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厦门大桥缓缓地驶进了集美,整个龙舟池渐渐地映入我的眼睑,记忆的闸门被一下子打开了......
——题记
一直想记录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因为已经四年了,很多东西渐渐地淡忘,能够记起来的东西,刚好可以凑成一篇文章。那天看到锋仔的大学回顾,特别有感触,简单中透着一种睿智,还有年轻的洒脱和自由。一直想去记载什么,这几年发生了好多事。很多人和我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我觉得相交的直线比平行线更悲凉,有些事情陌生比熟悉来的更有价值些。
我一直都不很清楚自己的状态,需要什么,喜欢怎样子的事物,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直觉和个性活着,蒙昧而不自觉。有时候很想去清点生活,可是让我无从忆起。趁着这个长假,趁着这个温暖的下午,趁着还未淡去的离愁别绪,记录一些文字。
大一是我最认真念书的一年,什么都想去参与,什么都想去尝试。那时候听一些很无聊的流行乐,总以为是一种时尚,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方式。记得参加院十佳的时候,选了一首成龙的“真的用了心”,在“海选”时就被刷了。后来的那几年从不敢提起这事,直到三四年后的一天,由我担任主唱的乐队在一个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我才对自己唱歌有了一些信心。大一的事情记得不多了,整还是一个孩子的状态,延续了高中的孤傲和郁郁寡欢,还有自以为是“诗人情怀”的故作忧伤。
大二的时候,吉他协会会长,学生会宣传部部长,还有几个忘记了名字社团的理事长。整一个当“官”的年纪。那时候权力欲望很强,整天表现的就像一把出鞘的刀一样,材质不怎么样,却又锋芒毕露。后来,我总戏谑地说,好像身边的人对我只有极端状态,要么极端憎恨,要么极端喜欢。可是那时候过得我行我素,倒是真的很自我,随心所欲的。很怀念那种简单幼稚的状态,没有世俗的羁绊,没有红尘的烦恼,更没有未来的忧心忡忡。那时候开始有了感情的向往,开始幻想,开始寻找,开始自我勾勒。总希冀那么一个浪漫的场景,风里飘着粉红的花香,一条美丽的长廊,我们邂逅在雨后的彩虹里。开始有了很多的女性朋友,玩吉他的,唱歌的,画画的,弹古筝的,安静的,吵闹的,淑女的,大大咧咧的等等,像故事一样。后来在很无聊的回忆录里描写道,这二十多年来,自打小就命犯桃花,可是,只是偶遇到“相看两不厌”的桃花,却不能相守到永远。生活总是这样,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大二是我长大的一年。一位心理学家说,人总有那么一天会突然长大,不知不觉地就把思想的高度就往上提了那么一截,然后再去回望,之前的一些东西变得那么幼稚不堪。我发现是音乐让我改变了。直到现在,我仍然感激那时候有了那把让我改变一生的吉他,感激让我从世俗中解脱出来的摇滚乐,感激许巍,感激那些传奇的摇滚前辈。我突然想起姜昕在《我不是随便的花朵》这么唱道:
希望我是特别的
拥有神奇的力量
因为在很久以前
有一种不能忘记的声音
它将我唤醒
带领我穿越现实的迷雾
在那里我才找到
真正的自己
于是我知道自己不是随便的花朵
只为梦幻的声音而绽放
虽然一切就像流水奔腾不复返
那些声音
不会枯萎
感谢音乐能让我发现
一个更加完美的世界......
