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从韵儿去河套地,给锄草的五儿送午饭,天突然降起大雨,且下个不停。韵儿不得不从回家途中返回窝棚避雨。在窝棚里,两个年轻人,都怀着一颗春心激荡的情感,干柴遇烈火,能不燃烧?
韵儿与五儿都难以抑制各自奔放的青春的热血冲动,结合在一起,有了男女肌肤缠绵之亲。自此之后,两人的心理情感迅速升温,使俩人的灵与肉,融在了一起,不再跟原来那样,仅是一种朦胧的欲念。
经过那次亲密接触,捅破了男女之间那层隐秘的窗户纸,两人跨越了那道无形的,却横在两人心中难以逾越的鸿沟。两人心理都明朗了,变的不再阴霾,不再迷雾弥漫,而是阳光灿烂,又似朝霞明媚。
相互依存的心粘合得更紧了。同时,两人都在极力或刻意躲避着,相遇在一起的任何场合。尤其在爹、娘和奶奶面前,更是表现的谨慎小心。不再像先前那样,不惧礼节,不惧场合,肆无忌惮地打闹或嬉戏,而拘谨的如陌生人一般。
每天早上起床,相互之间,尽量避开遇在一起。坐在一起吃饭时,也努力表现出互不关心的淡淡冷漠样子,生怕被爹、娘或奶奶看出她俩有什么破绽,或发现她俩之间有什么秘密一样。
但只要一有机会,两人就会不失时机,恣意地拥抱在一起,忘情地亲昵着,或诉说着各自心中的相思愁烦。或秘密谋划着,创造怎样能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只能是掩盖其父母及奶奶的眼目,但实际情况,恰恰与事与愿违,俩人越是刻意的躲避掩盖,会越引起家人的注意,使五儿家人,尤其是奶奶的警觉,觉得这两个孩子继续在一起,必定会出问题,有时看到两人的亲密劲,会暗自摇头叹息:“孩子小时,需要操心,孩子长大了更需要操心了。”
河套地里的高粱,已长的齐人高了,地里长出的杂草,已无法在用锄头锄了,只能蹲在地里用手拔除。奶奶吩咐五儿自个儿去地里拔草,叫韵儿帮助在家洗洗换下来的被褥单子,免得过夏生些气味。
因为天气热,并一再嘱咐五儿要早点回家歇息。眼看着五儿独自下地去了,不一会儿,也不见了韵儿了,奶奶暗想,又无奈摇摇头笑笑,自语道:“这俩孩子,肯定又一起下地去了。”
果不其然,韵儿见五儿独自下地去,心里禁不住的一阵躁动,瞅了个空儿,也没跟奶奶打个招呼,便向河套高粱地奔去。两人站在齐人高的青纱帐里,满目青葱,隐秘是她俩最广阔的自由空间,任由她俩尽情嬉戏打闹。
两人如同又回到了孩童时期,无所顾忌相拥在一起,尽情说笑,尽情亲昵,尽情释放着男女青春期暴涨的情欲。两人四目相对,以各自心照不宣的目光,信守永不动摇的山盟海誓。
情欲,是原始的、也是生物体源自本能的欲望。是一剂粘合人灵魂的催化剂,使男女两人化合为一,只要被粘在一起,就会使人迷失自我,难分难解而不能自拔。
五儿跟韵儿,喜气洋洋的从河套地里回来,像往常一样,洗完脸上的汗水,各自回房安歇,都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两人不论怎样刻意掩饰,都无法掩盖其难分难解的真实心理,越想掩盖,越会彰显清楚。
这一切都被奶奶看在眼里。因为,奶奶毕竟是过来人,对于年轻人的心态,哪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细微变化,都会看得很透,很清楚。
事到如今,奶奶反而什么话都不说了,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感觉两人近来是有些与往常大不一样。每天两人在家里,即使走个碰面,也不说话,不像先前那样见面,不是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就是挤眉弄眼什么的,而现在见了面,都故意板着脸孔,顶多各自用眼角斜对方一眼。
有时眼神闪烁不定,或欲言又止,当不守着家人时,两人便急不可耐的凑在一起,韵儿脸贴五儿胸前,五儿总用他温润的舌尖,舔着韵儿眼角滑落的泪水,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相偎在一起。
