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雷》是清代文学家张维屏于道光四年(1824)年早春在松滋任上作。诗中通过对大自然的赞颂和对美好春天与充满生命力的新雷的呼唤,表达了诗人对春天即将到来的喜悦之情,抒发了诗人期盼新社会和新生活的迫切愿望。
张维屏(1780~1859年10月13日),清代官员、诗人。字子树,号南山,因癖爱松,又号松心子,晚年也自署珠海老渔、 唱霞渔者,广东番禺人。嘉庆九年(1804)中举,道光二年(1822)成进士。此后在湖北、江西任州县地方官,一度署理南康知府。为官清廉,终因不耐官场的腐败,于道光十六年(1836)辞官归里。曾作长诗等讴歌抗英,是爱国诗人。
这首绝句写于道光四年(1824)初春,正是鸦片战争前的十余年。当时清政权腐败黑暗,已臻至绝境;而西方的鸦片贸易,又在不断增加。明智的士大夫,目睹这内外交困的局势,既满怀焦急不安;又渴望新局面的到来。《新雷》正是寄寓这种复杂情绪的产物。
首先,诗人的移情手法,赋予自然界具有人的情感活动和思维能力。“造物无言却有情”,作为造物者的天,即自然界,本来并不具有人类的情感和思维。诗人笔下,自然界不但能思维,而且在不言不语之中,饱含着对人类的感情。这表现在害怕寒冷的人类,在最难熬的时刻,自然界会冬去春来,带来温暖。不仅如此,还刻意安排了万紫千红的百花,来愉悦人类、安慰人类。这一切,只等一声春雷炸响之后,就出现了。自然四时运行,本来是自然界的规律,无情绪可言。诗人有意识地把人类的情绪活动外射到自然界中,使自然界具有与诗人共鸣的思想感情活动。因此,诗人笔下的自然,实际上是诗人思绪改造过了的自然。在这个自然画面上,寄托了诗人对于一种新的社会环境,新的生活气氛的追求和仰慕,也启示了读者对更新更高尚美好生活的渴望。
其次,诗人在处理全诗情绪的转换时,巧妙地利用最富于孕育性的时刻这一美学手段。诗人不写新雷之后满目欢愉的情形,而集中写新雷炸响前夕,万物俱备而万物俱待这一关键时刻,使画面更富悬念,更具戏剧色彩。因为造物有情,寒尽春生,千红万紫的百花正含苞待放,自然界一时间仿佛处于静止的等待之中。这是巨大变化前夕的平静,是第一声春雷炸响前的寂静。所以,平静、寂静之中,蕴藏着即将爆发的巨变。在人们的情绪上,只有这样的时刻,最令人紧张,也最富于想象力。诗人抓住了第一声春雷炸响前夕这个富于孕育性的时刻,更能表达他对春天的渴望,对新的生活环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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