那一霎那,我才明白,我不是随便的“花朵”,我应该有自己真正的理想和人生的品味,而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我开始摒弃浮躁,摒弃生活中的庸俗和愚昧,学会用心去审视世界。我在后来的很多的日志里面提到了许巍,提到了李健,提到了朴树和汪峰。也开始摆脱高中和大一时“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稚嫩。
大二下开始的时候,开始抑郁了,对于当“官”的工作不那么热衷了,现实的东西让我感到压抑,不知道如何排解。总喜欢一空闲就喜欢往天硕琴行钻。和一堆无良的青年泡茶,抽烟,玩吉他。那时候天硕琴行还是在龙舟池畔。记得最深刻是里面有一个男的,大络腮胡,留着长发,瘦瘦高高的。那时候我在学院纳新,他走过来很突然地说,很想把我这个摊子砸了。我当时很挑衅地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说,看到你在这里,就算了。然后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我记不太清楚。只是记得他的Solo弹的实在是棒,速度快的,让我惊为天人。这几年在现实中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手指更快的人。我很清楚的记得他的手指的指甲染成黑色。后来一位琴友跟我说,他是玩死亡的,我才豁然。后来在琴行又遇见他,坐在一堆人当中,闷声不吭的。我也很无聊的抽着烟,玩着琴,大半天了,突然他就发了一感慨:“街上的人都在堕落。”然后又半天没有吭声了。那几年尽遇见怪人,而且还跟我蛮称兄道弟的。仔细盘算下,可能他们也会觉得我很怪。乖张,说话犀利,话不多,尖锐的像一把刀似的。这是后来那些怪人给我的评价。
大二的时候,情感故事是最多的,几乎都没有什么时候是独自一个人的。其中一些让我比较难忘,其他一些实在已经淡的跟水一样了,接近淡忘。大二刚开学那会,报了一个选修课,课名不大记得了,要去艺术学院上课,我记得第一节上课的时候。隔了四五桌坐了一个女孩,白白净净,清秀清秀的,把头发盘成两个小犄角(后来我玩笑说像哪吒一样),眼睛很水灵。第一节课后,她就跑到我的位置旁边坐下了,老师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那时候,边聊边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后来留了各自的号。后来每一次上课下完课,我就在艺术学院门口等她,一起回财院。日子很简单,也从未谈过感情。我记得那时候她们是有去外省写生来着,后来还带了一些小礼物送我。那段时间经常有去奶茶店聊聊天,打打牌之类的。
抑郁的那一年,我基本是没有什么形象的,我自己是这么认为。不修边幅,胡子和头发就让他疯长,整日都是烟味,还穿着一小拖,穿一些小牛仔,很流氓的T恤衫。记得其他校的一个姑娘据其他校的一位吉他协会会长说我很好看,而且特man,那姑娘就每天每天给我打电话(后来证明我的声音还是有诱惑力的)。而且,还哭来着。我那时候话一直不多,也没啥脾气。她说非得来见我,我不肯。有一天午后,她说在我院门口,我和一些无良青年刚喝完酒,睡眼朦胧的,而且胡茬长的甚是雄伟,穿着一件流质的深蓝的T恤,叼着一根小烟就去见那姑娘,后来清醒的时候回想那姑娘是好看的,可是被我那副模样吓跑了。那个无良的泄漏我号又把我海夸一番的哥们被我暴揍了一顿。这段记忆每每回想起来就会让我很想笑。
我当会长以后,我把吉他协会从校的社团独立了出来。每周周五的时候,我都会在院旗杆下开一次吉他角,点上一些蜡烛放在桶里,简简单单的,却又别有一番雅致。然后就一个人在那里开唱。那段日子至今仍让我深深怀念。吉他角人数不多,不过都是一些爱好音乐的孩子。后来陈峰那帮小孩子进来以后,吉他角也热闹了好多,可是那时候我却临近毕业。陈峰说,那段时间我老感叹时间,老感叹光阴来着。
在开吉他角的时候,总有些小姑娘会在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喊着“大雄好帅”之类的话。于是让很丑的我心理小开心了一下下。我记得吉他角有一个常客,几乎每次必来,披着一头长发,很白皙的脸,穿着很简单的运动服,远远地坐着。我记得只跟她聊过一次。那时候吉他角还没开始,她就来了,我问她喜欢谁的歌,她说喜欢许巍的歌,偶尔也听听外国的一些民谣,卡农,布鲁斯她也听。声音细细的,很好听。我也没跟她多聊,就开始那晚的吉他角了。后来每次只是跟她打打招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了一位女孩,每次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出现,拿着手机偷偷拍我。我到现在都惊诧不已,我对自己的相貌一直都不自信来着。我每每都以那姑娘喜欢特立独行的东西来安慰自己。后来,就离得比较近了,就一直盯着我,不讲话,我老是假装看不见,或者干脆就躲着。后来才知道那女的是金融系的姑娘。我唯一能够记得,就是她的眼睛特别大,剪着学生发,很安静的样子。
类似于感情的事情在大学时代实在有些多,还有一学姐,再是一些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和事。不过都已经随风都散了,我也不知道从何写起,从何怀念......
