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砖工》上篇·第四章

《搬砖工》上篇·第四章

《活着》

上篇

第四章

《搬砖工》上篇·第四章

作者:张馨之

笔名:馨之

      小歌走着走着，来到 一处是马戏团杂技的表演，小歌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热闹的市场真是让他眼花缭乱，还有各式各样卖货品的商贩挤的整个街道是水泄不通，尤其是那个耍猴的表演团门口，人把人挤的像是要窒息一般。

        就这样，还是有很多大人小孩，就算挤破脑袋也要往里钻，挤呀挤，钻呀钻，挤的公牛都出奶，钻到地缝也能挤出来，整个市场上就像是放着烟雾弹，灰尘弥漫在半空半天都难以落下来，人声像是要沸腾了一般，闹哄哄的是一片喧嚣，人山人海中充满的尽是烟味，汗味和一股一股的骚臭味，就这样，小歌只管是紧紧的抓住自己手里的尼龙袋，一会被人群挤到右边，一会又被人群挤到左边，就是挤不出人群来，他也是被挤的满头大汗。

        他被挤的不知该去哪里，他张着嘴，舌头在嘴里打不了转，口干舌燥的就像是哑巴一样，只能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市场上所有卖东西的人都在吆喝着，那唱腔，那语调简直就像表演艺术家一样，还有不停挥舞商品的，卖内衣的更是滑稽，就差没把裤衩子都套在头上，那真是让人感觉既欢畅淋漓又享受尽致，正当小歌正在享受这种西部幽默的吆喝时，有人从身后拉着他的胳膊直往外钻。

        他赶忙转过身，又马上扭过头来，慌忙的都有些不知所措。

      “小歌，你总是躲我做什么，给，吃根冰棍？”琳琳姐说着把他拉到一根电线杆下，将一根超级无敌冰爽的冰棍举到小歌面前，她的声音是那么庄重而柔和，就像是市里广播站扩音器播报的女播音员一样好听，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呃，琳琳姐，哪有啊，我是没看见你，真没看见你”，小歌说完，两道剑眉在眉骨上一跳一跳的，牙齿还咬了咬嘴唇，眼睛微微一闭坏坏的一笑，心里顿时翻腾起一股甜蜜的滋味。

      “快吃，看把你热的，”琳琳姐说着把冰棍塞进小歌的嘴里，用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歌这一刻也顾不得什么清高，也顾不得什么自尊了，都快见鬼去吧，他现在也不想考虑这些了，他只想找个稍微清净的地方呆一会，肠子挤得都快要扯断了，头也快被挤炸了。

        他俩高举着冰棍，像是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一样，艰难地从稍微稀疏的人群里挤了出来，飞快地来到了马路边的背阴处，在一座农业银行的大楼下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起来。

        因为这里没有几个人，更不会遇见过于熟悉的人，他们最害怕遇见熟人，笑完，两个人又是谁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冰棍，这根冰棍此时比蜜还要甜，这一刻，彼此之间的所有尴尬和拘谨都在一根冰棍中融化开了，陌生也全忘的一干二净，浑身上下也没有了丁点儿疲倦。

        琳琳刚张开嘴还没说话，  小歌眯起眼睛坏坏地向她一笑，她的心都要融化了，甜甜的滋味像是蜜在流淌一样。

        就这样，两人又陷入了尴尬局面，谁都又不说话，一直过了很久很久……

        突然，小歌腾的一下站起，琳琳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紧要事。

        “已经到了下午时光，我还没拿药呢，二姨夫会不会等不及已经走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时，太阳的确已经远远的是向西边斜了下去，市场上的集市像浪潮一样也退了不少，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也没有多少人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是快啊”琳琳感叹道。

      “哎呀，今天把正事给忘了”，小歌一下有些垂头丧气和自责，他的脸红扑扑的。

        “小歌，不要紧，让我陪你去。”琳琳姐说道。

      就这样，琳琳姐在前，小歌跟在后，他一路跟一路想，我为什么每次看见琳琳姐精神就会莫名地有些紧张呢?而且身体还会微微颤抖呢?对，似乎两腿也有些站不稳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他跟在不远处，望着琳琳姐的背影，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跟上并间走?还是就这样拉开一些距离比较好?想着两只手胡乱的将手中的尼龙袋子换来换去。

