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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来,让我们来做拼图⑹~~~

那天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来,让我们来做拼图⑹~~~

作者: 4b25c8ab1832 | 来源:发表于2017-03-12 15:37 被阅读1063次

九、《四郎探母》

这是78分钟《大学问八讲》里面的《四郎探母》部分:

这是21分钟《大学问》里的《四郎探母》部分:

《四郎探母》这个段落,里面的很多辞句桥段在龙教授不同时期的文章里都讲过,甚至《四郎探母》这出戏的在台湾的故事很多人都讲过。她讲自己的启蒙歌其实是有两方面,一个是听父亲吟唱的戏曲、一个是听母亲唱的老上海的流行歌。父母心里的“流离失所”、“自思自考”、“不堪回首”,在她自己的记忆里却没有那么的沉重:


这还是已经在讲座里重复了很多遍的“误读”这个主题。这个主题好像是个谶语,好像在预言这个讲座本身命运:

演讲中平凡提到她小时候住的日本房子,为什么要强调她住的日本房子?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我觉得她潜意识里,还是日本天皇的子孙

怎么评价龙应台在香港演讲关于一首歌代表一个时代,台下唱《我的祖国》? - 回答作者: 油八八 http://zhihu.com/question/53735643/answer/136465281 (想看更多?下载 @知乎 App:Sina Visitor System )

我真希望这位先生是在反讽。还有:

除了<<目送>>对她没什么了解,看了整段的演讲,说她台独嘛不见得反共还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的,什么他们唱红歌我们唱的是蓝歌(这个机灵抖的也是╮( ̄⊿ ̄")╭),什么强制的压迫啊……但是也不太重要,立场自由嘛,不过作为文人以后在这边还好不好混就难说咯……
我只是想问她对她爸爸听四郎探母,妈妈唱五月的风莫名自信是别有深意是闹哪样啊?会不会对家里精神境界视之略高啊?哦,如果你母亲真的能在做青椒炒肉时还这般苦大仇深也真是有担当到不行 ……还有,内个,短短十分钟不到,提了两次"我小时候住的是日本房子"她是想表达什么?还是我有点敏感了……눈_눈
作者:西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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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这俩答案,是那个著名问题下我见过最极端的一类答案。关于“日本房子”的问题,其实自己想一下就会以龙应台的一贯作风是根本不屑于搞这种暗示的。我不指望每个人都会用搜索引擎,但是自己说的话总要说服自己吧?

你看到的21分钟版里,龙应台讲日本房子的时候其实是在讲自己的家庭是渡海而来的”中国人“。很讽刺,就因为“日本”这两个字,这也成了她是铁杆台独、日本皇民的证据。你猜香港电台的编辑听到了这种言论会不会抓狂?


龙教授在演讲底稿里讲的更是浅白:

我是住日本房子長大的。榻榻米地板是讓你盤腿而坐的,但是剛剛倉皇渡海而來的中國人怎麼會盤腿坐呢?榻榻米上就會有一張藤椅,七歲的我看那張藤椅,怎麼看就是一張破爛的藤椅——體重下沉的地方藤條斷裂,破了一個洞,但是父親坐在那裡,非常怡然自得。

这也能叫台独?真是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

叫我说,龙教授这里如果改用“日式房子”这个词恐怕会减少很多误会,但是这话我不敢说满。

我刚才认真脑洞了一下,如果有革命小将拎着通透皮带当面问我这个问题,我是不是有勇气回答:

说“日本房子”是说那个房子里面没有椅子只有榻榻米让我老爸坐。
说“日本的窗子“是在说那个木头窗子是一格一格的透光性不好。

其实,我也知道,问这个问题目的就是侮辱,你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在自辱。
写到这儿,我想起了王小波的一段话,马上去特意百度出来。原来有些道理我早就懂,只是已经忘记很久了:

