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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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说，有一年河里发大水，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去堤上值班防洪。虽然费尽全力，村里还是进了水。

那时候大多数房子都是土坯房，泡塌了不少。夜里睡着觉，谁家的房子塌了，“轰”的一声巨响，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小时候喜欢看发大水，雨后跑到河堤上，看涨起来的滔滔洪水，泛着大蘑菇沫子，湍急的涌流。

宽广的河滩全部成了泄洪道，小洲上的柳树林只能看见树尖儿，河北的荒芜地也进了水。水是浑浊的，河上的桥早淹没了，这岸的水泥台子也淹没了，水漫过石砌的河坡上了堤下的道路、树林。

有时候河水打着旋儿，不时有什么东西漂下来，大河滔滔，蔚为壮观。有胆气大的，水性好的人敢下河突溜，从这儿下去顺流而下，到下游程家小村上岸。

我记得河这坡立着一根花杆，上面有红的蓝的杠杠，是用来标记水位的。大人们在那儿祈祷说，别涨了别涨了，再涨就得堵大堤的豁口了。

我理解大人的想法，也知道他们想的没错，但私底下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水继续发大，那样就能看到更多的光景。小孩子不怕事儿大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