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
—活在记忆里的斌
行文目的:
第一个外号就是他起的。
此“仇”不报,我就不叫章浩。
--目的明确,报仇!
壹
寝室,熄灯,躺着,
他说:“章浩,你就是爱讲大道理,而且我怎么总感觉你哪儿地方不正常?”(心想:我什么时候爱讲大道理了?我什么地方不正常了?有什么话直说!)
无语。
“你看,大家都有外号,就你没有。”(心想:跟你前一句话有毛球儿关系呀?)
无语。
“唐僧,这个好!符合我刚说的两大特点—啰里啰嗦、不近女色。”(心想:还真直说?不能好好做同学了。)
无语。
“哎对了,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大爷的,忍无可忍呀!“我很‘正常’,好,不,好!”
气得我,一起身,怒发冲冠,穿好鞋,粗气直喘。
我··我··我··要
上厕所。
被斌气的尿急尿频尿不尽(请用前列康)。
貳
抛开这些偏见。
一次,晚自习结束,回到寝室,发现他发烧,闷在被子里
“我想喝水。”
“等一下。”
拿起杯子,我就往教学楼跑,大概是怕门卫大叔太勤快,把门给锁了。气喘吁吁跑到,气喘吁吁跑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给他倒杯开水。
也许,该闹腾的时候就闹腾,该认真的时候一定会认真。
叁
斌这小子,风流倜傥,占了前两个字。
他把自己写的、别人送的情书装了一箱子还是几箱子(我忘了,也不想记得,窝心得很),在我们寝室里若无其事的“耀武扬威”,让他给我们看看,又“千呼万唤死不出来”,比《琵琶行》里的琵琶女更磨叽,人家好歹“始出来”了。都是他最爱的纳兰性德把他带坏了,“闷骚”!
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什么“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哎呀,都是“无病呻吟”,当然,“呻吟”能超过他的也没几个。
要我说,直抒胸臆:“谢桥,萧萧!今宵,无聊!来吧,投入我怀抱。”
何必呢?何必那么唠叨?
据我目测,他有N个前女友(N=1、2、3、····),具体数字,男主自己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至今记得我们寝室所有无聊的人跟他打的一个无聊的赌:如果他大学一毕业就跟“她”结婚,那坤就在婚礼当天送他999个鸡腿儿,春就送他999朵玫瑰。其他的赌注我忘了,反正我没这么“无聊”,也就没有下注。但是我却记住了这次打赌,好吧,我也有点无聊。最奇葩的是,斌来我这儿玩的时候,我提起这件事,他竟然忘了,还说我的关注点很奇怪,很奇怪吗?很奇怪吗?
他对我们传授恋爱心经时说:“追女孩儿,就是要没有机会去创造机会,你们看我怎么把文科生追到手的,靠的就是死皮赖脸地问人家问题,她给我讲题时我就把她看着,讲完之后一般我还是不懂,于是就让她再讲一遍,这样来来回回,不就···”奸诈小人,厚黑鼻祖,不知廉耻······(骂过头了,不过,不骂不足以平民愤。)
那时候我挺羡慕他的,或者说,是嫉妒,嫉妒他活得自在(主要是他能谈恋爱,而且还能收到情书)。
虽然他好像不时就会被班主任叫出去“亲切慰问”一番,但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真是很欠揍---我还是嫉妒。尤其看到他“瓜子脸”上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再搭上一副文艺眼镜和不知道算不算洗剪吹的头发,觉得他更欠揍,我就只想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肆
他告诉我,上厕所,蹲的久,可以练腹肌,怪不得他好像蹲厕所会很久。
“有几块啦?可是,会得痔疮吧?斌,有吗?”
伍
斌这辈子怕是忘不掉嘲笑我的方法:站在栏杆旁,伸出手对我说:“我们握个手吧!”
嘲笑的渊源是这样一个美丽的“意外”:
高考前夕,我吃完饭回到教室,同学告诉我有人在我的抽屉里放了张纸条,一听我就很激动,因为对这种事情我都十分敏感。拿出纸条,看了一下: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光年···(我忘了,那···学妹你要是看到了,如果还记得这句话,告诉我一下,别怪我忘了,其实我没想忘,无奈造化弄人呀)。看完正一脸懵逼冥想其中韵味呢,另一个同学喊我:“章浩,门口有人找。”一听,我就知道:坏了!
一出班级门口,一个高二的学妹(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两个高二的学妹,其中一个的作用就是酒,壮闺蜜的怂人胆)站在栏杆旁,看见我出来,就走了过来
“学长,马上要高考了,你不要紧张呀!”
“我怎么会紧张?不会的,不会的。(结果,‘不紧张的’高考前一天晚上一夜没睡着)”
“我们拥抱一下吧!”
这句话把我吓得退了几步,手在头发上抓了几把(我一紧张就容易抓头发,其实是“即使很慌也要帅帅的”),哪有一见面就拥抱的?而且我总感觉班里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这里,似乎就在我的后面:这不是赤裸裸地制造‘绯闻’吗?那我伟正光的形象就毁了,不行,不行。
“···”
看见我的迟疑,她立马改口:“那我们握个手吧!”
我把冒着虚汗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握住的感觉我已经忘了,好像她更用心、更用力,我还沉浸在心跳中。
“学长加油!”
“恩,好。”
学妹走了,她带给我的“拥抱惊魂”却还赖着不走。
我想,肯定是在60日高考誓师大会上被我的“男高音”冲击到的学妹(我在主席台上带着全校学生宣誓,其实就是班主任看中我嗓门儿大)。我不知道又好像知道她一举一动的意义,只不过“拥抱”来的太突然,我心里刹那间接受不了,而且我妈说过一句特别狠的话:“你要是敢在高中谈恋爱,我就拿菜刀把她剁了”,虽然我不在乎我妈的话,但听起来挺恐怖、挺威慑人的,不是吗?于是我就尽量避免跟女生有没必要的亲密接触。记得当年初恋(地下恋情)从后面忽然抱住我的时候我都吓得举起双手像投降一样,从小到大除了亲人,其他女孩儿手都没碰过,更别说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直接要求拥抱了。不过也可惜,我连她的名字都没问,或者,她说了,只是我忘了,大脑中有关她的影像也变得十分模糊、朦胧,就像,就像《你的名字》。
说多了,跑题了。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以后,只要有机会,斌就要站在阳台那儿,背对着栏杆,看着我,伸出手:“我们握个手吧!”幸亏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时候没说“我们拥抱一下吧”这句话,不然······
你说谁还没两件尴尬事,既然彼此彼此,那就放过彼此!
“是吧,斌?你懂我的意思吧!”
《简·月记》
2012年9月
班里有个长得很瘦的人,印象中,他坐在床铺上靠着墙,刘海儿斜遮着眼睛,方方的眼镜,拿着手机,慵懒而冰冷,身上写着五个字:不要靠近我。
2015年6月
班里有个长得很瘦的人,印象中,他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刘海儿斜遮着眼睛,方方的眼镜,看着书本,勤快而温暖,身上写着五个字:我们一起走。
变了,也没变。
变,不变,都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然天成的事情。
你我在历史中不断死去,不断留在上一刻,成为记忆里的一张图像,黑白的照片。
祭文,
祭奠你,
祭奠我,
祭奠所有的过去,
祭奠即将成为历史的现在。
2016年12月29日星期四凌晨一点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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