抑郁的时候,其实最喜欢就是跟小朋友呆着。所以这是我一直去参加一个小学的校外辅导员的主要原因。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欢我,都喜欢去上我的书法课。记得菲菲,丽文,丽姿。不知道这些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了,都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那时候,那整个小学都在流行我改编的一首山歌:“大猪猪会跳舞,小猪猪会上树。大笨猪会翻跟斗,嘿!山豹山猪山羊,山中有只老羊,看见大熊在发呆。”这让我怀念起大猪猪来了。那时候我真的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只知道,跟她相处特别特别舒服,恬淡地跟沐浴在春风里一样。我记得那时候,跟她坐在龙舟池畔的面馆里,看着她一根根地挑着炸酱面,觉得特别有美感。台风雨的那次,我们坐在宿舍靠窗的位置上,一起吃着泡面;一起在操场轻轻地漫步;她安静地听我弹琴,一切的一切都挺让人怀念。那时,我有些彷徨,什么也都不懂,就那么疏远她了。那样光是友情都可以让人珍惜,让人向往。哎,除了年轻,我找不到词来“安慰”自己了。
后来,认了一姐,她其实也没比我大多少。我也不喜欢认姐的,总觉得我应该当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了。她对我好的,也让我没话说。她是个很乖的女生。帮我补课,为了别人说我不好,第一次跟人大吵一架。把她的生活费全拿出来给我买吉他,然后告诉我,随便借借就够了......
好多好多可以怀念的人。
转眼就大三了。我退了学生会。这时候开始写歌,教人弹吉他,在酒吧唱歌,跟一些琴友做乐队。经历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慢慢地成熟了一些。不过旧毛病依旧没有改。依旧尖锐,依旧抽烟,依旧郁郁寡欢。
认识了她。她也是我校外辅导员书法组中的一员。我是书法组组长。认识了她以后,其实也是桃花不断。可是跟她比,所有的桃花都不值一提,都黯然失色了。跟她特别投缘。每次去小学,她一定是跟我一组的(因为我刻意安排)。因为对她第一印象特别好。安安静静的,晶莹纯白的,跟梅花一样。在写到这一段的时候,刚好响起李健的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就是这种感觉。那次小学毕业典礼的时候,小学校长邀我去演出,我带着吉他,她在文津楼路口等我,我想起了许巍的《故乡》——总是在梦里,我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那天,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裤子,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小T恤,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让我特别想去保护她。后来我在我诗集中这样写道:最是那盈盈的眼眸,还有那不胜凉风的娇羞......为了她,我开始戒烟,戒酒,戒掉绝望,戒掉孤独,也戒掉了以前浪子的行径。
在她19周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18朵玫瑰,然后告诉她,加上你这一朵刚好是19朵。挖空心思地写了一首歌,送给了她。这是我人生的写的第一首歌。毕业的时候我玩笑地说,大学四年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就一把琴和一个女人。我说如果我们分开了,我就把琴送给你,我也就不活了。这是后话。
在零九年十二月份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来的很早,估计比刀郎的零二年的冬天要早整整两个月。我们在敬贤公园靠湖的角落坐着。我说起风了,冷么?她点了点头,我把我仅有的一件小马甲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我知道还是冷。我说我帮你暖暖手吧,没等她答应,就一把把她手拉了过来,并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我想到《星空》,我不知道对你在说些什么,只是将你轻轻地拥在我怀里,倾听着风的声音;只是将你轻轻地拥在我怀里,仰望着蓝色星空。
后来的大学生活,就是伴随着逃课,整一大三,除了逃课还是逃课。整整一周40节左右的课,就上10节左右。主要就是睡觉,然后去食堂打饭给她吃。她对我的评价除了“不良少年”就,没有其他词了。有一次期末,在自习教室的时候,一位大个子男生把她的书堆在角落,导致我们没有地方晚自习,我看到她有些郁闷,我就过去,把傻大个的衣领揪了起来说,不要再在这里出现了,然后就留了个背影,后来,那个大个再也不敢在那教室出现,我们的座位也没人敢占。只是为此事,我被罚了几天不准见她。
很多生活的小细节,和习惯就这时候养成的。我也不多回忆了,因为前面有好多篇文章在记叙这段时间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淡淡地过,一天一天,大四就来了。
大四的时候,生活没有什么变化,组了个商业乐队,走走演出,后来也没做了。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毕业了。
四年的时间就这么流水帐似得记完了。平静地跟水一样。而这篇文章,我也写了2个月,不免失望。只是如今记忆大不如前了,写着留个念想,以后可以用来回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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