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维克多·弗兰克(1905-1997),著名心理学家,一生出版过30多部著作,曾在维也纳大学担任神经与精神病学副教授,在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担任教授,还在世界游历讲学。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生活在奥地利的犹太人,在纳粹时期,他们全家都被关进了集中营,他的父母、哥哥、妻子都死于毒气室,而他能活下来堪称奇迹。弗兰克从集中营被解放出来之后,把这段经历写成了书。
这本书是从心理学家的角度,对人在极端环境下的心理发展做出的观察。弗兰克把自己和同时被关进集中营的狱友当成了样本,进行一个心理学家视角的观察。弗兰克在这种极端的生命体验中,开创了意义疗法,对心理学界产生了重大影响。它帮助人们找到了绝处逢生的意义,战胜极端痛苦。
维克多在本书中重现了自己在集中营亲身和观察的经历,勾勒出人在面临苦难时会经历的三个心理发展阶段,并且总结出帮助受到心理创伤的患者走出阴影的方法:意义疗法。而意义疗法的核心就是:再极限的苦难,一旦找到意义,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
一、恐惧—冷漠—恢复
集中营中的犯人,会经历三个阶段的心理发展过程。
第一阶段:恐惧。刚进入集中营的囚犯除了惊恐,没有其他感觉。但是,人在刚进入这种极端环境时,并不会立刻失去希望,而是进入精神病学中的“暂缓性迷惑”状态。大多数犯人会出现一种好奇心,是一种对自己能否脱险,是粉身碎骨还是仅仅受点轻伤的好奇。极端的生命体验让囚犯不得不逐渐适应这种极端的状态,直到习惯为止。
集中营是一种极端的环境,世人很难想象得到。其中有一段是囚犯从火车被运送下来。死亡的判决就在进入站台后的几个小时之内生效。被看守随便一指被分到左边的狱友,将从站台直接进到焚烧室。焚烧室的门上写着“澡堂”二字,每个囚徒进去时手里都拿着一块香皂。作者开始并不了解,当问起被分到左边的朋友都送到哪里了?老囚徒随手指向几百码外的烟囱,烟囱里冒出的一串串火苗,“你的朋友正慢慢地飘向天空。”他答到。
老囚徒告诉新进的犯人,想活下来唯一的办法是,看上去能干活。如果你脚跟起了泡,走路瘸了,党卫军看到你这样,第二天就肯定要把你送进毒气室。要切记:刮脸、挺直腰板站立,精神抖擞地干活,你就不用怕毒气。
第二阶段:冷漠。老囚犯的眼里像死人一般没有一丝情感。在他们看来,与生存无关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忽略。这正是人在极端环境下自然生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因为人们无望摆脱这种渺茫的状态,所以用冷漠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让自己的感受力变得迟顿一些,免得收到外界刺激。
在集中营里,人们稍有不慎,甚至毫无缘由,就会招来一阵毒打。最痛的不是肉体,而是不公正和不可理喻对心理造成伤害。囚犯们一门心思就想活命的紧张状态,迫使他们的内心生活退步到原始水平。他们的精神生活的重点,重新回到对事物的渴望,这样的原始本能上。
在集中营里,人的身体和思想由于受到压迫而处于原始状态那些话人们的精神生活是可能的。有丰富的精神生活且比较敏感的人在这里也会承受更多痛苦,但对内心的伤害相应也会少许多。他们能把恶劣的外部环境转化为内心丰富自由的精神生活,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集中营中身体赢弱一些的人比看似强壮的人生存能力更强。
作者写道,“有时我仰望天空,星星慢慢消失,清晨的霞光在一片黑以后散开。我的思想停留在妻子的身影上,思绪万千。我听见她回应我的话,看见她向我微笑和坦诚鼓励的表情。不论真实与否,我都坚信他的外貌的冉冉升起的太阳还要明亮。”在那一刻他理解了诗歌、思想和信仰设置传达单位大秘密的真正含义:拯救人类要通过爱与被爱作者知道世界上一无所有的人只要有片刻的时间思念爱人那么他就可以领悟幸福的真谛。
第三阶段:恢复。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松弛下来后,他们并不相信自己已经自由了,这种感觉在心理学上叫“人格解体”,也就是说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反而不真实。他们已经丧失了感受快乐的能力,还得把这种感受力一步步重新找回来。从集中营中走出来的人,可能会出现道德出轨,还可能面临理想的破灭。这一关是最难过的,也急需心理治疗师的帮助才能恢复。
二、意义疗法
意义疗法就是,帮助精神崩溃的人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
适度的紧张感对于人的精神健康是必要的。因为当下状态跟理想状态之间的差距,能够唤起人们潜在的斗志,召唤着人们去完成还没有完成的任务。人对意义的这种追求,就会让人的内心产生一股精神动力。即便是在集中营这种极端环境下,犯人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仍然主要取决于他自己内心的决定。想要恢复犯人内在的力量,就必须让他们看到未来的某个目标。这一点,对于任何遭遇厄运的人都适用,这就是意义疗法的内涵。一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老头无法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实。这个老先生爱他的老婆胜过世间的一切。弗兰克问这位老先生,如果你先于太太去世了,那你的太太会怎么样?老先生说,啊,那她怎么受得了!弗兰克马上说,对呀,虽然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是在替她受苦。这位老先生立马释然了很多,因为他的痛苦变成了对妻子的奉献。弗兰克帮他找到了这件事的意义,一旦找到意义,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
遭受痛苦并不是寻找生命意义的必经之路,如果痛苦是可以避免的,那么消除痛苦就成为了有意义的事。
并没有普遍意义这回事,因为生命的意义,在每个人的每一个阶段都不一样,就好比下棋,不可能有一招制胜的绝招。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使命,这个使命是他人没法替代的,你必须自己找到。
三、发现生命意义
找到生命意义的三个方式:
1. 从事某项事业取得成功。直接追求成功并不会给你带来幸福,因为追求成功的观念容易引发一个后果,就是人们会以自己的不成功,或者不幸感到羞耻,反而会加重人们本身的不幸福。意义疗法就不一样,一旦你找到了意义,你不但会感到幸福,还会具备应对磨难的能力,成功与否也不再成为衡量幸福的标准。
2. 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难。
意义疗法教给我们的不是控制生命中发生的事,而是控制面对这些事情时的情绪和行动。在面对人生必经的苦难时,它也在提醒我们,人性只有借此机会才能得到考验和升华。就像在集中营选择有尊严地活下来的幸存者。面对不可避免的苦难,不是怨天尤人,也不是把责任都推给命运或者他人,而是选择提炼苦难的精神价值。超越自我,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3. 去爱某个人,帮助爱人实现他的潜能。
弗兰克把爱定义为是人类终身追求的最高目标,所以它自然也是人们找到生命意义的一个方式。只有在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你才能完全了解这个人,了解他的本质,了解他的潜能。可以说,爱是直达另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唯一途径。所以通过爱,你能够帮助对方认识到他的潜质,从而实现他的全部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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