当一听见有人脚步声,又立马撒开,都若无其事的个忙各的事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五儿下地干活或出去干什么事儿,韵儿总是要找个理由跟五儿一起去,这使得奶奶越发感觉两个人是有事了。
这一天,五儿自个儿下地,韵儿也没在家,家里只有五儿奶奶和娘俩,五儿奶奶就跟儿媳问道:“紫苑啊,不知你发现没有,咱韵儿和五儿跟原先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韵儿娘听婆母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有几分惊诧地回答说:“嗯,还就是哈,这俩孩跟原来有点不一样。我有时注意韵儿,晚上睡觉,总是心事重重的。”
有的时候,见五儿下地回来晚了,总是不住的向外巴望,显得烦躁不安的。我就觉得自打那天,韵儿去给五儿送饭,叫雨短住了,直到快黑天时,两人才回来,回来后,两人就开始不说话。
我还问过韵儿“五儿欺负你了?”韵儿说:“没啊”“就从那天起,就感觉两人有了些变化,变得跟原来大不一样了。”
“嗯呀,孩子大了,是该操心了。两人一旦走在一起,就不好了。”奶奶面色凝重地说,韵儿娘经婆母这么一说,倒吸一口凉气,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韵儿娘感觉问题在于,丁婆婆说过的,“韵儿成人出嫁前,不能贴近男人,一旦被男人沾污,会有大劫难的。”
二、原来总觉得是两个孩子,一直还没长大,心里还时时期着她俩快快长大。没想到孩子们长大了,更需要操心了。“这可该怎么办啊啊?”韵儿娘心里有些着急,但又没什么主张,忙问婆母道。
五儿奶奶接着答道:“尽快给韵儿找个婆家,女孩子嫁出去,俩孩子不在一起了就行了。不能任着孩子们这样下去,万一弄出点什么丑事来,先别说咱这老脸丢得的起丢不起,自我进这个家门,咱刘家门风,且不论穷富,还算是堂堂正正的人家,从未出过什么有伤风化的丑事。”
“原先打算,先给咱五儿将媳妇娶过来,孩子一旦有了媳妇,自然也就踏实安定了。这样,再待个三年两载的,有合适的人家,给韵儿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咱就没有心事了。”
“但大事不由人啊。哪知,咱这头,尽管五儿不是十分情愿,咱彩礼也都过去了。但事不作美,人家女方她娘突然病逝,穿孝白三年,不同意给人,需满三年才给人。这不,把咱的事给打乱了。”
韵儿娘有些急啊,忙说:“叫五儿他爹回来吧,咱一块商议个办法,这样拖下去,万一俩孩出事怎办啊?我同意你说的,先给咱韵儿找个婆家嫁出去,反正韵儿也不是很小了。”五儿奶奶回头瞧了五儿娘一眼,说道:“呵呵,你这个人啊,说急,你就这么急。不用急着叫她爹回来,等他歇班回来,说说就行啊。你单独捎信叫他,他还以为家里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韵儿娘嘘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怕孩子万一出个什么事的,事不宜迟啊。”
五儿奶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今年正月里,城里你大舅家你大表哥、大表嫂来咱家出门,给咱韵儿提过一家人家,说在什么城里做买卖,家境很富足。”
“当时我还觉得咱韵儿年龄还算不大,主要的咱五儿媳妇还没娶进来,孩子嫁娶总想有个大小顺序。再是听说,男方离咱比较远,所以就没答应。等韵儿爹回来,听听他是什么意见?咱再说吧。”
这是一个礼拜天,五儿爹大多在这一天,只要学校里没什么事,一般都会按时回家看看。福聚回到家,听媳妇说娘喊他有事商议,福聚先是一惊,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跟媳妇赶忙到母亲屋里。
