更无依附于政治做过任何事。面对需要情绪宣泄的人们,她竟是理屈词穷,没有了任何的解释。也许,她的内心不就不想解释,她只是坚信着自己的清白。
她在滚滚浊浪的洪流之中,独自孤独的忍受着所有的一切。而胡兰成,就是在逃亡过程中,竟还是有美人相伴,残忍的对张爱玲不顾不问。张爱玲的错,只是错在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她爱上了一个不值得她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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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单纯的如同白纸的张爱玲,还是走出了是非的漩涡。她要走回文学的天地,只有文学与她最是忠诚,不离不弃。她以笔名发表《十八春》,讲述了平民之女顾曼桢与世家子弟沈世钧曲折悲欢的爱情故事。《十八春》就是后来改名的《半生缘》,此篇小说一经发布,有一次的风靡上海滩,这个城市又一次的为她而狂热。
张爱玲还是一如平常,以孤傲,冷淡的心境,轻轻的看着着这个城。看到和胡兰成一同走过的路,一同温存的房间,曾经的誓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都成了对自己的一种嘲讽。
她想到了要离开,离开这个已经刻上了她名字的城市,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静好,属于自己的安稳,因为这里太喧嚣,太熙熙攘攘。
她没有告诉家人,包括自己的弟弟,去了趟杭州之后,便来到了香港,曾经在这里求学过的香港。
在香港,她先后翻译了《老人与海》,写了剧本《小儿女》《南北喜相逢》,引起的反响均为平常。后来,她又写了一本《赤地之恋》,更是遭遇了冷遇,香港这座城,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泛起一点点的波澜。
三年,在香港的三年,她所收获的只有一份友情——宋淇夫妇。她想得到大众的一份热情,始终未能如愿;尝试着变换自己的写作风格,也收效甚微,始终没有得到上海滩的那份荣耀。
她,慢慢的意识到,世人已经将她放在一个无形的模子里。世人最喜欢的,还是她的《红玫瑰和白玫瑰》《半生缘》《倾城之恋》;世人还是喜欢,那个穿着旗袍,高高的,瘦瘦的,冷漠的,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却的那个曾经的她。
享受过了上海滩的热闹,生活过了香港的清静,亦是算得上拥有过灿然与静寂,此生已无所求。
现实人生,有一份好的归宿,才算完美。何处去安顿自己的灵魂,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张爱玲,又一次的踏上了寻找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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