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难怪华远强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把我骗进刑侦队……这个案子绝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处理得了的,欧阳家既然通过高层淡化了这个案件的影响,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欧阳静雪的死成为一个不能被公开的秘密;现在,我无法推断出她的死是否与欧阳家族有关,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离这个案件的真相更进一步,我们的危险就会多增加一分……“我仰起头看着前方的天空,语气有些悲凉地说。
“方哥,你没有信心把这个案子办下来吗?”看到了我的表现,小陈有些失望地问我。
“老实说吧,没有。只要我们离真相越近,我们死亡的几率也就越大,说句实在话,我可不愿为了华远强的那点工资就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我苦笑着说。
“可是方哥,凶手留给你的时间不也就只剩下十八天了吗?”小陈像是在提醒我。
“这……被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与其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凶手切掉脑袋,还不如奋力一搏,说不定还能把命给捡回来;对了,小陈,我还不知道你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是什么。”我无奈地苦笑,问他。
“坚持……方哥,我只能坚持到案子水落石出的那天……又或者,我只能坚持到我死的那天……”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小陈仿佛早已放下了身后的一切。
“哈哈,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比我这种过气的老家伙要有胆识很多。”看到小陈那份异常坚毅的决心,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逃避不了,就只能迎面朝前。这是华队经常教育我的一句话。”小陈的语调很平静,眼中的坚毅也未减分毫。
“很好,那么老哥的这条老命就托付在你身上好了。”我表示赞赏地点了点头,拍着小陈的肩膀对他说。
“方哥,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话说华队可以把案件的指挥权临时交给你的……”小陈表示十分无奈地说。
“哈哈,好了,玩笑话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先去会会那个双面人李玉春吧,要知道,欧阳静雪的脑袋飞出去的时候,就只有他和那个小孩出现在她旁边。”和小陈开完了玩笑,我立刻把首要的侦查目标锁定在了李玉春的身上。
和小陈一同来到了李玉春居住的那个单元楼,我抬头看向了他家的阳台,发现阳台上稀稀落落地晾晒着几件衬衣和西裤,而其他的房间,则被厚实的窗帘给完完全全地阻隔起来。
“方哥,电表上没动静,估计家里面没人。”就在我从外部观察着李玉春家的情况时,小陈跑过来和我汇报了他的调查情况。
“嗯,我们先上去看看了吧。”和小陈说完,我就朝着楼梯径直走了上去。
当我们来到五楼李玉春家的门口时,我首先看到的,是五六张插在他家门缝里的传单,以及门口处那张覆盖了一层薄灰的脚垫。
“这家伙,估计是畏罪潜逃了吧。”我从门缝里抽出了那些覆盖着灰尘的传单,自言自语地说。
“小陈,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这边的物业,问问他们最后一次看到李玉春是什么时候,还有就是确认一下从动车案件发生一直到今天,他家里一共用了多少度电。”将那那些传单紧紧地捏在了手中,我对小陈说。
“好的,我马上就去,对了,方哥,刚才我试着给他打了几通电话,电话可以打通,不过却一直都没人接听。”听到我的话,小陈放下了手机对我说。
之后,在小陈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用力地拍打着李玉春家的门,不过最终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只有住在他隔壁家的一名老年人缓缓地走了出来,告诉我最近他可能是出差去了,已经有十多天没看到他,还问我具体有什么事情可以帮我转告给他。
在和老人顺便聊了一会儿,我就离开李玉春家前去寻找小陈。
和小陈会面之后我得到了新的信息——物业最后通过监控录像,确认了李玉春最后一次出现在小区是在本月的13号早上,也就是动车案件发生的那天,从那天一直到今天他家里一共使用了13度电,大概是一台电冰箱在这些天里的耗电量。
“这家伙……和孙院长请完假就彻底消失了,不过手机却还处在正常的通信状态……小陈,现在你立刻让队里的其他兄弟申请搜查令,对李玉春的房屋进行搜查;还有,让技侦那边协助我们定位他的手机,看看我们能不能把这只双面狐狸从茫茫人海当中给揪出来!”确认了李玉春已经离开了他一直居住的那个小区,我握住了拳头对小陈说。
“方哥,你……”听完我的安排后,小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了小陈一眼,问他。
“没……没有,那方哥,我们下一步要到哪里去调查?”小陈问。
“也不知道李玉春的搜捕能不能马上得到结果,不如这样吧,我想按照他们那天的行程去一趟那孩子家。”我低头思考了一阵,说。
“方哥,你的意思是先去找那孩子的伯父了解情况吗,要是开警车出远门的话,我得先和队里报备一下。”小陈说。
“不了,我们不开警车,就按照李玉春那天的路线,坐和他们同一趟的动车,然后再换乘其他交通工具去到那孩子家。”我说。
“这……行倒是行吧,不过现在也才下午两点多,距离那趟动车经停这里的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小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
“嗯,没事,你先把票买好吧,我刚好也要回去收拾点东西,然后顺便休息一会儿。”我说。
和小陈确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我坐着他驾驶的警车,回到了我租住的公寓里。
站在房间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我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踩着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的地板,我来到窗前拉开了那扇厚重的窗帘,久违的阳光一下就从窗外洒落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
我又从房间里找来废旧的报纸拍打掉摆放在窗前的沙发上的灰尘,然后坐下来,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阳光。
剩下的十八天,我要如何安排,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去。靠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开始一点点地陷入睡梦当中。
在梦中,我再次目睹到了欧阳静雪的死,并看到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刺穿了我的胸膛……
最后,是一阵敲门声警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我。
听到了那阵熟悉的敲门声,我已能猜出来到访的人是谁,于是我站起来重新拉上窗帘,又一次坐回到那张老旧的沙发上。
“进来吧。”我凝视着被窗帘完全阻隔掉的光亮,对门外的人说。
听到了我的话,门外的人用钥匙打开了我身后的那扇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我听到了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闻到了那阵沁人心脾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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