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外出经过一个小区时,联想到女儿的阿婆就住在这里,好几年不见了,疫情开放也能出入自由,就拐进去想看看她。
到了楼栋,欣然看到几位老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这个小区是安置房,住的大部分是当地人,老年人也居多,十多年来她们常常聚集在这楼下门庭口聊天。我过去没发现阿婆在哪里,心里一惊,有两位老人认出了我,我和她们打了招呼,她们已经叫不出我的名字我马上说女儿的名字,她们哦哦记了起来,我知道曾经有3年女儿都在这里玩耍。女儿比我更熟悉她们。很快一位阿婆说女儿的阿婆已经在去年过世了,正月里走的,我听到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好大一会儿才想起阿公,阿公还健在就在二楼住着。我心里没有做好要见阿公的准备,只觉得一阵阵鼻酸,悲痛不已。怅怅地离开了!
阿婆是南方的叫法,大意是北方的奶奶。女儿的阿婆,是女儿初上幼儿园时我和老公忙于工作,下午三点多幼儿园放学无暇接,就找了当时住我们楼下的阿婆帮忙。至今我都不记得她姓什么,等女儿回来也许她知道。
那是刚认识阿婆时,大概就是典型的也很普通的江南人,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前也是种田,后来城市改造分了几套房子,就闲了下来,但阿婆也不闲着,平时给别人送水啥的。有一天不幸门口一辆车逃跑误撞进小区人群,有人受伤,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阿婆。当时我还租住在阿婆的楼上,亲眼目睹这个事故的发生。修养了几个月,阿婆断了一根肋骨,也不能给别人送水了。那之后半年有一天楼下闲聊就确定阿婆帮忙接女儿。当时考虑住得近又熟悉。这一帮就是6、7年。
阿婆阿公对待女儿如同对待亲孙女,尽心尽力,我和先生也觉得很幸运,有时候她看我和老公工作辛苦有时候晚了会在她家吃晚饭。阿婆的红烧肉烧的很好吃,隔一段时间她会烧好带到我家。后来我们搬到别的小区,阿婆就一直来我家了!我生了老二后工作停了下来,因为依然是一个人带孩子,她又帮了我两年,女儿三年级老二也大了一些,我就没有让阿婆继续。
在和阿婆相处的几年里,犹如亲人一般,但江南人的谨慎和分寸,阿婆一直都是很客气和谨慎的。交往久了便知道了阿婆的一些过去。阿婆自小也是苦命人,在娘家也不受待见,她有眼疾,其实不仔细看我都看不出来,就是老流眼泪,我不懂为什么没有治好,在那个时代就是残疾,后就嫁给同样有眼睛毛病的阿公。阿公只有一只眼看得见。阿公高大帅气,但脾气不太好,从年轻时就家暴阿婆,使得阿婆对阿公也很小心。阿婆有一双儿女,也是普通人家,所谓的普通人家就是衣食无忧,当地人身居南方永远不用为房子发愁,同时享受着地方带来的福利。有的还有好几套用来出租,所以挣一份都是赚的。
这是我唯一近距离走进当地人的生活,我们都生而平凡,我和阿婆如人世间一粒微尘,这么多年我依然没能听懂当地人的语言,女儿常常充当翻译官。阿婆就此永远的别过。在之后的几年里,我偶尔也会去看他们,有时候也会在外面遇见,最近的一次,阿婆已经快认不出我们了。阿公还好。据我的朋友小丁说,那时候我们住在一栋楼。阿婆记忆都不大好了!阿婆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捡垃圾!想想三年的疫情她大概也不能出来了,呜呼哀哉!往事一幕幕!我记得她的孙女和我女儿是同一天出生都是立冬,谨以此文悼念她老人家!天堂里没有家暴!没有疾病!你可以见到你早夭的大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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