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沫与室友在教学楼前分别，乘着夕阳的余辉，上了三楼，直奔教室。才六点半，所以教室中颇为冷清，火红的光透过玻璃映在黑板上，略显刺眼。
过道上横着一张废弃的草稿纸，对于刚打扫过的教室来说，它是如此地突兀。李光沫顺手将它捡起揉成一个小球，缓缓走到教室后门处，对准散发着淡淡臭味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李光沫拍拍手，在靠门第一排里面的位置落座。一股风掠过，邻桌上的课本自动翻页，并哗哗作响，扉页上写着两个娟秀的字——王月。
学生的座位同第一次到教室时的差别不大，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动，仅有几个高个子被木烨调到了最后一排。然而，每个人的座位并不是固定的，木烨说过，在一班，成绩是一切，排名靠前的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座位，即便坐到最后一排，各科老师也不会多加干涉。
这也算是对学生们的一种鞭策，你想选到心仪的位置、远离不喜的人、和熟识的同学作伴，就得努力学习，争取把自己的排名往上提。与大部分中学一样，二中也有月考，而选择座位的顺序便是按照月考成绩排名的先后来论的。
对热爱学习的学生来说，整间教室中最好的位置是居中两列二三四排。离黑板太远的话，老师的字写太小就看不清；左右靠墙的两列前排倒是能看清，但须得侧着身体、歪着脑袋，时间长了很难受；至于居中第一排嘛，毋庸置疑，粉笔灰和老师的口水都太猛烈，会使部分学生反感。
李光沫落座后，余光一直能扫到黑板上的那束耀眼的光。阳光明媚的下午，光总会透过薄薄的窗帘不规则地铺在黑板的一角，刺眼的光令他根本无法看清那个位置上的粉笔字，以至于听课效果不佳。
从这以后，他就有了一个小目标——在首次月考后，换到视线好的位置上去。初来乍到，他不知班上同学的水平，怕自己排名太低，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卯足了劲儿学习。
今天是周三，晚自习没安排课，是真正的“自习”。数学老师早上发了一张试卷，李光沫还没动笔，他今晚的任务便是将这张数学试卷搞定。
另外，写完试卷或许只须一个半小时，剩下的时间，他打算练练字。常言道，见字如见人，李光沫生得五官端正，就是那鸡扒的字委实拿不出手。
同学们断断续续地赶在上课铃响起之前进了教室。老师不在，不受约束的学生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或手捧古诗背诵，或在同学的帮助下听写单词，或漫无目的地闲聊着，甚至还有个别人去见周公了。
总之，狭窄的教室中人声鼎沸、震耳欲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晚自习前的半小时，那会儿，楼下路过的教导主任听见后，上来把所有人狠批了一通，还点了班长的名，众人这才没敢再继续喧哗。
下课铃响起，意味着今天的上课时间到此为止，学生们可以回寝室洗漱休息了。李光沫伸了个懒腰，快速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与诸多同学一起到了那个可以放心制造出动静的地方——运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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