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我的左眼皮老是在跳,从早到晚,已经连续三天了。
小时候就常听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及至后来,又听到一首歌里唱“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
于是,盲目地、下意识地、想当然地深以为然,信以为真。
跟儿子说起左眼皮跳的事情,儿子开心地说“妈妈,左眼皮跳财,好事啊!”
“但愿吧!”我笑着对儿子说“我刚买了15期的彩票,是不是彩票要中奖啊?”
“彩票能不能中奖我不知道,但应该会是好事。”儿子笃定地说。
我想了想,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摁了摁正在跳动的左眼皮。“那妈妈愿意相信是好事儿!”说罢,我换好衣服,戴好耳机,打开手机,点开音乐,穿上运动鞋,开启了每天的运动模式。

北国的春天,多风,多沙尘暴。而昨天的风狂躁而又强烈,以至于今天早晨一下楼,就看到满地凌乱的树枝,以及卷成白色雪球般的白毛絮,在风的推波助澜下,轻盈而灵动地翻滚着、飞舞着。
满城尽飘白毛絮,像冬天大片大片落下的雪花,纷纷扬扬。喜欢的人会爱上它的婀娜多姿,讨厌的人会厌极它的漫天飞舞。
有那么一瞬间,和着四月早晨微醺的风,觉得自己被白毛絮包裹着向前跑,脚步轻盈而又敏捷。我喜欢这感觉,喜欢这节奏。
就在我沉醉其中时,一朵,甚至几朵毛絮,伺机往我的鼻孔,我的眼睛里钻。于是,我抬起手朝飞舞的毛絮挥去,用手揉了揉鼻孔,又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

于是,我悲剧了。
摘下眼镜揉眼睛的瞬间,我没看脚下的路,一脚踩空,整个人顺势向旁边的花丛和花墙跌去,整个人猛地扑倒,双肘双手伏地,身体前倾,额头撞向花墙。灾难的发生不超过三秒。我大呼“哎呦”一声,赶紧爬起来,戴好眼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幸好时间比较早,湖边没有人,也幸好我所跌向的花丛中,泥土不算太坚硬。饶是如此,我也摔的够呛:左手食指关节处蹭破一片皮,血顺着手指不停地滴血,右手掌心处也蹭破一块皮,还有膝盖,还有额头,都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左手食指关节处,血肉模糊。我用右手用力摁压左手食指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我揭开已然残破的皮肤表层,用长长的指甲往出抠嵌进伤口处的花泥,而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只一会的功夫,两只手就全是鲜血,黏黏糊糊的血,粘住了右手食指和中指。
我用右手压着左手食指,快速地奔向离我最近的洗手间。一连两个洗手间,都未开放,当我跑至第三个洗手间时,终于看到门是开着的。于是,我赶紧拧开水龙头,用手指揭开已经破了的皮,把手放在哗哗流淌的水龙头下面。在手指触到冰凉的水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开始在心里蔓延。而当我回到家,再次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时,这种疼痛再一次袭上心头。

“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什么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全是骗人的。”我冲儿子说。
儿子心疼的搂紧了我,“就是就是,左眼皮跳了三天,居然给妈妈跳出个灾来,就是骗人的”。
“说也奇怪哈,灾跳出来了,妈妈的左眼皮居然不跳了?”
儿子听罢,又抱了抱我,“妈妈,电影上演的都是《摔跤吧!爸爸》,你倒好,纯粹是现实版的‘摔跤吧!妈妈’。”
唉,怪就怪那跳跳的左眼皮,以及那翩翩而飞的柳絮。我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儿子朝我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开了。
我移步,走向阳台,看向窗外。窗外杨柳依旧依依,柳絮依旧飘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