我也有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什么是知识分子最害怕的事?而且我也有答案,自以为经得起全球知识分子的质疑,那就是:"知识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
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
我认为,知识分子的长处只是会以理服人,假如不讲理,他就没有长处,只有短处,活着没意思,不如死掉。丹麦王子哈姆雷特说:活着呢,还是死去,这是问题。但知识分子赶上这么个年代,死活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倒霉的年头儿何时过去。假如能赶上这年头过去,就活着;赶不上了就犯不着再拖下去。老舍先生自杀的年代,我已经懂事了,认识不少知识分子。虽然我当时是个孩子,但嘴很严,所以也是他们谈话的对象。就我所知,他们最关心的正是赶得上赶不上的问题。在那年头死掉的知识分子,只要不是被杀,准是觉得赶不上好年头了。而活下来的准觉得自己还能赶上--当然,被改造好了、不再是知识分子的人不在此列。因此我对自己的答案颇有信心,敢拿这事和天下人打赌,知识分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这种不理智。

还好,最起码现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日本房子“后面有一段我不确定有没有被剪辑过,但是讲座底稿里写的很有趣味:

窗台上有一個留聲機,黑膠唱片在轉,他在打拍子,跟著唱。他大概已經唱了十年,而我一定已經聽了七年,所以知道他在唱什麼——就是有不少動物,鳥啊、龍啊、老虎啊:
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嘆;想起了當年事/好不慘然;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我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飛散;我好比淺水龍/困在沙灘;想當年沙灘會一場血戰,只殺得眾兒郎滾下馬鞍;思老母思得我把肝腸痛斷 (請點擊欣賞影片 四郎探母 QQ视频的地址,有意思。马连良 -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 腾讯视频)
然後中間有好大一段不知道在唱什麼,但是我知道咚咚鏘鏘過一會兒要唱到「母親!千拜萬拜折不過兒的罪來」,父親就會從口袋裡掏出那疊成整齊方塊的手帕──那個時代的男人隨身都有那麼一方手帕,低頭擦眼淚

”就是有不少動物,鳥啊、龍啊、老虎啊“、”然後中間有好大一段不知道在唱什麼”,这是一个7岁小孩子对父亲听的流行歌的印象:“身為「戰爭難民」的第二代,《四郎探母》的「自思自嘆」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支流行歌曲。”
这一段《四郎探母》是在讲孝道、亲情、乱离、家国,都是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中国价值。就这么一个老人家村头讲古一般的段落,有人也能挑出骨头来:


我清楚的记得知乎里有个答案是在嘲笑:《四郎探母》怎么就流行了一千年?难道讲的是宋朝的事就是唱了一千年?京剧是从什么时候有的知道吗?然后下面就是“龙应台一贯不学无术”之类的人身攻击了。

奇怪的是,从讲座里面,完全没有“流行了一千年的《四郎探母》”这回事,倒是讲座底稿里的一段话的确表达了这个意思。我认为这是龙教授文学家气质发作失言了,而在讲座里做了补救:

《四郎探母》這一組「流行歌曲」可以流行上千年,是因為幾乎每一代都經歷戰爭和流離,而《四郎探母》的「政治不正確」卻正是它藝術成就的核心因素——凡是有戰爭,就會有壓迫性的忠君愛國大規範,四郎探母卻哀傷地唱愛情、親情,談寂寞和思鄉,在最殘酷的時代裡撫慰人心最柔軟的部份。

这一段还有就是在讲《四郎探母》是在台湾怎么被禁,一个最荒唐的理由。在讲座底稿里面还引用了蒋勋的文字,讲京剧业者怎么用九十一个字化解了检查制度、还有大陆这边怎么重写这出戏的故事。这个封禁的故事其实要荒诞的多,可以讲座里并没有多讲,只讲了台湾那边认为这是一首“一听就崩溃”的歌。

这不算什么,我找到了海峡这边大批判的文章,《四郎探母》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四郎探母》的由来及其思想倾向  李希凡/人民日报(1963.06.09) )

从这个方面讲,龙教授真真不是台独啊!

你看,她用了这么一大段来证明“两岸一直就是一家人!”

