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心里对我们一直纠结着的想要知道的已经有了较为明确的答案。
像那些出于任何动机的理由的罗列,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试图掩盖真相,又或者为自己辩护以祈求减刑甚至完全解脱的努力。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了。翅膀胡乱地展开着,头埋在身子下,胸脯的绒毛上粘着点点的血渍。
当时,我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尽力去挽救眼前这个即将凋零的生命。于是,我从屋子里拿出了水,碎馒头以及止疼药。
就这样,我们都获得了一次检验自己的机会。
幸运地是,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阳光在它的身上重新绽放出油腻的光彩,受伤的麻雀已经勉强能够蹦跳。只是,它还没力气完全张开收拢在一起的翅膀。
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捉住了它,并把它塞进了一个做工考究的木笼。
自始至终,它没有反抗。
它看着我,我看着它。我们不眨眼睛地看着彼此。
这种眼神,我在很久之后的日子里经常会无端想起。接着,全身开始长达数十秒的战栗,即便当时是站在热烈的阳光下。
我把目光移到了手上,拍了拍笼子说,听说外边有只肥大的花猫,相比看来,还是这里安全一些。你要明白,我并无恶意。
记得没错的话,在那一天里,我总是要隔一段时间和蜷缩一团的它在说上这么一段话。
挣扎着,熬到了第六天。
当我再次靠近木笼的时候,我看到,被我精心保护起来的麻雀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微弱的声音了。
它的翅膀胡乱地展开着,头埋在身子下,胸脯的绒毛上粘着凝固了的黑色的血渍。
我的嘴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放下水和碎馒头后,转身回了屋子。
在一阵眩晕中,我艰难地回想起了那晚的梦境——一只麻雀,两只麻雀,成群的麻雀,它们盘旋在我的天空的一角。谋划着,咒骂着。然后,它们一只接一只地向我极速俯冲过来。
我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它,它们,像燃烧着的箭,像呼啸的石子,把所有有关我的一切击打地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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