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聊起大学女生楼的典故,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们那时通讯设施极不发达,整栋女生宿舍只是一楼传呼室小门前放了唯一的一部古老的电话,承担了沉重的、从未停息的千里传音职能。每天从早上到凌晨都有女生在守候远方的亲人或是情人的来电,多的时候围上十几个,把楼梯口都堵上了。
在资源紧缺的环境下,人的自私心态最为严重。电话铃响起,守在旁边的女生连忙接起来,一听不是找自己的,顶多问一句周围几个临时同盟“这里有没有某某”,没有就立马挂了,毫不含糊。绝对不管对方是从哪里打来的,会不会有急事,不管对方如何央求,也绝绝对对不会转告传呼室叫人(传呼室有通达各宿室的破旧但实用的传呼系统)。
那一张张俊俏的脸上只有透着寒意的冷酷,直到接到属于自己的电话的那一刻才看得到人气。而且那种潜规则的深入人心更为可怕,有点善意和心软的人一定会被大多数人抵制,似乎侵犯了大家的利益。
我也曾经这样地守候过几回,冬天时冷风直灌进脖子,等上一两个小时,手脚冻疆了,但那通约定的来电却几乎是一种奢望。我也相信对方一定在不停地着急地拨打着这个号码,更明白,那似乎永远无法连通,好不容易连通,却被无情地挂断的那种绝望。直到最终彼此放弃。这个电话,没有带给我愉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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