        对于琳琳姐来说，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这是她埋藏在心中已久的感情，这一刻像要快爆发一样，这一刻真是难以用语言来更恰如其分地形容她的心情，对于这样一个大户家姑娘，这算得上什么，她虽然是没读过多少书，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唯独在感情方面还是乱了阵脚，她对感受和理解事物的能力很强，因此，精神方面的追求也是很大胆，很热烈，再加上她本来就生的天生丽质，情感也丰富，当然，追求她的男人也是多的排成了长长的列队，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上一位。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只要她认为这个男人真正合她的心意，哪怕是个农民她也无所谓，她会为爱情做出无畏的牺牲，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女人，她认为女人只有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那才是精神世界里最大的欣慰。

        她的合意人只有小歌，她的心上人也只有是小歌，这个世界上她的眼里也只有小歌，自从张龙带小歌去过家里一次之后，他就深深地爱上这个男孩。

        多少年以来，她一直都为这个男人痴痴呆呆的入迷，几乎都快要达到发疯的程度，她深爱着身后的这个男人，她爱他的潇洒有风度，她爱他的体形匀称又强健，她爱他会吹拉弹唱样样行，她爱他的气质非凡有个性，她爱他像个真正男人一样那么有气概，她更爱他坏坏的一笑像蜜汁一样甜，她如果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会幸福的流泪。

        真不知她曾多少次梦想她能够和他在一起，那种情景美的能从梦中笑着醒来，她想让小歌牵着她的手，或是抱着她，或是亲着她，或是在春天的花丛中追逐，或是在夏天的小河边散步，或是在秋天的落叶下畅谈，或是在冬天的雪地里奔跑，或是在……

        可是，现实中，她们家里除了弟弟张龙非常支持以为，其它所有人都表示反对，因为小歌家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有个还在上学的弟弟，还有个年幼的妹妹，这些，这些都是负担，这些都是累赘。所以，他们都反对，统统反对，只有她不怕，什么都不怕，为了小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无所谓，他都愿意……

        可是， 问题的最关键还是小歌的态度，他时常躲着她，她很失落也是很伤心。

        尽管是这样，她还是一门心思地在他身上，对他一往情深，她爱他，深深地爱着他，她看见他就会莫名地高兴，也是无比开心，倘若一天见不上一面，她就心里难受不舒服，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时不时还忍不住两眼泪汪汪。

        有一天，她得知小歌要去市里砖厂上班时，她站在沟的那一边，远远地，偷偷地望对面小歌家的院子，她每天都是灰溜溜的，无精打采的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她的生活暗淡的没有一丝丝光芒，她不知曾有多少次是躲在自家的那棵大枣树下痴痴地望。

        当得知小歌失业又回家时，她高兴的几乎像要发疯，她每天盘算如何和他偶遇，邂逅，她多少次梦想能和小歌这样呆一起，哪怕只是一起走走也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姑娘，她这所有的一切所作所为，其实只有弟弟张龙最为清楚明悉，其它人几乎不会知道她的内心戏，更不会知道她的这份爱有如此之深，几乎已达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就像 昨天她和二爷爷的搭讪，今天又徒步去去赶集，这一切所谓的偶然都是她有意做了安排，目的很简单，她只想和小歌在一起，这不是她厚脸皮，而是她对他爱的刻骨铭心，她看不见小歌就只想流眼泪。

          现在，此时此刻，她是开心的，真的很开心，愉悦的心情让她有些合不拢嘴，她走在前面偷偷地不止一次在抿嘴偷笑，她笑着笑着还会朝街道两边看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她的笑，她既想分享这份喜悦又不想让人看穿，她自己都在笑自己是厚脸皮，不害臊，更嘲笑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荒唐之极。

          就这样走着，都已超过了取药的方位，小歌一个箭步追上她，她才停下了脚步……

        “嗨！我们走超了，那个，你，你就不用进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好”小歌说，这时，他有些疯头涨脑 。

          她点点头  “嗯！”，表现的很明辨事理。

      小歌很快掉转身，向取药的地方赶去……

未完待续

馨之·随笔

2019年4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