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真好玩!
读高炯浩先生《西北隅》有感
关于西北隅,我的感情是复杂的。但是,我的复杂比之高先生,显然是太小儿科了。
今日有暇,翻读旧书,一册《淡淡的乡愁》在手,首先夺目的就是这篇《西北隅》。
高先生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已经是浓浓的乡愁早化为“淡淡的”心境的年纪。轻松愉快的的文字以童年者的视角,展现许多有趣。
假如读者是别人,我很难说的清这别人读了这文字的感受。而我,竟然非常有幸,能够把高先生“从此永远告别了曾被我视为乐土的于家后花园。”这略略的遗憾给续上一些“淡淡的”记忆!
某年,有过此一话题的交流。我写一篇散文记录“西北隅”的生活。高炯浩先生怜巧读了,从遥远的边疆打过来长途电话,确认,我童年所寄的西北偶的那座四合院,也寄托过他的童年!
当时,我颇兴奋了一下。仅仅是我与我的文学偶像在生命中恰恰巧有了一点交集的波一花,而已。
于我,西北隅,只不过是在我尚不喑世事时的寄居地而已。
哪里能比高先生的刻骨铭心?
高先生透过他的文字,告诉我有关西北隅的前世。而这点点滴滴,是萌芽在古滕丰沃历史土壤里的绿意。
他说:“听母亲说,我们家和生家是世交,我却一直不知就里,直到今年读了《滕州史话》,才知道两家祖辈在一起修过《滕县志》,生家除了生产的膏药名噪鲁南,还留下一段悲壮的献身修志的故事,读后令人扼腕叹息。”
是的,高、生两族,皆为古滕名门,读、写滕县史,估计没有谁可以绕过他们;至少一部《滕县志》便足以高、生两姓恢宏于世。
有趣的是,“47年我军叶飞将军不攻打县城,打了七天七夜,久攻不下。这场战争的严酷吓住了百姓,次年解放军再度攻城,我家便去徐州躲避战火(可笑的是二次解放县城几乎一枪未放,我们却“躲”到了淮海大战的中心地带!)。从徐州返回,火神庙街旧居被军队号了房子,成了军营,我家变奔亲靠友,住进了西北隅。”
我想笑。高先生一家基于战争经验,为躲避解放县城的战火而去了徐州,却不想滕县城的解放几乎一枪未放,而他们躲避去的徐州,竟然是淮海大战的中心地带!
这样的历史,不好玩吗?
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才觉得好玩!
其实,仅以文学的思维,畅想一下高先生一家为寻求生命安全而逃奔进入战火纷飞的危境的情境。便知道,其实,不好玩。
高先生文章叫我感觉似乎好玩的还有:“后来,县委号了我们的房子,我家再度搬迁。从此永远告别了曾被我视为乐土的于家后花园。”
1966年,我爷爷因病离世,我们举家自山亭迁入滕县城里,被县委安置住进了西北隅的于家大院。
是年,我三岁半。算一算,与高先生当家寄居于家的年龄相仿佛。
如此种种,历史开玩笑一样,把我们这样关联起来。
西北隅已经消失在城市化进程中。
我们的记忆,也已经淡淡的,化为乡愁,淡淡的,继续为时光冲淡,淡下去。
值中秋佳节,向远在乌鲁木齐的高先生致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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