母亲示意他俩坐下,待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了两个孩子的事,福聚一听是这事,感到挺好笑的,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心想,才几天的两个孩子,能有这样的念头?心想,是不是娘俩在家里没事,对这俩孩子过敏想多了?不仅哑言自笑。
五儿奶奶将两个孩子近来的一些变化,一桩一桩的细说了一遍,五儿爹仍半信半疑,仔细一想,孩子是长大了,也觉得是个事儿。既然这样,表示同意娘的意见,尽快托人给韵儿找个婆家,使韵儿嫁出去,事也就避免了,三人意见一致,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五儿奶奶吃过早饭,换上一身新衣服,简单梳洗了一番。就顺便搭了一辆去城里的马车,回娘家去了。到了自己的娘家,尽管两位老人都已不在了,但弟弟、弟媳,侄子、侄女一大帮,都从各自的家里,争着迎接平时很少回娘家的姑姑。
淑珍去大弟弟家住下,应该是个正事。到了大弟弟家落座,因为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见见大弟弟家的侄媳妇。几个弟弟和弟媳见大姑姐回来了,什么活都不干了,都争着过来陪着,大姑姐说说话。并分头出去置办买鱼、肉、蛋菜,争抢着招待一下难得回来的大姑姐。
酒饭过后,弟弟弟媳都各自回家,家里只有侄子媳妇陪着说话,家长里短说完那一大堆套话,才开始步入正题。淑珍才慢慢问起侄子侄媳说过的那个人家,才详细向姑姑叙说那家人家的大致家庭情况。
淑珍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这家人家的呢?”侄媳答道:“这家人家姓陈,是我爹的亲姑舅表兄弟,在华城城郊,(华城:是省城附近的一个地级市、城乡结合部)开一家布匹店,有俩儿一女,看家庭日子过得还算富裕。今年正月来看我爹,顺便托我爹给他儿子提门亲事”“那么好的家庭,怎么不从城里,或城附近处说门亲事呢?”淑珍听了,难免有些疑虑,便问道。
“听他家人说,当下从城市里找个媳妇,大多都好吃懒做,花钱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不如从咱乡下说个媳妇,朴实省心,会过日子,所以---。”
五儿奶奶一听也在乎情理。接着又问道:“你见过那个男孩子了吧?”侄子媳妇答道:“来过一次,那是前几年,也是正月里,跟他爹来过我家。那时孩子还小点,身材中等偏上、脸盘模样端正大方,看身材、长相没什么缺陷。”
淑珍听了点点头,表示可以约来见见面,又问道:“相隔的这么远,你怎么跟人家联系啊?”
“大姑姑,只要你跟我表哥、表嫂,韵儿侄女都愿意,我专程去一趟都值得。怎会没办法跟他们联系呢?”淑珍又补充道:“跟人家说时,不要把事情说的很急,先看看人家是什么态度,假若人家有意,方便时,可以约着见见面,双方看看再说。”
老觉得俺韵儿年纪还小,再说离得有这么远,一旦成了亲,回趟娘家多不方便啊。对方若是有意,先约着见见再说吧。”淑珍一再嘱咐侄子媳妇,“说话做事要留有些余地,不要往急里说。”侄媳不停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姑姑的意思。
淑珍从娘家回来没过多久,侄媳就赶来了,说对方很愿意,很想来见见韵儿。五儿奶奶跟福聚夫妇说过,并确定相亲日期,吩咐侄媳传信儿给对方。
三、男方来相亲的这天,韵儿怎么也不愿出面看,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只是一个劲的叹息抹眼泪。奶奶见状,只能对男方一个劲的圆场道:“孩子昨天偶遇风寒,无法起身。”
直到伺候客人吃完饭要走时,韵儿才在奶奶和娘的劝说下,勉强出来跟人家打了个招呼,很快又回房去了。韵儿奶奶、爹娘送客人门口,淑珍侄媳偷偷问姑姑:“你看着这男孩怎么样啊?”
