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没发生,我不想只是等待。
父母在老去。这一点,即使相隔千里,我仍感受真切。
年年岁岁母亲遭受病痛折磨已有半年之久。弟弟带着她大京城里到处寻医问药,仍不见起色。婆婆因为日夜照顾她的老父老母,旧病复发,头晕眼花,动弹不得。周五打电话时,已经打了一星期吊瓶。公公在老家还留着三亩地。上个月浇水,被机器咬伤了脚。老父亲倒是没毛病,只是被他自己的疯娘拴住,天天擦屎擦尿,日夜床前伺候。
我们帮不上忙,反而每次打电话,都是被安慰的一方。也自我安慰:尚且都还过得去,过渡下去。母亲得的终究不是要命的病。婆婆的爹娘,我爹的娘,也不过再有一两年的光景。这两年里,我就再备一套距离和大小相对合适的房子。等两边都了无牵挂了,随时想来,就都搬来住。想在老家自理生活的话,我也不勉强。反正,病了灾了老了瘫了,我伺候,养老送终。
女儿在长大。这一点,朝夕相处,不曾觉察,却最难接受。
我家小女小时候不大长头发,像个小光头,加上小眼睛,罗圈腿,真丑。亏得她爹天天夸,现在有个美女样子了。头发留长了,成了老王家眼睛最大的那个。腿蹬直了,跑起来像个小兔子。笑起来,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
她一天天长大。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有时候甚至语出惊人。一次因为练功被训斥,她说,我知道我做得很不够好,但是我也在成长啊。这件事成了老公的笑谈,那句“我也在成长啊”成了我们时常拈来的梗。只是这在我心里也留下了一阵子的惆怅。
“所谓父子母女一场, 只不过意味着, 你和他们的缘份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 小路转弯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若如此,我只做永久的守望。只为无论她何时归来,不用说话却仍旧幸福。
我的明天和意外不可预知。唯独这点,我不确定要不要说点什么。
生死无常,最新鲜的现在不知何时定格永远,最饱满的未来也就成最遥不可及的奢望。“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安排好一切”
执手偕老有一点,我的战友,我们共同经历过的和畅想过的,已经把我们的关系打造的坚不可催。我的亲密战友,他能和我一起在睡眠中静待明天到来,为美满和谐撸起袖子加油干。也能在没有我的时间里,英勇地为目标前行,为少有所依,老有所养。我们是坚定的同盟者,有共同的信念:不抛弃,不放弃。
“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让故事发生,我自当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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