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吹三声唿哨响,
四两脏灰吃进肠。
吹出清脆响亮,五六里地以外能清楚听到的唿哨声,曾经是少年时梦想的一件大事。上学放学的路上,星期天寒暑假,在一早一晚的田野,割草拾柴放羊种地的闲暇,小伙伴们都会用心的练习吹唿哨。再简单不过的玩法,也不用借助任何其他的东西,左手或者右手的食指一蜷,放在上下腭中间,用舌头和口型控制吹出的气流,以使声音大小高低顿挫。刚开始吹时,憋里脖子脸通红,除了飞溅的唾液和呼呼的气流声以外,几步以外啥也感觉不到。坚持下去,过个月儿四十天,定不住哪一次使劲一吹,刺耳的唧的一声,总算是整出点动静来了。接下来更是信心十足,用不着督促,吹呀吹呀,慢慢的每一次都可以吹出声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长,有点震耳发聩,可以轻重缓急自如,还能拐弯抹角了。这时的兴趣更是浓厚,仔细的揣摩吹的技巧,伙伴们相互学习,时不时搞个小小的比赛,还约定哪一种声音,对应的要做哪一件事情,唿哨成了我们的联络暗号了。
晚上,哨音一响,就是集合的号令,大家会尽早尽快的赶到事前约好的地点,大多时间是在生产队的牛屋附近,那里有如山的土堆,伙伴们分成敌我两派,从土堆的一面厮打着,或者从两面冲锋着,看谁先爬到土堆的顶端,并率先吹几声胜利的唿哨,谁就有安排下次活动的决定权。还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落败的一方,要给胜方进贡,干柴青菜等,有时候甚至落败方的总指挥,还要让胜方的一把手骑着,从“山顶”抵达“山脚”。
早晨上早学,也不用父母亲喊叫着起床了,不管本村的或者附近村子的,谁先起来了,就把唿哨的声音吹的又高昂又响亮,招呼大家起床了上学了。在庄稼收割完毕的秋季冬季,凌晨的唿哨声,穿过空旷的田野,飘扬着盘旋着,和着司晨的鸡鸣,守业的犬吠,交织成动听的乡村晨曲。
曾经,就是那样的快乐无忧,没有现成的玩具,即使有也没钱去买,只能开动脑瓜子想,动手去做,现在回过头来细品,真是趣味无穷。愈是简单的东西,愈是好玩。不仅是吹唿哨,还是推铁圈,斗勇的打陀螺、打尜、跳方、斗鸡,斗智的狼背娃、轱辘尺、青蛙跳井等,都是那个年代的特色玩具。时下,所有的玩具都是拿钱买现成的,它们没有生命力,仅仅是消费罢了。不动手不动脑的子孙后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们立不起来,也没有担当,不知道是教育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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