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夜谈。

上次跟她通完电话我告诉她，我现在待的地方依荒旁岭。交通不便。她问，那么，怎么去。路还是很便利的。所以，怎么都要有点好的。差不该到极致。总要有些盼头，有点希望。我说，你要来，带点粮食。她笑，这才多久，你就这么穷困潦倒了。

这不是穷困潦倒，这就跟我要你们捐香火钱只要钱是一样的。庙里香多，缺钱。这里荒多，缺粮。哪个师傅去化缘的时候只要粮，布施也是一样的，布施的人只发粮，不布钱。也不是患寡而患不均。这叫济困扶危。她又笑，你总能找到理由。我不管，总之你要多带点粮。

人，总在缺什么和不缺什么之间。比如我缺钱，你缺时间。有个词叫自给自足。然而很多人自给不足。也不能说是物价的问题，这是心态。便宜的东西不好，贵的东西掂量买。然后你就要喝白开水了。曾经有个人告诉我，你的消费能力直接关系到你的挣钱能力。你能花多少，你就能挣多少。这话是有道理的。但是，挣钱能力不足以跟上物价力。我把这话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荒山野岭也有荒山野岭的好处。空气质量不说，也清净。关键是绿化好。这里的树很多，可以满足我姐姐当树精。也满足我抓妖的怪癖。我的庙里还缺守山的。李左左去了的城市，她只养的了花种不了菜的。在我缺粮的时候还是不能抓来守山。

好像每一个修炼成精或是妖的都免不了一段漫长的荒岭闭关桥段。我这里很适合。所以，有一天我成了妖，不要惊奇。荒山做伴，野草为邻。比我的庙里还清苦。不要问我，为什么是草。我只会种草，养不了花。养花的人，养不起。粮不够。

不知这里有多少树是成了精的。我好问它们叫什么，属性什么的。原谅我知识匮乏，我只认得桂花树，夹竹桃，还有一个别人告诉我的香樟。我记得有簇灌木丛似的树李左左告诉过我品种，可惜我忘了。以前跟基友散步的时候，她也告诉了好多给我，我也忘了。记忆浅薄的时候，比流沙都走的快。

我应该搬去树精隔壁，跟她做邻居。然后问些成精的秘诀。她也不用怕我偷师学艺，毕竟我是要成妖的人。我还要问她的是，没粮的时候是去化缘还是打家劫舍。不过估计，她们成精后的，都不用吃粮了。辟谷之类的，是成妖成精的减肥过程。

我还没瘦下来。又多了一层不能成妖的阻碍。不过，还是要多带点粮来。吃喝是前提，成妖是后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