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已经97了,已经行动不便些时日,前几日从床上跌了下来,胳膊脱臼伴骨折,着实遭了些罪。
而从外地回来的舅舅把外婆从阿姨家接回了以前的老房子。我也回到了这个差不多二十年没回的屋子。自从外公离开之后,这个房子就锁上了门,门前的柚子树也砍掉了。现在回来,周边的很多房子都已经塌了,只剩一地一地高高的杂草。
我走进那个屋子,上一次进来是坐在里面陪着已经离去的外公,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这次屋子里的其它东西都搬出去了,摆了三张床。一张是外婆躺着,另两张分别是舅舅和阿姨轮流休息的。屋子里亮着灯,灯周边用纸挡着,不会太亮。
我踩着吱呀响的木楼梯,走上二楼。楼上有个仓库,以前这里会用来存放粮食,做豆瓣酱也在个屋子发酵,长出一层雪白的毛。窗户卸下来的木板放在竹床上,我一边看着楼下大院,一边吃着稀饭。竹床边上还有一张醉打金枝的海报。
进入里面房间,那是舅舅舅妈结婚时腾出来的房间,从那以后有了黑白电视机。地板上一个小洞,我总是趴在地板上往那个眼里往楼下看。一口一口叫着外婆,外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应着。
更早的时候还没电灯,总是伴着一盏煤油灯准备入眠。小时候特粘外公,睡前被蚊子咬了个包也必须去找外公帮我掐。而白天的外公从山上回来也总是给我带点野果子啥的。
我记得我所有的美好童年回忆都在这个屋。包括跟着表哥表妹后面上山下溪的。给兔子拨草,给鸭挖蚯蚓。但现在回望,才发现这些回忆比我原来知道的更美好,很治愈。
还是希望,外婆可以长命百岁,但也希望她少些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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