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当下都是天长地久——读龙应台的《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
这本书在前些日子就读过了,当时想写写自己读后的感受,因为忙着看约翰·欧文的《苹果酒屋规则》和《盖普眼中的世界》,就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昨天看完龙应台的短篇小说集《银色仙人掌》后思绪万千,又把写“每一个当下都是天长地久”的念头勾了起来。
龙应台的《天长地久》翻开书,打开手机备忘录,慢慢用拼音输入法敲着汉字儿,心也跟着踏实下来。龙应台,因为祖籍湖南衡东的父亲姓龙,祖籍浙江的母亲姓应,而她自己是在台湾出生长大,龙应台这个名字由此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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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的父亲是一名内战后撤到台湾的国民党军人,这个老兵在世时从不曾说过他是如何思念家乡的,他说的永远是他的妈妈。老人家85岁时还说得老泪纵横的“妈妈”是衡东江边的野林、泡桐树、油菜花、老屋、石板路,是母亲头发凌乱的跪地拔泥土里萝卜时的依稀身影……这些都是龙应台父亲想念的妈妈和他深深的乡愁。
龙应台后来将父亲的骸骨带回到老家安葬,父亲墓碑边上留着一块还没有刻字的石碑,是留给父亲的美君的。龙应台在《目送》中有写过父亲的生病离世和母亲的失智,在《天长地久》里她更是感怀父母“来时烽火连天燃烧,归途却是这片柔软土地”的一生漂泊。
在自序“月照”中龙应台写到:所有的战争流亡者,都以为是暂时避难,却是与乡土山川的诀别。不是自愿的舍弃,而是乡土从自己的胸膛被拔除,被撕开。失乡之痛,思乡之切,成为许多小说家永远的文学源泉。
曾经用“决定就是承担,不言悔”来豪情万丈的回答人生没有后悔事情的龙应台,开始对母亲有了深深的悔意和愧疚,也逐渐领悟到生命的真谛。就像我们每一个做儿女的与父母之间的关系一样,总是“上一代不会倾吐,下一代无心体会”。
我们与父母之间从和解到默契还要经历多少遥远路途?其实,我们与父母之间的和解默契就是我们与自己的和解默契。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恩,我们是懂得的,可是情感中却纠缠着拧巴。对于父母,物质需求总是最容易满足的事情,而精神和情感层面的需求却是大多数子女都很难做到一般般好。
我们与父母之间相隔着的不仅仅是深长岁月和生活空间,更多的是由于成长环境、教育背景、生活时代不同,造成两代人思想观念、思维方式上的不同。这不同,在我们与父辈之间存在,也在我们与下一代之间存在,这需要我们慢慢觉知和感受,更需要我们从心底释然。
现在,我自己的孩子已经养大,可是我与母亲之间还是会时有言语冲突,只是我慢慢学会了自心底生发出来的“孝与顺”,也学会了在父母面前该何时默声。
龙应台错过了母亲从初老到深邃苍穹的最后一里路,现在失智的母亲已认不得她。所以她决定辞官回到文人安静的书桌,一边陪伴照顾母亲一边乡居写作。她写给母亲的信,母亲既不能读也不能回,却给了我们万千读者以生命和爱的启发。
我是幸运的读者,因为在这个当口我读到了这本书。
这个当口,父亲虽渐失智但还清晰的记得并依恋着母亲,也还记得他的女儿和至亲,虽然有时会将我们的名字张冠李戴,但是在我拥抱他亲吻他脸颊的时候,父亲会开心的看着我,裂开歪歪的嘴巴憨笑……
这个当口,母亲虽然腰弯背驼但依然健朗,偶尔还可以以最佳辩手的状态和她的女儿们斗斗嘴,还可以亲力亲为的照顾老父亲,还可以给我们摘菜,给我们炖肉,炖鱼,炖鸡……
还好,我见证了父母双亲的初老,也会陪伴他们到深邃苍穹……
趁父母还记得我们,让我们用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们,不管我们的成长父母是否都曾关注,他们的老去我们都不该缺席,这也应该是我们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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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在这本书里还写了自己与已经成年的安德烈、飞利浦以及他们女朋友相处时的思想矛盾、内心冲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有已经产生好结果的有效解决方式与途径,非常有启发性,很值得我们家有儿女的人借鉴。
我正尝试着从今年开始读大学的小张先生的生活里恰当得体的退出。不过,“断舍离”是件说起来容易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艰难的事情,无论物质还是情感,“断舍离”都不是一件易事。
我们从父辈那里学习到的生命课程,我们又该如何将“生命就是时序的完成”这门功课来教给我们的孩子?
相信每个人都会从这本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龙应台在书中还写了很多我过去不曾了解过的历史与真相,提到了一行禅师和他的觉知、正念。《正念的奇迹》是一行禅师的著作,一本可以让人开悟又不艰深晦涩的书,推荐给大家。
《天长地久》不仅是龙应台写给母亲美君的信,也是写给那个动荡年代独立又坚强的所有女性的信,更是写给现代的你我的信,是写给天下万千儿女的信。
每一个当下都是天长地久,都值得我们用心去感受和珍惜。
一行禅师的《正念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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