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莫言“亦不能再爱别人”,只因真情尚未来。
张爱玲在离开胡兰成之时,恨恨的说了句:“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离开了胡兰成,张爱玲就将自己的那扇心门紧紧的关闭了。张爱玲锁闭这扇门之后,就把开门的钥匙毫不留情的扔向了大海。她料想这么做,这个世间就再也不会有人能打开这扇门。
因缘了却,世事如梦。张爱玲途径旧金山,辗转到了纽约。在纽约有一个人在等她,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朋友——香港的同学炎樱。似乎,只有与炎樱的交谈中,方能放下身上的重担,恍如回到从前。她和炎樱在一起,就恢复如白水般的纯洁,如寒梅般的孤傲,如秋风般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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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想静悄悄的萎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更不想让人看到她萎谢的荒凉。虽文字对她百般忠诚,却没有告诉她“造化弄人”的深意。本想归于寂静,却又引起了风云动荡;本想归于平淡,却又惊世骇俗。
一切都因为一个年过花甲的美国老人——赖雅。
赖雅,年轻时,亦是被人称为文学天才,知识渊博,风流倜傥。结果一次婚,有一个女儿,他觉得婚姻束缚他那颗自由的心而不得释放,便离婚。走出婚姻的他,随性随意的游荡,靠文字为生。
赖雅有着文学天赋,无论如何努力,都未曾攀上文学至尊的顶峰。年华消逝,他渐渐感觉到,他的文学的才思在渐渐弱化,特别是他中风之后,固执的不甘心,他需要作最后一搏。
他参加了麦克道威尔文艺营。参加了文艺营,文学的成就照理按照之前的趋势,日渐下滑。但正是因为参加了文艺营,却是和另一个文学天才—张爱玲,得以相识,相伴,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撇时光。
那时的张爱玲,三十六岁,可赖雅,却是已经六十五岁。恋人的眼中,年龄就是那不堪一击的虚幻,一见钟情,一见成魔,却不知道,到底是谁施了魔法,迷惑了谁。“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张爱玲面对这份感情如是说道。在爱情的温室里,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岁月,更是忘记了沧海桑田。
赖雅是那个无意捡到张爱玲丢弃心门钥匙的人,再一次的打开了张爱玲。阳光急迫冲进这扇门,照在了那即将萎谢的心花,一番挣扎之后,这朵花竟是长出了较以往都鲜艳的精神。
他们两个,都是天才,是一对有太多相似共同之处的天才,是一对坐在一起,看着对方就犹如看着镜中自己的温馨,找到对方,就如同找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们很接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觉得多余”张爱玲的这句话道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就连与对方说话,都好似是自言自语,顿觉是为多余。
麦克道威尔文艺营的期限已到,赖雅便收拾行囊再次的文学流浪,没有一个小小的承诺,更没有体现出一丝丝的不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他们之间再次的默契,张爱玲没有任何的要求,更无要求他日的再聚。就连挥手,也是多余,仅仅多看一眼,便走入了生活的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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