韵儿奶奶望了韵儿爹娘一眼,稍微点点头回道:“乍一看,也没看出这孩子有什么不端。不像是心术不正的邪孩子。”淑珍接着又说道:“先别急哈,日后看看再说吧。”
五儿奶奶说的不要急,一是韵儿不是很愿意,这需要有个接受的过程。说这男孩子没看出有什么毛病,是出于对男方的礼貌,而淑珍的侄媳以为是都同意了。
觉得有了姑姑这句话,以为这男孩子还行,没隔几日,男方下聘礼来了,绸缎、布匹、金银首饰送来了几个大包袱。
淑珍又联想到自己小时候,郭家不也是这样吗?男方越是这样急,韵儿奶奶越是显得不淡定了,有些埋怨侄媳说道:“不是一再嘱咐你,不要过于急吗?男婚女嫁,自古以来就是件大事,双方都看好了,也还需要互相稍听一下嘛?这样匆忙定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韵儿奶奶心里是没啥意见,但韵儿一直没表态,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侄媳也挺会说话,打着哈哈说道:“大姑啊,亲事就不怕顺,一顺百顺才更好来嘞。”
淑珍瞅了侄媳一眼,似真非真的拍了一下侄媳道:“你这孩子,这等大事,都还没坐下来商议一下,就---”带有几分为难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好呢?”
“大姑,怎么不好办啊,人家那边,既然下聘礼了,说明人家全家是都愿意了。只要咱这边没啥意见,这亲事就等于定了,下一步就只等双方商定婚期就行了。”淑珍侄媳笑着说。
自男方来相亲以来,韵儿一直不愿意,但又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爹娘、奶奶都意见一致,自己跟五儿哥,即使有再多的不愿意,那有什么用呢?
最近才听奶奶说,要嫁的这人,是离家很远,省城近郊的一个布庄老板的儿子,名字叫陈愚才。那天来看时,奶奶只是说,人家是顺便过来看看的,哪里说是马上要出嫁呢?
韵儿听说对方下了聘礼,出嫁的婚期也已经定了,当她知道这一切的一瞬间,顿感心凉透了。五儿哥,她心中的这棵大树,终究要离开了,树上有她舒适的鸟巢,自己就是那只栖息这棵树成长的小鸟。
自由惯了的小鸟啊,永远离开了这棵大树,自此之后,哪里是你的归宿?韵儿觉得只有依偎五儿哥这棵树上的鸟巢里,才能安然生息,今生才过的安生舒怡,或无忧无虑的清唱浅吟。
韵儿痴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想,在家里,即使不能遨游长空,但总在五儿哥这棵树的庇荫下,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就足够了。男人,世上所有男人,谁也没有比五儿哥更好的男人了。
韵儿,她终生都无法忘怀在河套地窝棚里,与五儿哥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她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暗自伤心落泪,心想“难道说: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了?自己没一点点自由了?”
韵儿最渴望纯洁专一的爱,是一个灵魂被另一个灵魂的唤醒。她深藏心底的那股原始的,刻骨铭心的爱的感受,就是五儿用他同样源自内心深处所发出的,激情和力量唤醒激活的。由此为韵儿打开了对爱的快乐之门。从而使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未知的爱的激情体验。使她更加深了对五儿哥的依赖、依恋,而无法自拔。
也正是与五儿哥的亲密接触,五儿那性情,体型,体力是那样的完美,这一切,犹如同一粒种子,被深深播种在韵儿的心田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在韵儿的心里,人世间最美的事,唯有跟五儿哥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
为此,她怎会轻易舍弃而离开五儿呢?正因为那一次经历,使韵儿真正懂得了什么才是最干净纯洁,也是她最渴望的爱情?今生今世自己所爱的人,唯有五儿一个,别再无他人。
韵儿哭干了眼泪,她看着也为此而憔悴的爹娘和奶奶,她顺从了,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命中所早已注定的吧。
四、在出嫁前一天晚上,有爹娘陪着,叨叨了一个晚上,守着的油灯,添了一次又一次的灯油。灯火如豆,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如同韵儿的此时的心境。
她诉说了自己不愿离开这个家,不愿意离开五儿哥,韵儿爹只觉得韵儿是个女孩子,尤其是跟五儿,那是万万不可的。更别说儿女的婚事都,大多是由父母做主,极少有自己说了算的,这还能说什么呢?韵儿只能陪着爹娘,在一个劲的叹息。
韵儿最清楚娘的心,在她娘心目中,最怕的是,韵儿庆贺百日酒时,丁婆婆说的那一句话,担心韵儿出嫁前,接触了男人的亲热,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命搭上了不说,这个家破败的会更惨了呢?