十、《反共复国歌》

这是78分钟《大学问八讲》里面的开场:

这是21分钟《大学问》里的开场:

其实这段没什么好说的。这个一分钟的段落,不过是在“父亲母亲听的流行歌”之间的一段笑话而已,学校里唱的“革命歌曲”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体验,语言税谁不是从小就开始交?这一段也不过删除了三句话而已。就算是看21分钟“完整版”,也能听出来这是在当一个笑话讲。

我懒得去贴出来那张流传很广的截图,也懒得去讲那位明明截图不完整还死不承认的知乎答案。

这是我能找到的几个维基词条,大概就能知道“反共复国”、“反共复国歌”是个什么样的背景下的产品。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8%95%AD%E8%80%8C%E5%8C%96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8%95%AD%E8%80%8C%E5%8C%96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5%8F%8D%E5%85%B1%E6%8A%97%E4%BF%84

说老实话,我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会对这首歌有这么大的反应。 “杀猪拔毛”这种词难道没在红色革命故事见过?怎么亲耳听到就会跟吃了枪药一样?

龙教授在演讲底稿里提到这首歌的时候也是寥寥几句:

五○年代的台灣是一個相當緊張、肅殺的年代,我們在小學裡唱的是反共愛國歌曲,詰屈聱牙之極致,譬如:打倒俄寇反共產,反共產;
消滅朱毛,殺漢奸,殺漢奸。
收復大陸,解救同胞;服從領袖,完成革命。
三民主義實行,中華民國復興。
中華復興,民國萬歲;中華民國萬萬歲。
https://youtu.be/wqqnp61t_YA(反共復國歌 https://youtu.be/wqqnp61t_YA 来自 @YouTube)

当初我查到这一段的时候,还在感慨这首歌:歌词好应景啊,“啥啥伟大复兴、啥啥杀汉奸“好熟悉的样子。龙教授的演讲底稿里,关于这一段的标题是:“失根的一代”。在这段规矩的地方听的歌之前,讲的是自己一段犯禁的经历:

1995年在上海第一次見到陳鋼,梁祝小提琴協奏曲的作者之一,我告訴他我自己認識這首協奏曲的經過。1970年我考進台南成功大學,加入了古典音樂社團。有一天樂友很神祕地約我去聽一個祕密的的音樂會,「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當晚到了一個地下室,非但是個地下室,房間所有的窗戶都用厚毛毯遮住,讓光線進不來,讓聲音出不去。氣氛很怪異,既是期待,又是緊張。大家席地而坐。我就在台灣南部一個不敢開燈的、密封的地下室裡和一群不到二十歲的大學生一起第一次聆聽了「匪區」的音樂。那一晚的感覺很奇怪;一方面,我們長期被灌輸大陸是如何恐怖的地方,但是那個恐怖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充滿民族美感的音樂?https://youtu.be/KtbQFikTfic(陳鋼 ,何占豪: 梁祝小提琴協奏曲 Chen & He : Butterfly Lovers Violin Concerto https://youtu.be/KtbQFikTfic 来自 @YouTube)

这一段在当晚的讲座上应该是没讲。很清楚的,这两段完全是用《梁祝》的美好跟《反共复国歌》的荒唐做对比,用严酷的匪区宣传跟匪区的伟大艺术做对比,烂大街的文学手法。我一直在想,如果她讲了这一段还会不会有人说她后面是为汉奸张目?

红歌蓝调云云,这是个笑话,但是这个笑话明明是在笑话台湾那边嘛。红歌大伙儿都知道是个什么架势,蓝调呢?她还用了个“The Blues” 。我读书少,还特地去百度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blues
英 [blu:z] 美 [bluz]
n.
蓝调;忧郁;(一阵)沮丧;一首布鲁斯乐曲;蓝色( blue的名词复数 );[复数](美国海、陆、空三军穿的)蓝色制服;蓝颜料;[the blue(s)][用作单数或复数]布鲁斯(歌曲)(一种伤感的美国黑人民歌)

嗯,那边唱的是:忧郁、沮丧、伤感的蓝调。

话说,你们还好意思说龙应台是台独吗?
你们党员能比她干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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