尤其是韵儿娘,见女儿一直满腔悲苦,无法说到她心里去,使她接受,并从痛苦中摆脱出来。痛爱女儿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地暗自抹眼泪。
偶尔有微风吹进室内,使得灯火飘忽不定。夜深了,韵儿爹、娘,还有奶奶,都在陪着韵儿,各怀各自的心事,都难以转寰而归于一致,在各自陷入心事的无底深渊里,迷失心智而无法得到救赎。
韵儿的婚事,刚开始时,都极力瞒着这两个孩子,但这么大的事,不能总瞒着吧,总的要跟孩子们说开。直到出嫁前三天,韵儿和五儿两个才知道。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在这件事上,是决不能任由两个孩子的。
出嫁那天,韵儿家里里外外,都布置的焕然一新,门口、衣柜及所有大型家具,都贴上了红彤彤的喜帖,里里外外呈现出一派祥和喜气。
所有的亲戚也都来了,包括韵儿的几个姑姑,姨妈以及表姊妹等都前来贺喜。本家的叔叔、大伯,及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来了,来帮助烧水泡茶,迎迎送送等,从大清早就开始忙碌,等候男方迎亲队伍的到来。
男方的迎亲队伍来,随即响起了鼓乐声。男方来了两辆挂着大红彩绸的轿车,新郎身穿上黑下青绸缎礼服,头戴丝边黑色礼帽,胸带十字彩绸大红花,显得神采奕奕。
陪伴迎亲的是两个,身穿唐装,年龄在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男孩怀里抱一只白鹅,女孩则怀抱一个红色小妆匣。还有两位年轻驾客。(相当于现在的伴娘伴郎)两辆车前后停在大车门外的湾捱一侧。
用这样的小轿车迎亲,在乡下很少见到,农村大多是传统的花轿或马车迎亲。所以很轰动,招引全村老少前来观看的人。
韵儿在几个姑姑、姨妈的拥戴下,穿上石榴红绸缎小棉袄,和宝蓝绸缎棉裤,头戴粉红丝巾罩头,手里紧紧攥着五儿哥送的头绳、彩绸和方头巾。
韵儿由新郎打开车门,临上车的一瞬间,再次回过头望了一眼,举手频频向爹、娘、奶奶、五儿哥招手告别,止不住的眼泪哗的往下流,韵儿娘见闺女这般情景,突然觉得有一丝不祥预感。
毕竟是母女连心,因为女儿是从娘身上分离出来的一块肉,所以,只有当娘的才能感觉到,才会有心灵感应,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有在此时,韵儿娘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该这么仓促的将女儿嫁出去,也不该给女儿找这么远的婆家。当初,怎么就忍心将唯一的闺女嫁那么远呢?这不是将女儿推向......?她后悔了,但事已至此,即使再后悔还有何用呢?
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韵儿奶奶早已将一碗水泼在韵儿车后地上,瞬间渗没了。
韵儿娘止不住的泪流满面,痴痴地望着韵儿,满目的无奈。当韵儿眼神转向五儿时,目光呆疑,怔怔地嗫嚅着嘴唇,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泪流不止。
丝连藕已断,劳燕两分飞,何处话凄凉?纵有山海盟,阻隔两无言。
此时,五儿深知,韵儿无奈,已离他远去,眼里噙着的泪花,和满面悲戚,只能使五儿望天长叹,缘聚缘散天注定,人有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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